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到达
王小军不是一个人在家,还有个女孩子,大约也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外形随王家人,有一点丰满、长相嘛,七十分吧。介绍说是齐副局长家的千金,齐佳云。下学期跟王小军一起就读育新中学。也许是看到周大勇衣着破旧,就不怎么搭理人,几句话之后就告辞回家了。
“你看我这表,怎么样,认识么?”
喜欢显摆就对了,少年人不能太过老成,要不压抑荷尔蒙,影响身体发育。现在,赚钱第一?不对,就灵魂的感受而言,长身体才是第一位的。
“这是、劳力士,名表啊。你哪得的?”
这厮又忘了货不问出处,不过这是在家,也不是要交易。
“你丫可以啊,这都认识,是我长辈、、、”
这表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京城,带过的人,从年龄来说总归是能到自己长辈年纪吧。
“这表很贵的,听人说过,价值好几百上千米刀。”
王小军很认真地说,看来这表大概是有些来历了。
“行,以后俺不戴了,回家好好收着。”
本来没想显摆这劳力士表,但拿出魔都表,只怕更是班门弄斧了。
又说了几句,落地大钟报时,四点半了。周大勇起身告辞。
“今天就留下吃晚饭吧,我爸想见见你。”
王小军客气留人,周大勇说道:
“谢谢了。我还得去火车站接我表哥,他第一次来京城。”
这是正事,王小军也就不留人了,要用自行车送到火车站,周大勇想想就说借自行车用用,晚上还回来。
“谢啥谢的,咱们是好哥们,这就不是个事,明天还来就行。”
这小子还是很爽快的,不像三大爷,谁借他自行车还要一毛钱、他自己儿子也得交钱才行。
又问王小军找了一块瓦楞纸,额、就是用个的纸箱。写上武贤文的名字,到出站口举着好接人。
“这就是你说的蓉城表哥?”
“嗯、让他来接我母亲的班。”
周大勇点点头,几年不见,也不知道这表哥长成啥样了。
“他户口不是京城的吧?进京城的户口可不好办。”
这丫怎么跟李主任一个口气,又不用找你去办,周大勇淡淡地说了句:
“照我爷爷战友的关系,也不怎么很难办。”
这话也是真话,郑大爷真是爷爷的战友。但真正办好这事,还是靠轧钢厂的领导,以及周大勇自己的努力。
这下王小军没脾气了,人家上边有人。王家也希望上边有人,以前是有的,只是世事变化,有的人也会没了。这还得需要王副科长亲力亲为再去寻找上边的人。
五点钟到火车站,问了问讯处,说八次列车运行正常,会在五点半准点到达京城站。
等到五点半,车还没进站。
这才醒悟过来,那妮子说的是运行正常会准点,如果不正常,那么就要以通知情况为准了。
还好,等到六点广播通知,八次列车进站了。才晚点半小时,这算很好了。
举着纸板,手都举酸了,看着出站的人流渐渐稀少,就没人来问自己兄弟相认。
这不会是出啥情况了吧?电报里也没法仔细说明,也没电话、、、
“欸、同志、你是接武贤文?”
一个低低的声音在问,转身看到一个身高比自己高一点的年轻人,身后背着一个背篓,手里提着一个包,跟外婆有几分相似。
“你是武贤文?表哥、”
没有兄弟相见的热情,也许是长久没见过吧,骨子里就是陌生人。
“是啊,你是周大勇?你长高了。”
接过包,背篓还是让表哥背着吧,那东西不好拿手里。
“外婆在家等你,这车又晚点了。”
“婆婆身体还好吧,我家里人都很想她。”
人熟悉了,表哥声音也大了起来。
“好好,家里全靠外婆操劳。”
到站前寄车处取了自行车,这个有背篓,不好运,只好还是让表哥背着,提包周大勇就压在车把上,正好平衡车重量。
“我给婆婆带了辣椒,郫县豆瓣,还有豆豉,还有、、、”
武贤文兴致很高,一路上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嗯嗯、哦哦、”应答几句,周大勇这十四岁的身体,最近也才吃上饱饭,还是有些高估自己的体力。
回到四合院时,已经快七点了。这一路,自行车带着一人一背篓,累得周大勇满头大汗。这具身体还得继续加强才行,可惜平台上没有强身大力丸、万年人参、九转金丹之类。
自行车得放到院子里,武贤文下车自己拎包背筐先进大门。闫埠贵看到有生人进院,出来拦住要问。这时外婆听到人声,出来一看正是日思夜想的孙儿。
“贤文,到了?快进屋。闫老师,这是我孙子武贤文,贤文,这是我们四合院的三大爷,你叫闫老师。”
外婆接过提包,又忙着帮孙子将背篓放下。
“哦、周家婶子,这就是你说的孙儿武贤文?人长得很不错。”
闫埠贵笑嘻嘻地跟着进屋,后边又挡住了进门的周大勇。回头看到推进来的自行车又问:
“哟,大勇也买自行车了?”
“不是、、、”
周大勇有气无力,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碗茶水,灌了一气、这才缓过了一口气。
“婆婆。这是我爸妈让带来的辣椒,这是郫县豆瓣、这是太和豆豉,这是豆腐干、、、”
武贤文解开背篓上的网兜,一样样地展示家乡土特产。外婆满心欢喜,一样样接过。又让勇娃倒水给孙子、额、还有闫老师喝。怎么就听到有人肚子里在叫,忙又说:
“吃饭、先吃饭,吃饱了再收拾。额、闫老师,吃了吗?做嘛、一起吃点。”
这老抠,看到饭桌上摆好的饭菜,这屁股怎么也坐不下去。咽了口水,脸色难看地笑笑,说家里还有事得回去了。
问起雨水怎么没在,外婆说下午被他哥何雨柱叫走了。那傻柱总算想起了这个妹妹,这两个月没跟他一起吃几次饭,居然还没饿死。
饭后,外婆让周大勇去洗碗,自己要跟孙子好好摆一下老家里的事。
这是周大勇记忆中第一次被发配去洗碗,有点幽怨,这就是爱会消失么?
最难受的是晚上睡觉,周大勇当然是跟表哥睡一个床。还好是夏天了,不用钻一个被盖,两床薄被,各盖各的。
两晚的火车硬座,估计没睡好,武贤文很快就睡着了。听见鼾声,习惯躺平后乱想的周大勇很是不习惯,明天得买一张床,至少要分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