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总，这是最新的调查结果。”

　　“我们有九成的把握，‘它’不会再为张欢提供实质性帮助。”

　　高曼青继续听着下属的汇报，沉吟道：“有九成九的把握吗？”

　　下属略一思忖，随即坚定道：“有。”

　　高曼青翻看着桌面上的资料：“哦？理想国公司？他这是想做什么？”

　　“根据目前的了解，似乎是想成立一个公社类型的组织，内部实行完全的公有制，打造小型的大同社会。”

　　失望的情绪在高曼青的目光中浮现：“还以为他有什么样的追求，想不到骨子里竟然如此天真。”

　　“自私自利是人的天性，那种理想怎么可能实现，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看来，之前是我高看他了。”

　　高曼青又问道：“确定好了吗，‘那位’点名要的东西，今天会不会出现在拍卖会上？”

　　“已同卖家确认，拍卖会开始前就会到场。”

　　“很好。”

　　“高总，张欢这边该怎么办？”

　　“将调查结果知会立坤，剩下的由他自己安排。”

　　下属离开后，高曼青幽幽地叹了口气。本以为碰到了有趣的灵魂，不成想并不有趣只剩天真。

　　对于在商场上搏杀了近十年，已年过三十的她来说，天真是无法接受的劣等品质，是绝对意义上的毒药。

　　轻笑一声，将张欢的资料丢进了垃圾桶。

　　——

　　打开手机，看到昨晚陈灵发来的视频，她忙活到很晚，发送时间是1点多。

　　那时张欢应该正在……咳咳，先不去想。

　　视频剪得挺不错，很有氛围，尤其是陈灵是在最佳位置拍摄，有种站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的感觉。

　　“大叔，还没起床吗？”

　　正看着视频，陈灵的消息就蹦了出来。

　　“现在才八点，大学生都起这么早吗？”张欢回复道。

　　“今天有早八，上课好无聊……你今天想做什么？”陈灵问道。

　　“下午有个拍卖会要去。”

　　“拍卖会？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能带我去吗？我下午没课！”

　　这还是陈灵第一次主动要求，张欢没理由拒绝：“成。”

　　下午一点，两人在校门口碰面。陈灵灰色T恤，搭配一条黑色运动裤，明明款式宽松保守，可那藏在水面下的冰山让人挪不开眼。

　　陈灵并不是个热爱穿搭打扮的人，衣服只是随便穿穿，都是淘宝百十块的选手，可由于天赋太出众，怎么穿都好看。

　　“你准备穿这个去拍卖会？”张欢问道。

　　“不行吗？去个拍卖会还有讲究？”陈灵反问道。

　　“行，怎么不行。”张欢哈哈一笑，他原本还想找地方换套正式些的衣服，可既然陈灵穿成这样，自然也没有了必要。

　　T恤短裤运动鞋就挺好，他是去拍卖会消费，又不是去开会。

　　坐在出租车上，陈灵好奇道：“大叔，你应该不缺钱，为什么总打车呢？买辆豪车、养个司机不难吧。”

　　“成本太高，不是金钱成本，是时间成本。”张欢说道，“再者说，想找一个信得过的司机并不容易。”

　　张欢不是没有驾照，之前工作时也开过公司的车，车技纯熟，算得上是个老司机。

　　但自己开车并不可行，停车、找车都需要时间，对于很怕麻烦的张欢来说无法接受。

　　买车养司机也有问题，张欢最信得过的两个人，李峰和孙毅，两人都在忙理想国，当然不可能让他们再兼职司机。

　　司机必须是心腹中的心腹，既然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如不要。

　　又聊了一阵，陈灵看向窗外，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

　　“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些专业上的事。”

　　“说来听听？”

　　“哎呀大叔，是专业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好吧。”

　　最近，陈灵要代表学校参加全国的健美操比赛，是一套关键编排的C位。

　　这套动作是上难度的，最后的得分主要就看这个，由于是连续的高难度动作，接近尾声时会体力不支，动作完成的质量不够高。

　　“要提高完成度，只能提高体能，但以我现在的身体条件，即使是只提高一点点，也需要很多时间。”

　　对于张欢来说，这事还真不难，挺简单的。

　　只要将陈灵的好感度提升到100，共享能力强化【身强力壮】，问题直接迎刃而解。

　　而想做到这一点，就需要……

　　张欢憧憬着咂咂嘴，目光不由得在非礼勿视的部位多停留了几次。

　　“好色大叔，别乱看！”

　　——

　　伟辰山庄，依山傍水，建筑风格古色古香，有近两百年的历史，是清朝贵族的避暑胜地改建而来。

　　今天，虎踞蓝海市的商业霸主，蓝海集团，就要在这里举行一场珍品拍卖会。

　　买家以蓝海上层为主，卖家则是来自天南海北，什么样的奇珍异宝都有。

　　宾利、迈巴赫、兰博基尼……各路豪车云集，最差的也是新款帕拉梅拉。

　　中间混进去一个奇怪的东西，蓝白相间，车顶还有一个广告牌，竟是一辆出租车。

　　能肉眼看出师傅的紧张，他试图离这些豪车远远的，可向左是法拉利，向右是玛莎拉蒂，哪个都赔不起。

　　“兄弟，地方对吗？是不是整错了？”他心惊胆战道。

　　“很对，在前面靠边停车就行。”张欢回答道。

　　富豪们正在入场，他们穿着正式，要么西装革履，要么礼服翩然，基本都是成双成对。

　　张欢白T恤配短裤，陈灵灰T恤配运动裤，意外的很搭配，两人像是来郊游的大学生，立刻成为了全场焦点，引来不少人侧目。

　　“哦？这人我见过，是……张欢，订婚宴上出现过！”

　　“他竟然来了，莫非高家竟然想要拉拢他？他到底是什么背景？”

　　“果然实力足够就是不同，不用操心这些繁文缛节，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年轻有为，令人羡慕。”

　　不同于毕业歌会，有资格出席拍卖会的，都参与过订婚宴，即使没有到场，也都对张欢有所耳闻。

　　张欢向着陈灵抬起手臂，给了个眼神。

　　“干嘛？”不解。

　　“挽着！”回答。

　　学着周围人的模样，陈灵很生疏地挽住张欢的手臂。

　　查验请柬，确认身份后，两人走进拍卖会现场，没走两步，身后就有声音传来。

　　“哟，张总，来得挺早，欢迎！”

　　张欢回头，是高立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