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货物的时候、王小军才发现周大勇就简单的叫了一个板车。四百斤说起来多，其实也就一百斤的粮食包四包而已。王小军是带着一个壮汉骑着人力三轮车。周大勇帮着板车师傅搬到三轮车上，一分钟搞掂，之后点点头就各走各的了。

　　几天不见，王小军说晚上一定要请勇子去吃老莫。这家大鹅样式的餐厅，也听说过，周大勇不怎么喜欢吃西餐。但王小军一再坚持，去见识一下也好，再说不远、也就同意了。只是，低头看看自己衣着，破旧不说，还粘着一些白灰，只怕老莫的大门自己都不好意思进去。

　　“是哥哥我不对了，这样、我哥去年带给我的海魂衫，有点小了，不嫌弃你拿去穿，去老莫咱也不能跌份不是。”

　　王小军看在眼里，这两年自己长高很多，去年大哥带回来的衣服都不合身了，海魂衫给周大勇，还落一个好。周大勇也不客气，自己这衣服还是外婆缝补过的旧衣服，虽然浆洗得很干净。

　　“太谢谢了，我正愁没衣服穿呢。”

　　吃好点，穿差点，领导面前走慢点。

　　这句话也不知道在哪个网文里看到的，周大勇觉得很有道理，在这四合院的世界，还是低调一些才好。

　　“下午五点，你来我家，咱一起去。”

　　晚上不回家吃饭，放下一小袋香米，跟外婆一说，又是阵唠唠叨叨。

　　“外婆，放心，我就是跟同学倒腾一些货，不会去干犯法的事。现在考上中专，以后还有远大前程呢。”

　　还好外婆也经历过风风雨雨，知道不能管得太多，能为自家里谋利益就是好孩子。好过那武贤文，被儿子教成了门槛猴窝里横。

　　“晚上早点回家。”

　　老莫餐厅，果然有几分气势，周大勇都以为走进了一间旧装修的西餐厅。

　　不过一到点餐，王小军就有些抓瞎了，点了一个大列吧就不知道该点啥了。中年服务员在一旁等着，也不说话、见怪不怪的样子。这类小崽子，问家长要了点钱，就来学大人样吃西餐的多了去。

　　周大勇不喜欢西餐，但在自己的世界也代表公司吃过几十次西餐。接过菜单，点了罗宋汤，看见有法餐，又点了烤羊排，甜点要了巧克力冰淇淋、再要了一瓶葡萄酒。

　　将菜单还给服务员，得到一个微笑。

　　菜次第有序地上来，吃着吃着，王小军又出状况，这厮用喝汤的勺吃冰淇淋，差点打翻装冰淇淋的杯子。

　　结账时，看到要二十六元七毛。王小军脸就黑了，丫的就有明显窘迫了。

　　看那囧样，周大勇抽出三张大黑，放到收款夹上，又合上，意思是不用找零了，并说了句：

　　“谢谢。”

　　服务大叔微微点头回了句：

　　“谢谢、先生。”

　　刚在鬼市兑现三百元，三十元？毛毛雨。

　　“勇子，你哪里来的钱？”

　　王小军问了句，就觉得自己想多了，靠这次交易，他也赚了不少，嗯。两百斤全国粮票，价值两百元的巨款了。只是一时之间很多票还没换成现钱。要不他也不敢来这老莫吃西餐，这里还是在齐佳云那里听说过。只是今天带来二十元钱，本以为足够平躺了。哪知道，这小勇子一通乱点，就超过二十了，总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拿粮票抵扣钱款吧？他王老二丢不起那人。

　　起身走时，王小军拿上葡萄酒，这个可以哈，吃不完兜着走，节约是美德。但别往怀里塞啊，这样像是在顺东西，周大勇都想帮丫捂脸了。

　　走到门廊，周大勇听到有人在后边喊：

　　“周大勇？”

　　回头一看，这不是娄小娥吗、怎么她会到这吃饭？又看到他身后一对老年人，看上去是一对夫妻吧。嗯了，她家是娄氏铁厂厂主，后来公私合营，就成了轧钢厂股东。

　　“娄，嫂子，好，伯伯阿姨好。”

　　遇到了，周大勇也不尴尬，大方问候。

　　“真是你小子啊？考上中专了、这是来见世面？”

　　这周家不是很困难吗？

　　“是我同学请客，娄伯伯，谢谢你对我家的关照。这是我同学王小军，他爸是商业局的王科长。”

　　父亲去世后，还是靠娄家铁厂照顾，要不母亲也不会一直在轧钢厂上班。这份情还是要记住的。

　　“叔叔阿姨好。”

　　王小军喝了酒，脸有些红，还是能客气地问候长辈。

　　“他是、周永年的儿子，去年他母亲病故了，今年刚考上中专，也算有出息了。”

　　娄小娥跟父亲简单介绍周家情况，娄懂事笑着点点头，说：

　　“都是好孩子，有空来家里玩。”

　　“好的，有很多不懂的还要向楼伯伯请教。”

　　这不是客气，想着娄家富有，好东西应该不少，淘两件也好过以后被、、、结下善缘，以后看能不能帮他家渡劫。毕竟如果四合院是群禽丛生、娄小娥就是难得的一个好人。以后能帮就帮吧，总好过自己那表哥武贤文吧。

　　之后好几天，周大勇没有交易了，上午在家看书学习，下午帮外婆糊纸盒，三点后出去锻炼身体。何雨水考上的护士学校通知提前报到，到学校住校去了。临走的时候，悄悄给小弟勇子一双布鞋。这年月女孩子给男同学送鞋容易误会，上次同时考上在四合院里发糖，就被人笑话了很久，傻柱也越发看周大勇不顺眼。不想惹是非、拿到布鞋，就放进收货柜。马上平台提醒出现：京城手工布鞋，售价一百二十元。

　　晕，这么值钱，不对，也不算贵。在自己的世界，手工布鞋一般都是一百元起。这个当然不会卖掉，等上学的时候穿吧。

　　平台上也出现衣服鞋袜，但样式跟这个四合院不太相符。作为回礼，周大勇将那串八宝手串送给了雨水姐。这东西也就一玩意，对于小姑娘还是有吸引力的。周大勇用绒布仔细擦洗过，嗯，去掉胞浆，珠子焕然一新。五颜六色，煞是好看。何雨水接过就爱不释手了，然后就听到勇子说：

　　“这是小弟提前给雨水姐送的嫁妆哈。”

　　“小勇子、你找打。”

　　一阵小拳头，却没啥力道。

　　收货柜现在空间很大了，放进一架飞机、额、放进一辆三箱桥车没问题了。是不是买辆摩托车？里边就一辆二六自行车显得孤零零的。

　　周大勇还发现，平台上居然有电视机卖。也不贵，五百元一台。现在电视台播出时间很短，收电视信号需要架天线么？会不会被怀疑是敌特？算了，安全第一，别无事生非、一心作死。

　　隔天在四合院又遇到娄小娥，跟她约了大暑那天去娄家看望娄伯伯。对于这个小勇子，娄小娥感觉这小孩子目光清澈，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人肯定是聪明，还有就是口舌厉害，上次开全院大会说得一大爷哑口无言。

　　娄振华上次在老莫见到也说这孩子不错，又跟商业局王科长家小孩是同学，就想打听一下，商业局最近好像掌握一些香米，是不是通过这关系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