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海底针。

　　余尧到轧钢厂门口时，老陆喊他：“余主任想啥呢，小心点别弄坏车子！”

　　“陆叔，如果一个女人在离开之前主动找你，这意味着什么？”余尧轻轻询问道。

　　老陆抓抓头发：“老的还是小的？如果是老的，那肯定是想让你养老啊。如果是小的，那肯定是你闺女！年轻的嘛，估计是喜欢你！”

　　得，这位陆叔说话也很不靠谱。

　　但最后一句话，还是让余尧心头一动。

　　想了想，二话没说，又重新折返回去！

　　可到达时，只来得及看到汽车尾气，余尧心头一沉，他们是真走了，而且走得这样快。

　　“余尧！”

　　身后传来熟悉的女音，余尧就看到娄晓娥从角落里慢慢走出来，眼圈发红：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

　　他们之间，不过是露水情缘，实际上连朋友都不算。

　　娄晓娥从始至终都知道。

　　但她被抛弃，娘家又出事，一连番打击。

　　她也不知道余尧能不能靠得住。

　　但她知道，昨晚的余尧……很靠谱！

　　“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余尧上前紧拥住她，喃喃，“会的，会的吧，你说呢。”

　　娄晓娥是坐第二辆车子离开。

　　目送她车子再也看不见，余尧转身走进娄家，将里面的大件，以及娄董事一些没有搬走的小件，包括桌子上放的物件清单以及两条大黄鱼……统统收纳系统空间。

　　这样娄家就剩下一个空宅子。

　　余尧瞅着没人注意，骑车离开。

　　路上慢悠悠地骑着车子返回轧钢厂，余尧一面核对清单上的物资，与系统空间的物件是否都对得上号。

　　一套楠木家具，两张架子床，四台面条柜，三箱子笔墨书画，两大箱子珍玉古玩……林林总总有数百件。

　　还好系统空间够大。

　　将之划分成四个网格，将它们统统放到左上角的空间。

　　而食材物资等都放在右下角的空间。

　　彼此互不掺合，而且空间内不能放活物，时间在这里流速为零。

　　呵呵，如果他真要代管这些物件，那可大发了。

　　两条大黄鱼的代管费根本就不够。

　　以后等娄晓娥从港城回来，再给她拿出来，这些物件连一道磕痕都没有，估计得惊喜坏了她！

　　余尧想象着到时相见的情形，心里竟然是酸涩多过于欢喜，尤其是昨夜软玉温香在怀。

　　唉。

　　他轻轻一叹息。

　　“余尧！”

　　刚进厂门，迎面就见许大茂怒气冲冲地奔过来：“我问你，昨晚娄晓娥在你家里吃饭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许大茂进了革委会，更是神气活现。

　　现在他吼人的语气都是架势十足。

　　把自行车放车棚，余尧瞥他一眼，冷淡道：“昨天三个女同志一个男同志都在我家里吃饭，说是庆祝我搬新家，有什么问题？”

　　径直走向办公室。

　　这时郭大厨跑过来了，劈头盖脸地就说：

　　“主任，刚才杨小白和于海棠问你，什么时候请她们吃饭？”

　　话落进许大茂的耳朵里。

　　当场火药味十足地盖帽子：“余尧！昨天你请三个女的吃饭，今天又请俩女的吃饭，怎么那么多女的找你吃饭？”

　　“我看你是作风不正！”

　　旁边郭大厨听到这话，本能地朝后悄悄地退了一步。

　　谁知道眼前一黑，许大茂被余主任陡然一臂膀拎起。

　　拽着他衣领子，举起来，直接在空中抡了数圈。

　　扔地上时，许大茂整个都瘫软了。

　　还是不被放过。

　　余尧一把将人拖到面前，俯耳问话：“你许大茂多次下乡放电影，跟多少个大姑娘小媳妇好过，留了多少种？？”

　　“别以为你的种是坏的，生不出孩子来就能当没事发生。”

　　“我如果去查查，包准能给你拎出十个八个，信不信？”

　　说完，将人扔一边，像扔垃圾一样，也不多看，转身去给自己泡茶。

　　“你你……啊啊啊！”

　　许大茂又气又晕，摇摇晃晃，吼吼地逃出余尧办公室。

　　把开水倒满搪瓷缸子，余尧轻轻地嗅一嗅茶叶。

　　氤氲袅袅的热息中，余尧淡瞥那战战兢兢，表情却像傻了一样的郭大勇：

　　“怎么，报完信了，你还不走？”

　　“呆在这里有事？还是有话没说完？”

　　郭大勇听完这话，猛地打一寒噤。

　　余尧明明话说得这么轻松，可就让郭大勇内心恐慌，不由地猜测，刚才他的用意是不是已经被余尧给看透了？

　　哎呦喂！

　　刚才他抡许大茂的那本事，可千万别用在自己身上呀。

　　“哦，好好好的。”

　　反应过来后，郭大勇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办公室去。

　　一直到下班，余尧的办公室都安静不已。

　　只有他喝茶和看报纸的声音。

　　看来那个吃硬不吃软的许大茂，是没再兴风作浪！

　　余尧心里寻思着。

　　【嘀，宿主当日任务已完成，好评数3318/100。】

　　【获得奖励：10斤盐，10斤茶，100斤肥肉】

　　收获积分32.18点！

　　总共积分104.36点！

　　收到系统提示之后，余尧点点头，好评数没变，看来今天打饭的人跟昨天差不多。

　　他几乎能确定，这个数目，应该是九成以上的好评吧。

　　如果扩大食材量的话，好评数就会跟着上升。

　　最好的是，有茶了。

　　他的高沫还剩下一小撮就喝光了，最近都是省着点喝。

　　成，明天就冲一杯特浓特香的茶叶！

　　舔舔嘴唇，其实他这也算是喝茶喝上瘾了。

　　最实用的是100斤肥肉，正好能榨油。

　　余尧现在最缺油了。

　　做菜没油，那味道就差上一大截。

　　榨出油之后，还会剩下一些油渣，嗯嗯，一样能放进菜里当菜吃！

　　而其实许大茂从余尧这里吃了瘪以后，他并没有去告状，而是脑子一转悠想到了什么，觉得事情不能再拖了。

　　于是找上刘海中，跟李厂长说了声，带着人就跑去娄晓娥那抄家了。

　　结果那种不妙的感觉还是击中了他。

　　什么都没抄出来。

　　空空如也！

　　再结合今天跟余尧闹的那一顿，许大茂是又愤又恨又怕。

　　今天的失败一定是余尧造成的。

　　但如果要收拾余尧，就要一气完成。

　　否则的话，余尧可是知道自己的秘密。

　　被他到处嚷嚷的话，自己在厂里可怎么做人？

　　但就这样忍着，又咽不下这口气！

　　下班之后，许大茂就堵住了余尧：“我们谈谈。”

　　余尧倒是没想到，先前许大茂在他办公室瘫软得都快尿裤子了，现在居然还敢有胆量单独见他？

　　这念头刚起，余尧就看到不远处好几个人对这边翘首以待。

　　而且许大茂还时不时地回头跟他们打眼色。

　　这是还做上防备了。

　　当下余尧做了个“请”的手势，推着自行车朝前走。

　　许大茂赶紧跟上：

　　“我问你，是不是你给娄晓娥通风报信，他们娄家人都跑了，也搬光了，什么都没留下！”

　　看来许大茂是急糊涂了。

　　余尧瞥了他一眼，清淡道：“通什么风报什么信？”

　　“当然是抄，抄……”抄家！

　　后面的话许大茂没能说出来。

　　说出来就成不打自招了。

　　闭上了嘴，但还是不服，许大茂咬着牙：“我问你，昨晚娄晓娥过来找你，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娄晓娥跟我说的话，阎埠贵和周绵绵以及周荷花都知道，就说‘好吃’‘味道真好’之类的话。”

　　余尧有问必答，“你如果不相信，可以找他们询问，但是——”

　　“你敢再拿娄晓娥来骚扰我，小心我……”

　　“一拳抡死你！”

　　最后几个字，又阴沉又恐怖。

　　吓得许大茂一哆嗦，脸色惨白。

　　余尧推着自行车继续前行，但许大茂再也没敢跟上来。

　　翌日。

　　余尧没去一食堂，在办公室泡茶喝。

　　九点多钟，小蔡过来了，问中午大锅菜做白菜好不好。

　　二食堂也是做白菜。

　　纯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