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不是我还能是谁
凌宏伟看着急切的凌宏刚道:
“哥,这件事我还得观察,在等合适的机会。如果机会不合适,或者提前走漏了风声,到时候有人抬价,咱们就很难挣到大钱了。”
凌宏刚问:“你连我都信不过?”
凌宏伟笑了,“哥,我怎么能信不过你,世界上还有比你更让我相信的人吗?”
凌宏刚:“那你怎么不说。”
凌宏伟想了想,“是一种花,现在养的还不多,不过,据我观察,最多半年,最快三四个月,这事儿就能起来。”
凌宏刚不以为然,“卖花,够呛吧。你看电影《卖花姑娘》,得混得多惨的才去卖花啊!”
“不行,肯定不行,花才几分钱一枝,再说,卖给谁去啊!”凌宏刚一边说,一边连连摇头。
凌宏伟有些无语。
此时,无论对哥哥说再多,他也不可能立刻认可。毕竟这需要经历过后,才能有的认识。
像哥哥的这种思维惯式,国人中不在少数,而且是思想里的根深蒂固。
最典型的群体,在自耕农中。
比如,今年有人种玉米挣了钱,你跟他说明年种红薯更挣钱。
他就会说,【净瞎说,你看今年的红薯什么价,人家种玉米的可挣了大钱了。】
于是,第二年大家都去种玉米。
结果,种玉米的多了,种红薯的少了,玉米价大跌,红薯价飞涨。
如此,反复循环,造就了一代又一代自耕农,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走不出来。
凌宏伟劝道:“哥,你看,我说不告诉你吧,你一直问。告诉你了,你又不相信。”
“这件事,你就按我说的去做,三五个月就会见分晓,到时候咱们再看。怎么样?”
凌宏刚掐灭了烟卷,又拿起一支点燃。
此时,还不流行过滤嘴,都是那种直筒烟卷。
他想了想,才道:
“我就纳闷呐,到底是什么大买卖,值得你连大学都不考了,拼了命要干,原来竟然是卖花。”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大不了赔个承包大棚的钱。”
“我替那个小队长摆过道上的事,他欠我的人情。公家的事,承包费可以先交他几个月的,剩下的可以过几个月再交。”
凌宏伟一拍炕席,“那就更好了,这样我们还能多进点花。”
凌宏刚又问:“可就算这样,承包费和进花的钱也不是小钱,你打算怎么办?”
凌宏伟道:“这事儿我想办法。”
“我们同学家里,有几个还行。我这次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搞个股份制,合伙干。”
“啥玩意,啥叫股份?”凌宏刚显然没听说。
“呵呵,这是荷兰人发明的,就是大家伙各自投资入股,一起做生意,挣了钱按各自出资的比例分红。”凌宏伟耐心地解释道。
“懂了,就是搭伙挣钱呗。”凌宏刚又问:“可咱没啥本钱,和人家合伙,咱岂不是最少的股,也分不了多少钱么?”
凌宏伟:“干股,我是干股。不以投资多少计算。”
凌宏刚又是一懵:“干股又是啥?”
凌宏伟就道:“就是不投资,只分红。”
凌宏刚纳闷:“谁能这么傻,人家凭什么啊?”
凌宏伟笑了笑:“哥,这些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这属于经济学和企业管理的范畴,等有时间,我好好给你讲讲。”
其实,这些知识点来源于凌宏伟前世的经验,与现在的学业无关。
但他只能对哥哥这样通俗的讲。
“前面,我们先用这个项目掘第一桶金,和你说的万元目标,今年就争取达到。”
凌宏刚连忙道:“这个我能听懂,第一桶金就是赚得第一笔大钱呗。”
“我草,第一笔钱就能成为万元户,还是靠养花卖花?不敢想象,不敢想象。”
凌宏刚一边说,一边不可思议地摇头。
凌宏伟笑道:“哥,这事肯定靠谱,只是对任何人,你都不要说具体细节。”
“尤其是咱们生意做起来后,你在和人喝酒吹牛批时,千万嘴上要留个把门的。”
凌宏刚点头,其实他对此心里没底。
“哥,你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最值钱吗?”凌宏伟又问。
“黄金,玉石,钻石?”凌宏刚一连说出几个选项。
凌宏伟摇了摇头,“都不是。是信息,信息最值钱。”
“信息?”凌宏刚重复着。
“对,信息,或者叫信息差。”凌宏伟解释着。
“比如,你那些倒腾东西的朋友,他们是不是利用两地之间的信息不通,行成的价格差,然后低买高卖挣钱?”
凌宏刚点头。
“再比如,古代的字画古董,现在拿出来就是文物、就值钱。而如果在当时,可能就是擦屁股纸,或者是烂大街的破瓶瓶罐罐。”
“前面那个是地域信息差,后面的叫时间信息差。而我们做的这个花的生意,就属于两者都有。”
凌宏刚一拍大腿,“你要这么一说,我不就懂了。”
说着,看着凌宏伟道:“二弟,我现在怎么有点佩服你了呢?”
“到底还是得多念书。你看看我,再看看你,我这当哥的,都有些没脸了。”
凌宏伟笑道:“哥,跟谁学的这一套,跟我怎么还来上了。”
凌宏刚连连摆手:“不不不,我说的是实话。”
“从今天下午,你直接摸到我们的窝点,又替我打牌,杀光‘龚三’的钱,再故意输给‘犟东子’,直到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突然觉得不认识你了一样。”
说着,端详了凌宏伟一会儿,煞有介事地问:“你是谁,还是我那个在学校里总挨人欺负的弟弟吗?”
凌宏伟笑道:“我不是我,还能是谁?如假包换,你的亲弟弟。”
“哈哈哈……”兄弟俩相视大笑。
笑声有些大,两人连忙控制住。
凌宏伟又道,“哥,还有一件事呢,也是今天我办的。”
凌宏刚问,“什么?”
凌宏伟就把自己丢粮本,又通过邻居郭霞补上的事,大略说了一遍。
凌宏刚竖起大拇指,“二弟,可真有你的,这事儿,我可能都做不到。”
“不过,邻居那个郭霞姐姐人挺好的,她那个男的我们认识,是个瘸子,仗着他爹是公社副主任有实权,自己没啥几把本事。”
“我们都说他艳福不浅,就是白瞎了郭霞的人了。”
凌宏伟不想谈太多郭霞,以免露出破绽来。
就摆摆手道:“不说她了,你知道这事儿了,今后如果需要咱家帮忙,你记得帮她就行。”
“那没说的。”凌宏刚马上承诺。
随即,他突然又想起什么来,对凌宏伟道:
“二弟,怪不得今天‘犟东子’说让我多听听你的建议,这家伙看人可真准啊!”
“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多跟我说说。”
见时间不早,凌宏伟收束道:“好的,哥,咱们睡吧,困了。”
“好,睡觉。”
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一轻一重的呼噜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