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承认自己有点慌了。

　　左边凤雏张思成，右边你瞅啥东北甜妹。

　　回头看后座动作太大，前座那个神仙，仔细一听，嘴里小声念叨的应该是：“三短一长选最短，三长一短选最长，参差不齐就选D……”

　　这他妈咋整？

　　如果数学只能考三四十分，明天的理综也没有着落，他堂堂985学霸，岂不是真的要去专科了？

　　专科啊，三年制，学校鄙视链最低端，洗剪吹集散地……

　　“草，我年少有为不自卑，重生个杰宝啊！”

　　从985到二本都够炸裂了，专科沈言是真的没办法接受。

　　关键四十岁的他功成名就，现在却得从头再来，而且这起点也忒低了！

　　沈总甚至都想找个23楼再跳一下了，他是这么回来的，说不定还能这么回去。

　　不过，就在沈言想他们小县城可能没23楼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一撇，刚刚那个神似中森明菜的女孩儿，居然抬起了莹白的小臂，露出了所有选择题的答案。

　　更意外的是，似乎是怕他看不清，危襟正坐的女孩儿还偷偷伸出手指，从腋下把卷子往这边推了推。

　　沈言愣了一下，

　　但现在哪还来得及多想。

　　反应过来后，他不敢耽搁时刻，立刻运笔如飞，将12道选择题都写了下来，期间甚至还瞄到了几个填空题的答案。

　　爽！

　　但现在又有个问题，那就是不知道女孩学习好不好？

　　万一是个学渣，不是白兴奋了？

　　而且就算全对，现在选择和填空加起来也才六七十分左右……

　　“不行，还得再忙乎几道大题才行。”

　　沈言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但大题传递需要纸条，就算他想抄，老妹辣么凶会给他写吗？

　　正想着，一个小纸团便飞了过去，正好落在了他的脚下。

　　“……”

　　……

　　现在是2003年，平城这座小县城还没安摄像头，监考相应的也就没那么严格。

　　但台下的学生在做什么，监考老师们心里其实门清，从沈言伸长脖子开始，她就已经发现沈言不老实了，自然也看到了旁边的女生给他扔纸条。

　　但这些孩子可能还不懂，作为老师，她却很清楚高考对这些孩子意味着什么……

　　沈言懂！

　　不仅懂，他心里还很清楚，这年代的老师还都很纯朴，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们自然也不会轻易驱逐考生，毁掉考生的前程。

　　弯腰一点不慌的捡起纸团。

　　打开后，上面的字迹很秀气，不仅写了前三个大题的证明过程，还有填空题的全部答案！

　　填空题都是数字和符号，不确定对不对，但大题的证明过程，沈言仔细看了下，感觉和自己的思路并没有太大出入。

　　沈言心里此刻的激动就别提了，扭头又看了眼女孩儿。

　　结果女孩儿也正在看他，还再次凶巴巴的瞪了回来。

　　“嘿，有点意思。”

　　沈言收回视线，不再犹豫，立刻将答案全部写了上去。

　　其实一直用电脑和手机，用手写字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不仅速度慢，字丑的也像是鸡爪爬一样。

　　但监考老师果然也只是象征性的咳嗽一声，全程都没有任何要过来的意思。

　　全部写完，距离交卷就只剩五分钟了。

　　沈言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写字速度，再写一个大题应该来不及。

　　索性检查一遍答题卡上的信息，确定姓名，准考证号都没问题，便起身交卷了。

　　看到他站起来，女孩儿的目光有些诧异，她早就答完了卷子，刚刚闲着没事儿，还在草纸上又写了两个大题，你不抄了吗？

　　监考老师也微微皱了下眉，“这是抄都懒得抄了？”

　　她很自然的就把沈言划分到了差生的行列。

　　但差生没什么，怕的是这种自甘堕落，自己放弃的。

　　沈言大概也能猜到监考老师的想法，把卷子在讲台整齐放好，露出一个很阳光的微笑，真诚的道：“谢谢老师。”

　　监考老师一开始也没当回事。

　　直到沈言走出考场，她才突然愣了一下。

　　谢我？

　　这……难道他早就知道我发现他作弊了？

　　可这孩子才多大，从始至终却能这么淡定，从容？

　　……

　　走出考场。

　　看着阔别二十几年的高中校园。

　　沈言心里莫名的就涌现出了很多触动和回忆。

　　教学楼后来重新粉刷了，旁边还盖了一栋实验楼。

　　记不清哪一年，难得清闲的时候，他特意回过这里一次，兴冲冲的想追忆一下高中生活，可感受到的却只有物是人非。

　　如今再次回来，说实话真挺怀念的。

　　可这重生的节点是真缺德啊！

　　数学试卷前面抄的就算能对八九成，顶多也就八九十分，无论明天理综考的如何，这次别说985重点高校，一本恐怕都难了。

　　“我他妈真没想重生啊！”

　　正骂着，叮铃铃叮铃铃……

　　这时，考试铃声响起，其他考生也正式交卷。

　　张思成走出考场，看到沈言立刻屁颠颠的跑了过来：“我的天，大哥你咋那么快就交卷了，我最后一个大题没做出来，还想抄你的呢。”

　　……我他妈还剩三道题没做！

　　“今天的题太难了，其实我也没做上来。”

　　“放屁，这世上还有你做不出来的数学题？”

　　“……”

　　别说张思成，沈言自己也不信有一天会被数学难住。

　　“这世上你没见到的事多了。”

　　正说着，沈言忽然注意到刚刚考场里的“中森明菜”也走了过来。

　　或者说，想不注意到她都难，她就那样平静的走着，就自然成了聚光灯下的焦点，不光男生，很多女生的目光也会不断的汇集过来。

　　直到这时，沈言才算真正看到她的正脸。

　　女孩儿看着不仅柔弱，由于和中森明菜一样，下巴有点婴儿肥，还会给人一种清纯、幼态的甜美感。

　　总之就是那种一看就会让人联想到恋爱的初恋脸。

　　而且，中森明菜的眼睛有些小，女孩儿眼眸却大而灵动，如同盈盈流动的清泉，中森明菜有点龅牙，女孩儿却是一口整齐的小银牙……

　　关键她的个子也比中森明菜高多了，足足得接近一米七。

　　“中森明菜完美PLUS版？”

　　“不是，这也太犯规了吧？”

　　沈言的眼睛好像开了自瞄，不受控制的在少女玲珑有致的身上来回扫描。

　　功成名就后，他见过很多别人眼中的女神，也在网上见过很少赛博美女，甚至还有一些流量小花。

　　但这女孩儿，也绝对是最能打的，甚至都没有之一。

　　“想不到小小一个平城，居然有如此漂亮的姑娘。”

　　“可我为什么连个印象都没？”

　　平城没有校花的说法。

　　但一中和二中，实际上就隔了一条马路。

　　两个学校的学生交流也很密切，因此这么漂亮的姑娘，沈言不应该没有任何印象才对。

　　可仔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刚重生记忆太模糊的关系，他居然真的什么都没想起来。

　　旁边的张思成，这时早已低下了狗头，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

　　不过相比于沈言，他的记忆很清晰，自然是认识这“中森明菜”的，或者说，平城四所高中的上万高中生，就没几人不认识。

　　毕竟她的不仅漂亮，给人的反差感也极为强烈。

　　明明长的那么甜美柔弱，令人我见犹怜，武力值却极为爆表！

　　曾经有个一米九的体育生骚扰她，结果都被一个反擒拿给胳膊掰折了，简直和林黛玉倒拔垂杨有得一拼。

　　更离谱的是，那体育生还觉得自己赚了，挎着膀子在学校炫耀了半年多。

　　再加上2001年上映的《野蛮女友》大火，从那以后追她的男生，反而不减反增。

　　“你好。”

　　沈言是真没想起来女孩儿是谁，主动打了个招呼。

　　而且说这句话时，他心里还挺慌的，倒不是因为跟陌生女孩儿搭讪，女孩儿太漂亮什么的。

　　而是生怕妹子突然来一句：“干啥啊？”，然后再补充一句：“我也妹有口音啊！”

　　如何操着东北口音的中森明菜，那可就太生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