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好像戳到坏女人痛处了？

　　“大小姐，我开玩笑的，”霍曙试图安抚她。

　　“嗯，我也开开你的。”

　　全身镜前，童怜一捏起外套贴肩比对，觉着蛮合适，想问问霍曙意见，左右看两圈都没找到人。

　　“在试衣间里……他们两个。”

　　店员小声提醒，欲言又止的模样很怪，想想还是闭嘴较好，反正是别人家里事。

　　万一……他们是稳定的三角关系呢？

　　“喔，谢谢。”

　　不会察言观色的呆童没读懂暗示，拎着外套走向试衣间，腹诽医生哥换衣服太慢。

　　试衣区由一条走廊、并排的五个凹形小空间组成，像马厩一样，只是栅栏门换成布帘。

　　帘子离地三十公分左右，能看到客人的腿脚，既有遮挡功效，又不完全私密，方便判断里面有没有人，避免尴尬接触。

　　但是……

　　哥换衣服，为什么领导也跟着进去？

　　童怜一纯白的大脑想不通，能看到霍曙的鞋尖朝外，而领导则脚跟对外，说明两人正面对面。

　　关键是，领导为什么只露一条腿？

　　“不好，这样真的不好……”

　　“跟你挤挤有什么关系，你讨厌么？”

　　“？”

　　童怜一耳尖微动，听到里面不太妙的对话，当即联想到更不妙的事。

　　领导在欺负医生哥！

　　“哥！”

　　少女一把拉开帘布，正欲肘击坏女人，忽的两眼一怔……他们并没有身体接触。

　　霍曙抚平外套，觉得尺寸偏大，摇头咂嘴说不合适。

　　领导则屈膝提腿，手捏着足尖袜头往外揪。

　　裴潞回头浅笑：

　　“走路太久，袜子勒得脚尖难受，借他的试衣间处理一下，不会介意吧？”

　　“啊，不会……”童怜一脑壳宕机，完全不敌高段位的大小姐。

　　“那你来是为…换衣服？”

　　呆童懵懵眨眼：

　　“不是，领导袜子好看，进来看看。”

　　“有么。”

　　裴潞托着脚踝后抬腿，紧裹足腕的黑薄丝袜口，翻出一圈加厚花边，足底布料稍薄，覆盖趾头的布料同样有加厚。

　　“嗯，我觉得好看。”

　　“小霍觉着呢？”

　　霍曙勉强微笑：

　　“还行，设计挺好的。”

　　“哥，我在外面等你……们，要快点，不然店员总找我搭话。”

　　童怜一退出试衣间，并给他们拉上布帘，心想领导那么好，居然怀疑她觊觎哥。

　　真是不该啊！

　　心里跟她道个歉好了。

　　试衣间内，裴潞换一副嚣张嘴脸，继续未完的流程：

　　“刚才挺硬气？”

　　“都说是开玩笑了，”霍曙干笑开口，“大小姐，该不会激恼玩不起吧？”

　　终究活成自己讨厌的大人模样，悲！

　　“之前在厕所发出声音的惩罚——陪我多待一会好了。”

　　裴潞后退一步，花生似的脚趾根根撑开，在黑丝薄袜的包裹下，和足跟一样呈现出鸡蛋壳色泽，像肉色刷了酱油。

　　霍曙懵懵盯着看，视线受其牵动，像被催眠似的，直至被大小姐一脚踹倒。

　　“嘭——”

　　身躯不断后退，直至小腿肚抵住皮凳，一不留神摔坐下去，闷响出声。

　　店员听到动静，担忧询问：

　　“两位客人，里面还好吗？”

　　“嗯，没事……”

　　帘布外的脚步远去，裴潞食指竖于唇前，眼角向上飞舞：

　　“嘘，不仅制造声响，还被外人注意到，你果然是欠管教啊，曙。”

　　她脚掌垫着猎物膝盖，像下雨天走过土路后，在台阶边棱刮掉鞋底的泥泞。

　　“绷紧。”

　　“昂？”

　　“腹肌绷紧，”裴潞居高临下说，“自己把腹肌绷紧。”

　　毫不客气的命令口吻，极具侵略性的侮辱指示，永远高高在上的态度……

　　霍曙当然不从，想站起身逃出去，又担心弄出动静而暴露，所以腹部发力受限，硬是被大小姐推倒。

　　“蛮配合的，如果屁股不离开皮凳就更好了。”

　　“我只是想站起来。”

　　“啊对对~”

　　裴潞轻蔑勾唇：

　　“我只想快点结束、只想快点站起来，全是你的理由？

　　“真是善诡的男人呢，但是作为宠物……”

　　她话声一顿，居高俯视着礼物，脸色愈发冷傲，俏挺的鼻梁一扬，满口高高在上的语气：

　　“顺从地学小狗叫一声，今天就到此为止，如何呢？”

　　霍曙才不信她的鬼话，摇头闭眼抗议：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支撑我自尊的，是不屈的人格，是十六年素质教育的积累。

　　“对不起，你看错人了。”

　　“呵呵，装。”

　　裴潞见他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不由想笑：

　　“故意嘴硬，想跟我继续待着不妨直说？”

　　“……”

　　丫的，正反全是你有理，好歹给条攻略路线吧？

　　强欲精英怪不削能玩？

　　裴潞划过他最后一根肋骨，手掌垫着宠物腹部，大拇指刚好盖住他肚脐。

　　霍曙深呼吸发力，双手立刻钳住她手腕，制止大小姐的顽劣行径。

　　“嗯，想把我手挪去哪？什么地方都可以喔。”

　　“放你皮包里。”

　　“啧，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喔，”裴潞抿唇挑逗。

　　“不是，你先说的放哪都行！”

　　大小姐不以为意，随口覆盖前言：

　　“你是我的，玩玩有意见？”

　　厕所隔间加上试衣间总共两次，霍曙羞愧地低头，没勇气直视坏女人了。

　　“只有这种程度？一点没长进呢。”

　　裴潞嫌弃地眯眼，满嘴轻蔑的戏谑：

　　“无法抑制冲动的人，器量也就马马虎虎。”

　　“……”

　　霍曙无言沉默。

　　“简单的聊聊天就这样么，真逊，以为我会和你……恶心。”

　　裴潞弯腰前倾，轻抚他发热的侧脸：

　　“只想看你窘迫的模样罢了，少得寸进尺，脑子里想也不准！”

　　霍曙咬牙抬头，他承认思绪有些激恼，但你看这曹贼还有人样吗？

　　箍握裴潞腕部的手无意识用力，使得她皱眉一缩，抿着唇痛呼出声：

　　“嗯嘶……”

　　大小姐晃两下站稳，捕捉到霍曙刚一瞬的失态，咧起嘲弄的嘴角：

　　“抖什么，再想我的事？

　　“你有一副诚实的好身体，曙。”

　　不认可，鼠鼠绝不认可。

　　霍曙义正严词地反驳：

　　“乱讲，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