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妹妹的指控，梨纱不紧不慢地解释：

　　“切身体会无法言传，即便讲得再动听，只是为你徒添寂寞。

　　“亲身感受一遍才能明白，话语传递的能量，比不上霍君带来的感觉百分之一。”

　　“……”

　　梨月咬唇颔首，认可姐姐的观点。

　　大脑幻想出的虚假感受，远比不上真实的体验，所谓耳听百遍不如眼见一遍嘛。

　　“嘶呜……霍sama的挣扎真有活力。”

　　梨月舔抿嘴角，汗水微微发咸，双手擦过鬓角，将两侧头发挽至耳后。

　　就这样抱着脑后，仰起下巴望向窗外：

　　“今夜……真美啊。”

　　是清风吹散浊晦的干净夜空，是与霍曙友好相处的晚上，希望今夜再多些。

　　与此同时，被封印在躯体内，鬼压床醒不来的霍曙呼吸不畅，总觉着被水呛到口鼻。

　　妈的，是水鬼啊？

　　为避免气尽昏厥，导致无意识上厕所，他停止“呼喊”，留着一小口气残喘。

　　下一瞬，呛水感消失，大量空气包裹口鼻，霍曙本能的猛吸一大口。

　　但似乎用力过猛，把刚才的窒息感也吸回来了。

　　随后，开始新一轮的挣扎呐喊。

　　梨月露出兴奋地笑：

　　“本想让霍sama多休息一阵，可他好急。”

　　“不要贪心，”梨纱告诫说，“霍君会被玩坏的。”

　　“嘻嘻。”

　　宫水梨月瞳孔的粉光偏红，映照眼睑呈现粉旎，于桃色状态太久，似乎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都怪你太慢，或许姐姐的刻印技术优秀，但对于霍sama本身，显然是我了解他更多。”

　　梨纱仍温温慢慢地笑：

　　“妹，你的时间结束了。”

　　…

　　霍曙在鬼压床状态下昏厥，隐隐约约梦到一间青城驿站，去痛痛快快上了趟厕所。

　　经常尿床的小朋友都知道，梦里小便虽能缓解尿急，但身体并不舒服，导致苏醒起夜，满脸悔恨地叹气。

　　好在霍曙没有不适感，反而酣畅得一批，显然并非尿床，只是正常做梦。

　　意识到这一点，他安详的入睡了。

　　“好了，下次可以尝试更远距离。”

　　梨纱跪坐在床上，嘴巴对着小瓶，封口后指尖一捻，玻璃壁浮现点点水露，寒气四溢。

　　“保存。”

　　梨月和梨纱都有些累，各在霍曙左右侧躺，目光穿过他的下颌对视，勾起无声的微笑。

　　有种任务完成，即将进入日常过度的松弛感。

　　两人嘴乏懒得开口，只将纤瘦的手搭在霍曙胸前，指尖轻触，心满意足地进入睡眠。

　　“今夜，再多一些吧。”

　　……

　　清晨的阳光透过眼皮，亮芒不断刺激视觉细胞，霍曙醒了，却像一晚没睡似的，累到眯不开眼皮。

　　能感到两侧有人，左右胳膊都陷进柔软……坏，我成猫了？

　　睡觉时，霍曙的位置在床左侧，靠窗帘、阳台和晾衣架，胆小童则靠衣柜，艾黎则被夹在中间，贡献她的毛蓬蓬尾巴。

　　“不对。”

　　抛开呆童不谈，艾黎像搓衣板似的贫穷身材，手脚的肉垫是很柔软，但远远没到可陷进去的程度。

　　所以……

　　霍曙强行睁眼，挣脱眼屎束缚，身下果然不是主卧的床。

　　左边是软绵绵的梨纱，右边是硬皮软革的梨月。

　　两人经一夜睡眠，绯袴卷到膝盖以上，光洁纤细的小腿完全裸露，白得像四根嫩水萝卜。

　　白布红线的肌褥绊下敞漏肩，皮肤与衣服的界限模糊不清，二者都一样白。

　　霍曙将手臂从两人怀里抽回，感觉稍冷，又诚实地放回去。

　　恰好梨纱睁眼，清明的目光不见丝毫睡濛，刚才在装睡。

　　扭头看梨月，她果然也醒来了，清澈的杏眼一样透亮。

　　“感谢霍君让我们借宿，晚上睡得很好。”

　　梨纱抿嘴，下意识吞咽口水：

　　“快啦妹妹，你也要好好道谢。”

　　“噢嘶~”

　　梨月应一声，甜腻腻地蹭着枕边人：

　　“谢谢霍sama昨夜的努力款待，真的很不错，累积多年的寂寞一下子消失啦！”

　　“？”

　　昨晚明明是分房睡，而且睡着后又不能做什么。

　　霍曙警惕皱眉：

　　“你是指‘疲劳’的夸张说法吧？”

　　“不，是寂寞。”

　　霍曙躺平，大脑懒得思考，只想吞别人嚼过的馒头：

　　“解释吧，从我为什么会睡这里开始。”

　　房间整洁无异味，身体健康可支配，昨晚显然是平安夜，只要没做太过分的事，其余都好说。

　　宫水梨纱意味深长地开口：

　　“你知道的，我们姐妹喜欢二等分，霍君不也总说‘双倍快乐’是赚到吗？”

　　“……”

　　显然，发生了自己不知道事。

　　霍曙闭目思索，姐妹二等分，意味着获取、消耗需相同，姐姐做过的妹妹也要，谁有遗漏必须补上。

　　乍一看有强迫症的影子，实则为了公平。

　　前几次会面都在神社，回想她俩的行为上的差异……饭一起吃、温泉一起泡、欺负鼠鼠也一起。

　　唯独屏风除晦那次，总体来讲，是两人做同一件事，但分工不同，且位置从始至终没交换过。

　　所以，昨晚的鬼压床是计？

　　“不是，你……”

　　霍曙欲言又止，梨纱补充说：

　　“梨月也干了。”

　　淦！你俩是人啊！

　　霍曙懵懵坐直，胳膊从两人的胸怀里扯出，摸一把嘴唇，果然有轻微痛感。

　　似乎还有点肿。

　　分房就寝还能被睡走，这找谁说理去！

　　转头看向最强输出：

　　“你没有要交代的？”

　　梨月翻身仰躺，两手交握叠在胸前，挡住大片肌肤：

　　“这颗心。”

　　她手臂举过头顶，毫无防备地展露腋下：

　　“这副躯体。”

　　最后，一脸释然地攥住枕头边角，仿佛是为纯爱献身：

　　“还是里面的灵魂，全部，都是霍sama的所有物，早就没有其他可交代的了。”

　　“那么。”

　　霍曙指向发红发肿的嘴：

　　“这怎么回事。”

　　“非常感谢，下次也请多多指教，”梨月顽皮地笑，“也许，是被什么亲太久了。”

　　“……”

　　好好好，偷悄悄的明牌是吧？

　　霍曙看一眼时间，清晨七点半，隔壁主卧传来艾黎舒服的“噜噜”声。

　　“我先回去，你俩自便。”

　　两间卧室隔着卫生间，经过时，霍曙忽起尿意：

　　“诶…怎么有股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