第12章 归2
“哇哇”的小孩哭声在狭窄拥挤的车厢里如同惊雷般传出,不满夹杂着指责声在周围隐隐传出,沈建军也被声音拉回了现实,包括身边的邹凡菲,她眨眼朦胧的观察片刻,有点害羞的对沈建军说:我要去厕所。正好我也去抽根烟去,沈建军也站了起来,起身映入眼帘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或站或蹲拥挤在通道,倚靠在座椅边,他们只能小心翼翼的跨过躯体,客气的在人缝中穿插,小孩的啼哭变得此起彼伏,小孩母亲不停较劲在焦急调哄,越到车厢门口越是拥挤步履维艰已经不支持俩人通行时,于是先让邹凡菲慢慢前行,沈建军站在边上等着人群缓缓挪动,看道了那个正在焦急哄着孩子的女人,女人三十来岁,颇有姿色但此刻抱着孩子左右晃动,面露愧疚,小孩很是倔强哭声变得更大了,座位边上的人都面露厌色,七嘴八舌的在边上指挥着,男人女人们都在各取其见的发表的意识,有说是不是要换尿布,有说是不是发热,也有说是不是饿了,孩子的母亲手忙脚乱的听取并一一检查。当所有的检查只乘饿了选项时,女人面露难色,而周围的男人神情窃喜,于是男人们有说孩子嗓子都哭哑了,有嫌弃太吵,用以加快女人的动作,在孩子的哭声和焦急的催促声中,女人面色更加红晕,神情混乱但转瞬变得坚毅,片刻间孩子的啼哭被欢快的酥吸取代,车厢里顿时安静了许多,而周围的男人普遍呼吸加重,但目光统一温柔得看着那个可爱的小孩,看着小孩用力的吸吮着营养,顺带着是那丰满的洁白,世界变得祥和大家都心满意足,多么纯真的世界,沈建军相信世界的美好,但相对于人群止歇于此变得一动不动,心生不满但面对那双双殷切的眼光又不忍打扰,当邹凡菲像个救星从人群挤了过来时,暗诉一口气,“哥你不是去抽烟吗”
沈建军连忙说:就去就去,你回座位吧,随便收拾一下,应该快到站了。
终于走到车厢的门口,此处烟醺环绕,这属于一片男人的天地,沈建军边点燃香烟边走进人群,在一群叼着香烟人群之中,只见一个人正半坐在一个蛇皮口袋上夸夸其谈,而以他为半径围绕着一群边吞云吐雾边复合的人,当然也有面露厌恶的,他们迫不及待的抽完香烟转身离开的,趁着间隙沈建军也挤到圈内,只见那个衣作朴素的中年人,正叼着香烟摆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从俄乌战争到中东局势再到M帝使坏,时而亢奋时而激昂,而周围的人时而同仇敌忾时而群情激昂,沈建军看着这个才华横溢的男人,心身佩服,再加上周边这群气势如虹的人群,真心欣慰还有这些忠爱的存在,让我们心安的生活,这就是国家之栋梁所在,民之愧宝,就在那人讲到有个姓王的老头怎么四处奔波,不顾劳苦的为世界和平奋斗,在那桀贪骜诈的国际环境里怎么用一身正气揭露别国的尔虞我诈。沈建军纳闷这些机密文件怎么会被他所知,他就像个百宝箱一样,什么导弹系数,什么以军屠杀人数,等等都娓娓道来。沈建军很好奇感觉这是哪位高层微服私访吧。
两个乘警的吆喝打断了此次重要集会,“马上到站了,你们别围着吹牛B了”人群一哄而散,拥挤中还不时骂骂咧咧“妈B谁不上眼睛踩我的鞋子”其中一个乘警走到门口,看了看那人,踢了踢那人边上的蛇皮口袋,“你这些破玩意堵住门口,让乘客怎么下车啊”那人有点悻悻的咂吧着嘴说,上站不是在对面门下车,再说我下站也下车。乘警有点生气了又用力踢了踢那人东西大声说:你别废话这站从这下车,你把东西挪过去。转头对头后面怕乘警问:下站是在这门下车吧.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一边催促那人快点,一边对着还在抽烟的人说:你们快回座位去,快到站了,挤在这,我还要拿挡板呢。
沈建军来到座位时,邹凡菲已把那包零食包好了,放在边上的小桌上,见到他来忙问:哥,要不要把箱子拿下来。沈建军看着拥挤的人群,和一些整装待发的乘客,说:等会吧,现在转身都麻烦。
火车随着几声轰鸣慢慢降下了速度,人群也骚动起来,本就拥挤的车道,已人满为患,沈建军只能看着缓缓的人流而无能为力,他们没有勇气也没有办法插进队伍,只能等待,等列车缓慢停下时,嘈杂四起,那些扛着箱子,拖着包的蜂拥而上,像躲避一场瘟疫一样,争先恐后所有的秩序荡然无存,人们对于时间那种分秒必争展露无疑,片刻本还缓慢前行的道路突然变得停止不前,每个人都在探头观望,车厢门口只传来隐隐厉声争吵,和东西破碎的声音,四周里充斥抱怨和翘首以盼的,终于人群还是再次蠕动起来,等到沈建军他们拿着行李跟在队伍走到门口时,车内顿时清静许多,那个熟悉的蛇皮口袋还有杂乱的东西四散的在火车门口,只见那个朴素的中年人,正弯腰一件件捡着那散落一地的东西,人群没有丝毫停留,人们都焦急的通过,有几个因为踩到东西而嘴里骂骂呖呖的走过,中年男人只能点头哈腰的陪着不是,完全没有了原先那种雄才大略的气势,沈建军和邹凡菲走出车门时,人群已疏散而有序,沈建军看着那个正撅着屁股伸手在站台的椅子下面拼命捡东西的中年男人,恍然眼神中看到一个摇曳着尾巴的土狗。
沈建军记得小时家里养过一条土狗,那是条对家人实力有绝对信心的狗,只要有主人在他就会对着外人狂吠,那怕当时自己只有七八岁,但土狗也信心满满的对外充满侵略性。在土狗的心里到处都是假想敌,外面都是要至家里四分五裂的敌人,它是那样的兢兢业业,全家对它也视如已出,当然如果一切都这样的度过也对得起它的忠诚,当ZF的一纸移民文件出现,改变了它的命运,视如已出的感觉慢慢转变,而它还一如既往的巡视着家园,对于一点风吹草动就拼命狂吠,原来家人感觉的安全感变成了厌恶。当厌恶开始滋生的时候,各种劣性慢慢放大,随着移民时间的接近,那种深恶痛绝之感已变得根深蒂固,那天它还和往常一样看到主人摇曳着尾巴,欢快的围在主人身边时,一把尖刀刺进了它的喉咙,眼光迷茫看着那个拼命维护的主人,到死也不知道为何对它痛下杀手,它的死去家里除了儿时单纯自己伤心不已,伤心止于那盆香喷的狗肉,其实它应该知道在主人的眼中它永远是条狗,当利益大于利用时,只能是主人口中的口粮,就像阶级一样,往往越是最底层的人,也是最固执的,但也是最疯狂的。他们往往会激进的美化自己的想法,幼稚而毫无思维的自我欺骗,已经遍体鳞伤还强壮坚强的维护主人的形像,而对于同阶级往往会露出凶残的獠牙,毫无尊严的取悦上层的喜乐而仅仅只为在同阶级炫耀,为了那虚幻的骨头放弃自己的底线,心甘情愿的成为魔鬼的帮手,到死也不明白活着的意思,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沈建军拖着俩个行李箱随着人群川流而行,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看那个正在整理东西的男人,行色匆匆的人群中不乏刚刚围在他身边的人,那些志同道合的兄弟,转瞬间物是人非。
“哥,你看什么呢,是不是不好拿啊,要不我来吧”邹凡菲跟在边上看他停下来,就收起通完电话的手机对沈建军讲。
沈建军稳了稳心神,语气坚定的对邹凡菲说:不。说着大步向着出口走去,汇入人群融进了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