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宫水姐妹送来早餐。

　　梨纱端来鸡蛋糕、抹茶糕点和桂皮点心，梨纱则端着两杯温牛奶。

　　“霍君，昨夜睡得还好吗？”

　　霍曙看一眼墙角：

　　“如果石像没有脚，应该算挺好的。”

　　两姐妹顺他视线看去，眉梢微动，似乎也很意外：

　　“它们喜欢霍sama也说不定呢？”

　　三人交谈时，童怜一早就吃掉一块抹茶小糕点，吨吨饮两口牛奶润喉，再换口味尝尝桂皮点心。

　　宫水梨月晦涩一笑：

　　“童小姐，温泉之旅感觉怎么样？”

　　“谢谢，很舒服，”童怜一呆呆回应，“可惜泡昏头了……”

　　梨纱也跟着无声微笑，心底的某物疯狂滋长，逐渐迷恋这份挑逗欲望。

　　四人同处一室，只有她被蒙在鼓里，明明损失严重，却一副收获满满的模样，可爱到惹人发笑。

　　“满意最好不过了，下周也记得来喔。”

　　童怜一呆呆眨眼，转头望向霍曙：

　　“我听哥的，我们家他说了算。”

　　笨蛋呆童，被牛一下就老实了。

　　霍曙抿一口牛奶摇头：

　　“看情况，有时间就来。”

　　表达出上山的意愿，同时留一条后路婉拒……总之先应付今天，下周绝对不来！

　　前一次被踩在脚下接受洗礼，这次被摁在温泉欺辱，下次指不定会怎样。

　　“真好，下次我带橡皮鸭来，”童怜一眯眼幻想。

　　住口牢童，你只是她们姐妹俩play的一环！

　　“可以的，想带多少都行，”梨月保持微笑，“没准三人用得到。”

　　童怜一两眼发懵听不懂，心想大概是某种高级语法，只有她和医生一起泡温泉，哪来的三人？

　　吃完早餐，霍曙便急匆匆收拾东西，领着呆童准备下山了。

　　殿外寒风瑟瑟，让宫水姐妹的衣服更显单薄，像穿着纸扎衣。

　　童怜走三步回望一眼，小嘴叹息：

　　“条件真艰苦，下周我要把小棉袄捐给神社。”

　　“算了，她俩才不惦记棉服。”

　　“嘁，难不成惦记医生？”童怜一揣手手，“冬天还有好久才结束，我想让她们过得暖一些。”

　　两姐妹都在鼠鼠身上跳舞了，你还在这玛卡巴卡呢？

　　顺参道下山，霍曙拾起昨天搁置一旁的防护套装：

　　“待会他们有可能问话，你不要回答。”

　　“那哥呢？”

　　“我学你装傻。”

　　呆童懵懵眨眼，反应过来后肘他一下：

　　“我是笨不是傻，大多时候都蛮机灵的。”

　　今天本来心情不太舒畅，听到这句终于笑出声了。

　　……

　　不久后，两人走完参道。

　　刚迈出鸟居，机关人员便小心翼翼地靠近，试图取得沟通：

　　“早上好，可以听到吗？”

　　霍曙颔首。

　　“太好了，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不？”

　　霍曙摇头。

　　“没关系，慢慢想……先说你记得什么，比如在山上看到的，听到的？”

　　机关人员迫不及待获取情报，而霍曙则一脸呆样：

　　“已看。”

　　“……要具体的景象，人或物都可以。”

　　“人物。”

　　完蛋，跟上次一样。

　　从霍曙口里问不出话，机关尝试与一旁的女生沟通，可后者似乎更严重，连话都不会讲了。

　　就总体行动而言，属于不亏小赚的结果——无人伤亡，稍获情报。

　　比起用人命填平的“医院鬼蜮”，算是相当不错的开局。

　　“好了，送他们回去吧。”

　　回城半途中，霍曙的痴呆症“恢复”，问起户口事宜。

　　“已经提交上去了，等流程走完，会有人送证件上门。”

　　“好嘞。”

　　“……”

　　总感觉这小子装呆，可鬼蜮的事儿又说不准。

　　……

　　中午十一点半，霍曙二人抵达小区。

　　童怜一迫不及待问：

　　“有了身份，我是不是可以卖烤冷面？”

　　“嗯，给你组一辆摊车，买两箱原料，学一学就能出工了。”

　　“真哒？”少女兴奋握拳。

　　霍曙撇嘴轻笑：

　　“假的，你还要申请办证，不然会被批评，甚至罚款扣车。”

　　少女刚攥紧的拳头落在他屁股上。

　　回到家后，两人换鞋脱去外衣，霍曙靠着沙发看手机，处理昨夜未回的信息。

　　童怜一则趴他身旁嗅嗅嗅：

　　“明明一起泡的温泉，我怎么没你白？”

　　“呃。”

　　因为你缺少巫女姐妹的蹂躏……实话当然不能讲，只好随口一扯：

　　“因为我泡得久。”

　　“哦，明明只是泡温泉，为什么你牙齿也变白？”

　　“……”

　　霍曙默默合眼，想起昨夜被梨月强制漱口的场景……有一说一比洗牙干净，并且过程无任何不适。

　　只是略感羞耻罢了。

　　“小童。”

　　“啊？”

　　“去厨房给我炒俩菜。”

　　童怜一挠挠耳后，小屁股一挪一挪靠近：

　　“医生哥，亲……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我嘴子，你怎么有心吃饭的？”

　　好好好，我他丫的亲亲亲！

　　吃午饭时，童怜一习惯看两眼手机，日常巡视各个群聊，看有无大橘的消息。

　　“哥，已经有了！”

　　“乱讲，每次都有安全措施的。”

　　“色哥，我说有人找回猫了！”

　　霍曙连忙凑过去看一眼：

　　“真假，除了他还有人找到没？”

　　“唔，他猫咪回是回来了，但和平常不太一样，攻击性很强，”童怜一速翻聊天记录。

　　霍曙抽纸擦擦嘴：

　　“宠物猫离家两周多，而且还是在冬天，能活下来不容易，为生存激发野性潜能很正常。”

　　“哥，不是一般的有攻击性……”

　　童怜一举起手机，点开小视频给他看——一只白毛布偶前爪伏地，直腰蹬腿，尾巴翘似毒蝎，摆出下段式扑姿，极其凶残地打烂自动喂食器……

　　这幅动作姿态，让霍曙想起一位故人。

　　“哥，有畜生鸟偷啄肉！”童怜一忽指向窗口。

　　冬天为节省冰箱空间，霍曙会将猪肉装进塑料袋，再放到屋外窗台的瓷罐里保存。

　　偶尔有鸟啄破塑料偷吃，童怜一就来吓跑它们。

　　“罐里还有肉？”霍曙朝窗口走去，“我记得全拿进家了。”

　　打开窗户惊走偷吃的鸟，立马闻到一股咸咸的腥味，拿起罐子查看，里面是腌制过的不知名肉块。

　　肉上还歪歪扭扭刻着字：

　　——尽管享用口巴，猎物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