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纯的母亲在家，想来已经从乔雨纯口中知道了韩越要来，早已经准备好了水果和茶水。

　　她见了韩越还笑盈盈地说我在学校见过你呢，和雨纯一起好好学习一同进步之类。

　　倒是安钥的到来让她有些意外，不过也没表露出来，热情地招待俩人坐下，说了两句客套话，就把空间让给三个年轻人自己了。

　　乔雨纯的房间里电脑早已打开，她把安钥和韩越领进门，就介绍起来：“看，金河在和江楠给我发的消息。”

　　她没有坐下，只是弯着腰打开网页给韩越让开位置。

　　韩越自然而然地坐了过去，安钥则俯身在一旁看。

　　电脑上打开的是乔雨纯的青云书院个人后台，显示昵称是“二维”。

　　韩越微微惊讶：“你怎么用了这么一个昵称？”

　　安钥也看向乔雨纯，她同样没懂。

　　经常来乔雨纯家，她是见过乔雨纯登录QQ账号的，乔雨纯使用的昵称一直都是一个英文名，还有其他一些论坛之类，乔雨纯用的昵称总会是一个很简单的英文单词——just。

　　怎么在青云书院上，她突然转性了，用了另一个名字？

　　乔雨纯微微一笑，说道：“受你启发的啊。你不是叫降维吗？我就去网上搜了搜降维是什么意思，然后想着咱们的世界是三维的，降维之后就是二维，就叫了这个名字。”

　　韩越：“……”

　　安钥的目光在韩越和乔雨纯之间转了又转，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也不知道在看个什么劲。

　　不过乔雨纯倒是落落大方，根本不在意安钥的目光。

　　然后乔雨纯又道：“我其实还有另一个想法的，在三维之上还有四维，咱们的时空是不是就是四维降维下来的呢？所以我刚开始啊，就在四维和二维之间犹豫……”

　　韩越：“……”

　　得亏你没叫四维。

　　安钥问：“那你为什么没叫四维呢？”

　　乔雨纯回答：“我想不出来四维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啊。”

　　安钥问：“那二维你就知道了？”

　　乔雨纯说：“二维平面嘛，网上说的有。可四维的样子我没搜到。”

　　她说着看向韩越，“韩越你是不是对这个有所了解啊？你能不能描述出来四维的世界？”

　　韩越想起《三体》第三部里那个中世纪的故事，这会儿刘慈鑫想来还在娘子关的电厂里摸鱼吧？自己以后是不是有机会去那里看看他是怎么摸鱼的？

　　不过关于四维空间，除了《三体》以外，还有其他的小说讲到，比如《平面国》，比如《技术故障》。

　　不过最让韩越觉得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个将中世纪女巫与四维空间联系起来的故事。

　　“我讲一个故事吧。”

　　他说着，讲述出了《死神永生》里放在开头的故事，“中世纪时候，有一个女巫……”

　　他当然没有复述小说原文。那么长的篇幅，他也记不下来。他只是简单讲了女巫在高维碎块处施展魔法的故事。

　　当女巫站在那里，所有的一切都如平铺在她面前一样展开，人也是如此。内脏、血管、骨骼、皮肤……都平铺在了女巫的眼前。

　　女巫通过高维碎块轻而易举摘掉了人的脑子、心脏，赐予人死亡。

　　可当高维碎块消失，她就成了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再无任何能力施展魔法。

　　地球短暂的魔法时代，也随着高维碎块的消失而宣告终结。

　　韩越很快就把故事讲完，安钥和乔雨纯却都还有些迷茫。

　　安钥摇了摇头，说：“没懂……不过挺有趣的。”

　　韩越笑了笑，说：“没事，这故事以后说不定就会有人写出来。到时候不像我讲的这么粗糙，还有其他的内容去剖析空间与维度，到时候你们就能看懂了。”

　　乔雨纯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问：“你吗？”

　　“我……”

　　韩越微微摇首。

　　我还是先把《龙族》抄完吧。

　　至于之后抄什么书，之后再说。

　　安钥的眼睛又在韩越和乔雨纯之间乱看了。这姑娘在认定韩越厉害以后，突然之间就转变了态度，让人不适。

　　这回连乔雨纯也感觉有些不得劲了，瞅了安钥一眼，说：“你看什么看！”

　　安钥：“看你俩呀！”

　　乔雨纯：“……”

　　韩越：“……”

　　乔雨纯气哼哼地瞪了安钥一眼，说：“不知道你说些什么！早知道这样就不放你进来了！”

　　她开始不自觉地回避韩越的目光，哪怕韩越都没怎么看她。

　　这让韩越感觉有些危险。

　　算了，当自己没注意到吧。

　　他瞧了瞧乔雨纯的个人后台里江楠和金河在的留言，问乔雨纯道：“我在你号上说还是我自己号上？”

　　这两位所说的内容和乔雨纯告诉韩越的大差不差，只是语言上有所出入。

　　俩人都说要给韩越写书评推广小说，但到现在都还没有写，想来是不约而同地习惯性拖稿了。

　　乔雨纯说：“都可以啊，你自己定。”

　　韩越想了想，说：“那我还是换自己的号吧，方便以后交流。顺便我还要发一发后续的内容了。后续的你码到哪里了？”

　　乔雨纯说：“什么码？你打字吧？写了不少了，你自己可以看看。”

　　如今还没有“码字”的说法，但她大概能知道韩越说的是什么意思。

　　韩越点了点头说了声“谢”，注销乔雨纯的账号登录自己的号，然后打开乔雨纯新码的小说查看了一下，复制、粘贴、发布。

　　安钥在后面睁大了眼睛看，瞧见韩越账号上那“降维”两个字，又不知想到哪里去了，眯起眼睛笑。

　　韩越没去管这个无聊的同学，发布完小说以后，就去查看账号后台。

　　后台的留言不算多，但也不少。显然除了江楠和金河在以外，还有其他人看了小说，给他留了言。

　　刚刚发布小说时，他就瞧见下面攒了不少评论了，也不知道是随机点进来的路人，还是被乔雨纯的广告吸引来的。

　　留言不算多，因此韩越很快就找到了江楠和金河在的私信。这两位青云书院的专栏作者都向韩越发出了好友申请，私信内容都一样：你好，小说很不错，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