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正是丰收的季节,田野里全是金黄金黄的麦穗,山中果树皆是果实累累,辛苦一年的农夫望着丰收的土地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笑容。
院落里桑树挂满了枯黄的树叶,在秋风的裁剪下,“哗哗”地飘落,随风而去的桑叶散落在院落石桌和地板上。
“蹬蹬”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个扎着马尾辫,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从厨房出来,她们一人拎着一把和身高相仿的大扫帚,艰难又开心的打扫着庭院里的落叶!
“吱呀”一声,主卧的房门缓缓打开,姜仲一袭道袍,慢慢的走了出来,如今的他一改过去黝黑的模样,展露该有容貌。
只见姜仲剑眉星目,头发随意的散在脑后,白皙红润的肤色犹如满月的婴儿,全身散发着一股慵懒和飘飘欲飞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称赞“好一个仙家子弟。”
经过三个月的修炼,姜仲已经彻底步入了练精化气的境界,由于《黄庭经》讲究顺其自然和动静结合的缘故,体内的法力无时无刻不在增长着,如今法力像是雾气一般布满丹田。
按照《黄庭经》的记载下一步则是提升至液化,也就到了练精化气中期,到了后期则是法力形成固体。
而这个世界的修炼境界则是种子,生根,模仿,扮演,入戏以及后面一些含糊不清地提示。
“程月,程兮,你们二人怎么起的这么早?我不是和你们说了,不需要你们打扫卫生吗?”姜仲看着庭院里打扫枯叶的女孩,眼眸中划过一丝赞誉,故作不满的说道。
“少爷早。”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就见程月辩解道:“少爷,我们已经是大人了,这些琐事我们都能做到。
而且身为少爷的奴婢,打扫卫生,洗衣做饭是我们的本分。”
姜仲闻言明白这是两姐妹的自尊体现,只能在心中默默感叹她们命运多舛,母亲意外早逝,父亲却是个赌棍加酒鬼,要不是他出手买下两姐妹,她们现在被卖入了青楼,一生都毁了。。
因此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话音一转问道:“我的药膳准备的怎么样了?”
程月立即指着厨房回道:“少爷,药膳正在锅里用小火炖着,估计还有半个时辰才好。”
姜仲微微颔首道:“我知道了,你们继续扫地吧!”
话毕,姜仲走至厨房,用脸盆打了一些水洗漱,虽然他现在可以做到用法术清理卫生,但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还是选择用水洗,不然心里始终感觉有些怪怪的!
“咚咚……姜爷,小的给你送早饭来了。”一阵敲门声,门外传来了杨山憨厚的声音。
“开门。”王林一边擦去脸上的水渍,一边说道。
程兮丢下扫帚小跑着开门,相比于姐姐程月的稳重和安静,她比较贪吃和调皮一些,一听到是送吃的,恨不得马上就大吃一顿,道:“杨叔,请进。”
杨山带着妻儿一起站在门口,各自手里端着几屉肉包,三碗豆腐脑,三份羊杂面和一份酥油饼,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道:“姜爷,这是今天的早餐,你看看够吗?”
姜仲将毛巾搭在脸盆架上,顺手取过一块散银丢给杨山,道:“这是下个七天的饭钱,要是我换口味的话,老规矩会提前通知你。”
杨山激动的接过银子,毕竟持续月余的送早餐,他知道姜仲是在照顾他们一家,若非看在自己久病缠身的独子面上,送饭的事情根本轮不到他们一家。
杨山小心的把钱收进怀里,怀着感恩的心情的道:“姜爷放心,俺们一定会好好的给你送早餐的。”
“嗯。”姜仲没有多说什么,瞥眼面色暗黄的杨安,只见他看着桌上的食物吞着口水,笑呵呵道:“饿了吧?叔叔拿个包子给你解解馋!”
“姜爷不用了,你已经足够照顾俺们一家了,俺们不能再吃你的东西了。”杨山慌乱的拒绝道。
“没关系,一个肉包子而已。”姜仲随手掀开笼屉,拿出一个肉包准备递给他,鼻子微微耸动,不经意间发现肉包里面的肉馅味道不对劲,面色阴沉下来,道:“这肉包是在江老汉家买的吗?”
杨山注意到姜仲的面色阴沉下来,心里咯噔一下,他可是知道姜仲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最近两个月死在姜仲的游侠和罪犯不少于十多人,顿时下出了一生冷汗,带着一丝哭腔道。
“姜爷,这些肉包全是按照你的要求在江老汉家里买来的,我知道你喜欢江家的肉包,小人哪有胆量私自更换店家购买。
倘若小人对你有所欺骗,你就是把小人头拿下来当球踢,小人都没有一句怨言。”
姜仲把肉包撕成两半,打量着里面的肉馅,它看上去和猪肉相像,却没有那种独特的味道,在鼻尖闻了一会儿,问道:“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江老汉有没有告诉你,这里面是什么肉?”
看着姜仲脸色不对劲,杨刘氏一听抓着杨山的手,焦急的说道:“当家的,你好好想想,千万不要骗姜爷啊!”
杨山急的满脑门汗水,回忆着买包子时的点点滴滴,终于想到了一条有用的线索,立马回道:“对了,我想起来了。
那个老饕吴管家在吃江家包子时,说是感觉包子不对味,便问江老汉怎么回事?
我记得江老汉说是:‘昨天钱屠户送的肉少了,他的一些包子用的是香肉,正好试试其他口味,看看客人是否吃得惯?’
对,就是香肉,我记起来了江老汉说是香肉。”
杨刘氏注意到姜仲眼眸中划过的寒光,心头一跳,没想到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姜捕头,暗地里这般凶恶,小心翼翼的问道:“姜爷有什么问题吗?”
“这肉馅绝对不是香肉,而且不是牛羊鸡鸭鱼猪任何一种,肉馅绝对有问题。”姜仲闻着肉馅的味道,比对了一下脑海里的的记忆,将肉包攥成了一团扔回笼屉里,道。“你们所有人待在这里,杨山搬上笼屉和我走。”
两人先回到衙门,叫上几名差役赶向了江家铺子,准备对江家包子铺突袭。
两名差役在前面开路,一行人没用十来分钟到了江家包子铺,或许今天的肉馅更换了一种,独特的味道吸引了不少食客争先恐后的抢着购买。
而江老汉,大儿子江虎,二儿子江林应对着一众食客正忙的热火朝天,一个人在收钱,两个在打包肉包,面对源源不断的食客,脸上的笑容不曾减少。
“干什么,别急啊!”
“急什么急,赶着投胎啊!”
“让开,别挡路,通通给老子让开,姜爷来了。”
一干食客听到姜仲的名字,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将所有的不满吞立即回肚子,毕竟“狂刀神捕”这个外号可是用嘴巴取得,而是姜仲用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姜仲从杨山手里夺过笼屉在桌子一砸,环视江老汉三人一眼,道:“这些是杨山送给我的肉包,是在你们江家买的吧?”
尽管不知道姜仲有什么目的,可是杨山在他们家买包子的事情有不少人亲眼目睹,因此完全无法抵赖。
江虎不安的检查了一下笼屉和肉包的捏成的形状,谨慎的道:“这笼屉的确是我家的,不过肉包,你们有调换的可能。”
此话一出,周围的食客颇为认同,不由的小声议论起来,冲着姜仲指指点点。
听见周围食客的议论,张兴大为不满,呵斥道:“闭嘴,吵什么吵,谁再敢说话,老子将他带回衙门住上几天。”
“好了,我自有主张。”姜仲掏出一锭十两的白银,“啪”声仍在桌子上,冷声道:“这十两白银购买你们江家所有的肉包了吧?”
江虎一瞧银两双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把银子拿起来,在嘴巴里咬了一口验证真假,连连点头道:“够了,够了。”
姜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讽笑容,道:“如果你们江家的肉馅没有问题,这钱就当本捕头是把你们包子铺今天所有肉包包圆,请父老乡亲吃一顿早点。”
顿了顿,姜仲的目光逐渐变得阴冷,厉声道:“假如你们江家的肉有问题,那本捕头就请你们一家三口去吃顿牢房,来人给我搜。”
“是。”张兴等人应声,以沐阳为首一众差役鱼贯而入,冲进江家的铺子,翻箱倒柜搜找证据。
“不要啊!你们住手。”
“你们想什么,还有王法吗?”
“滚出去,不准进我家。”
瞧见一干差役将店内的摆设弄得乱七八糟,江家父子三人立即急了,立马冲上去想要阻止。
“张兴看住江家父子,不准他们捣乱。”姜仲冷声道。
张兴随口叫上两个差吏,三人把江家父子押出包子铺蹲在地上,不准他们乱跑,阻碍差役搜查。
“姜爷有发现。”李达喊了一声,和沐阳抬着一个底部黑红色的麻包袋,放在姜仲的脚边。
姜仲打开一看,差点儿吐了出来,麻包袋内装的居然是人体残肢,指头,人头和各种器官。
他转身一脚踹在江老汉身上,怒道:“CNDYD,你们竟然敢堂而皇之的摆摊卖人肉包?老子看你们是不想活了,全TM给我抓过去好好的审问,看看他们有没有其他同伙?”
望着似曾相识的麻包袋,江老汉心中满是疑问,只剩下不安和恐惧,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大呼冤枉,反倒称姜仲故意陷害他们。
他两个儿子江虎和江林自然认出了放在厨房的麻包袋,瞬间整个人直接傻了。
他们怎么也想到今天自家铺子里的肉馅用的居然是人肉,可是现在他们更不敢承认,毕竟杀人,贩卖人肉不管是哪一样,那都是掉脑袋的事情,不约而同叫着冤枉。
而周围的食客有不少人亲眼目睹了麻包袋里的东西,再看向江家父子只是深深的敌视。
更是有些已经品尝过肉包味道的食客,头一歪立即呕吐不止,不用想都知道今天是什么肉馅。
姜仲一挥手,道:“将他们父子带回去,分开审问关押,不给他们串供的机会。”
“愣着干什么,给老子走。”
“艹,给我起来。”
在一干群情激愤的父老乡亲簇拥下,差役将江家父子全部送进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