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习习,湖面上月光如练,湖畔的气温比城区要清爽得多。周义看看时间,快九点了,心想:“今天的事发生得太蹊跷了,有些不可思议,打乱了我正常生活的节奏。我就在公园走走,一个人静一静,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想办法拯救那个叫桃子的女孩。”那个声音突然在心里说。
“嚯,你现在出来说话啦,在舞吧里,我差点被人群殴死;在公园那边,我差点让人扔湖里淹死。为什么会这样?嗯?”周义在心里气急败坏地说,要是能揪住他,早就将他摁倒在地上磨擦了。
“在舞吧里,你被人拳打脚踢的时候,是我让你大显神威吧?”那个声音说。
“是是,那还不是因为你要救那个女孩,结果把人家吓跑了,还惹上一群黑社会。那个什么龙马哥,他活不到三十岁,又作恶多端,该死就让他死呗,你还想搭救他,搭救一个恶人诶?”周义仍然在气愤之中。
“唉,话不能这么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恶人也是可以改过迁善的。不能见死不救啊。”那个声音的说。
周义听起来这话觉得有些牵强,说:“连恶人都救,你想救人你去救吧。耽误我的时间不说,我的小命都差点搭进去了,我不干了,我有我的生活,别来烦我了。”
“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惊奇……”
“别,我骨质疏松!”
“我看你宅心仁厚!”
“别,我心胸狭窄!”
“你答应过我的,说话可不能不算哪!”那个声音说。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钻进我脑子里的?”周义烦躁地说。
“忘了吗?那天在你的梦里,来自……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跟你一样的两个人,回忆起来了没有?”那个声音说。
“梦?我做的梦多了去了,两个不同的世界?跟我一样的两个人?噢,我记起来了,穿袍子的两个怪人,一个白袍,一个黑袍,你是哪个?”周义情绪有些激动。
“想起来啦?我是白袍人。”那个声音说。
“还有一个黑袍人呢?”周义问。
“他在他的世界里,守着他的职责。我来救人,他不赞成,我才跟他打的赌。我可不希望他来。”白袍人说。
“你们来到底什么来头?怎么黏上我不放啊?换个人行不行?”周义有些急躁,连珠发问。
“我们俩跟你息息相关,还没到时候,不便细说。我只能找你,不能找别人。”白袍人说。
“那你能不能现身说话,老是躲在我脑子里,怪别扭的。”周义说。
“不能,我和你处在不同时空,各有各的法则。就像另一个城市有人跟你打电话一样,你能听到他说话,但是你叫他立刻现身,那是不可能的。”白袍人说。
“行吧,你说的这一大堆道理,我也听不太懂。帮你救人是好事,我三观还是比较正的,大是大非面前经得住考验的。但是我不能撂下自己的生活和追求,都去帮你救人了。我只能在我闲着的时候帮你,我忙的时候,你的事就缓缓。”周义说。
“好好好,你信守承诺就好。你有什么追求?我此来救人,顺便帮你达成理想,如何?”白袍人说。
“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能白给你帮忙啊。我大学生刚毕业,想找个好工作,多挣点钱,在风云市买个房子,接爸妈来住,再娶妻生子,其他也没有什么特别追求。”周义说。
“就这点追求,不想成为风云市的首富或者市高官什么的?”白袍人试探说。
“我可是想啊,幻想无数次了。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我有几斤几两还是能掂量清楚的,”周义说着,犹豫了一会,补上一句:“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等学好了本领,翅膀硬了,要是真能一飞冲天,机会来了,我当然不会放过。”
“有志气、有勇气,不过,各有各的缘法,我来找你就已经介入了你的命运发展线,我会尽力帮助你的。现在黑袍人已经给我们出题了,我们要改变桃子和马如龙的命运,让他们活到下个年岁。眼下,你先拯救的人还是那个桃子姑娘,劝她离开舞吧,珍惜生命,好好治病。至于那个马如龙嘛,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白袍人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哎唷,拜你所赐,我刚刚死里逃生,差点被人淹死。明天还要提心吊胆,别被那个该死的马如龙给瞧见了。救桃子好说,那个马如龙是个混蛋,早点死不是更好?我得赶紧回去洗个澡睡个觉。”周义越来越不耐烦了。
“走东边,东边的景色宜人,那边有一片荷花池,芙蓉初蕾,荷香淡淡,颇有情致。”白袍人说。
“行啊,老兄,挺懂得诗情画意,我就听你的,走东边。”周义说。听到白袍人说点好听的,周义的烦躁心情也渐渐疏通起来,就慢步向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