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问剑青城山
在雷无桀通过雪月剑仙李寒衣的考验,并得到李寒衣的认可后,几人为了能更好的面对接下来的雷门英雄宴,在南宫月的小院内,商议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商量出一个最为稳妥的结果。
南宫月亲自上青城山,去请道剑仙赵玉真下山来,来见李寒衣,然后,萧瑟,雷无桀,先行去往雷家堡赴宴,唐莲则是回唐门,看看唐门老一辈的态度,如果没什么问题,那么,英雄宴上,就有很大的几率会少一个对手。然后,南宫月,李寒衣,赵玉真一同前往雷家,参加英雄宴,这样,即使是半路上有暗河拦截,三个剑仙在一起,不说能把来者全部留下,最起码不会吃亏。
夕阳当空,充满泥沼的山路上,走着四匹马。马上坐着的人,脸上都是充斥着愁苦的表情。
“哎,道剑仙赵玉真啊!一手握道术,一手握剑术,我们真的能把他请下来嘛,南宫哥哥。”骑在枣红马背上的叶若依一脸的不相信,本来就毫无血色的脸色,经过这么一愁,显得越发的苍白。
转过身看着旁边马上的叶若依,南宫月满脸的心疼,“若依,你身子弱,本来我是计划带着月姬冥侯来,就可以了,你怎么非要跟着呢。”
“南宫哥哥,我没事的。楚河哥哥给的蓬莱丹我拿着的。”说着,叶若依手心捂着嘴,突然咳了起来。本来就身子弱,再加上前些日子刚下过一场大雨,路比较颠簸,时间一长,以叶若依的身子,多多少少有些扛不住这么赶路。
“月姬,你身法快。前方十里内,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歇息的地方。”
“好。”
看着逐渐远去的月姬,南宫月犯愁了。以自己与月姬冥侯的状况,泥泞的马路无非就是走的慢些,可身边跟着叶若依,本来身子就弱,再经过一路上这么折腾,怕是走不下去了。
‘哎,傻丫头。’
南宫月拔出凝霜剑,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将剑插在了泥沼内。
随即调动内力,紧紧握着剑柄,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三人所在的路面,渐渐被冻了起来。
原本,以南宫月的实力,是做不到将整个路面冻起来的。有一部分是因为所持的凝霜剑本性偏寒,再有一部分,接连下了几场大雨,本来就颇为潮湿的路面,更为泥泞,水份增大了,本来就偏寒的内力和凝霜剑控制泥路中的水份,一盏茶的时间,将周围的几里路,都冻了个结结实实。
“呼~总算是好些了。”若是以其他同境界的高手来,绝对不敢这么干,毕竟,要去请的是道剑仙,江湖中名副其实的高手。可是,南宫月为了叶若依接下来的路,能走的没那么颠簸,用内力硬生生的,把本来泥泞的路面给冻上了。
忙活了好一阵的南宫月坐在地上呼哧带喘,看样子,与刚刚那个从马背上一跃而下,随即靠内力强行冰封路面的,完全是两个人。
而一旁马背上的冥侯,从开始到最后,变换了好几种表情。一开始南宫月将剑插入泥泞内,冥侯的眼睛瞪大了几分,直到后来,路面被冰封后,这位对其他事一向提不起什么兴趣的冥侯,惊呆了,嘴也是越长越大,要不是最后哈喇子淌了出来,估计能一直呆在那。
“公子,前方五里处,有一个凉亭,我们可以去歇歇,叶姑娘的身子怕是经不起这么颠簸了。”
“嗯嗯,好,先去凉亭内歇歇,歇半个时辰再出发,青城山,距离不远了。”
“嗯?公子,冥侯这是。”
“嗯,咳咳,没事,估计是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吧。”
“公子方才,一盏茶的时间,冰封了路面……”
此时的青城山上,一处小院内。原本坐在房间内的赵玉真,在察觉到传来的寒气后,从房内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
“如此寒意,是铁马冰河吗?”看向青城山的西方,赵玉真呢喃着。
从太阳升起,走到太阳快落下,南宫月四人总算是来到了青城山。站在山门前,可以看到一座座长满了树木的山峰,隐约之间,还能听到山间的鸟叫声,山下流淌着清澈见底的小溪,游走在山路上,更是能闻到各种鲜花的芬芳。曾有人说,青城山是整座江湖中,最大的道门。也曾有人说,山上住着数不胜数的老神仙,总之,山间的景象,像极了仙境。
“四位,敢问,来青城山所为何事?”山门前,一位看起来较为成熟的守山弟子,警惕的看着南宫月四人。
“雪月城南宫月,特来此,问剑道剑仙赵玉真,请代为通报。”
“啊?”
“你没听错,一剑问青城。”看着一脸懵的小道士,南宫月笑了笑。
听到南宫月的回答,年轻道士大声嚷叫着,跑上了青城山顶,“师伯祖,不好了,有人来青城山问剑了。”一路上的跌跌撞撞,显得年轻道士很是心慌。
十多年前,也曾经有一个人问剑青城山。还有一个人,一指打通了上山路,二指掀翻了乾坤殿。本来宁静祥和的青城山,经过两个人这么一闹,间接导致了青城山的前任掌教归西。因此,在听到南宫月说要问剑赵玉真的时候,守山弟子先是一愣,随即慌慌张张的跑了回去。
在出雪月城的时候,南宫月就向李寒衣借了一剑,因为普天之下,只有李寒衣的剑意,能让多年来固步自封的赵玉真,走出自己的小院内。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赵玉真走出小院,绕过乾坤殿,一步一步地踏着台阶,往山底下走着。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云,赵玉真咧嘴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又要见到当年的小仙女了,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剑道有没有精进,是否还是那么的美。
就在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四位身着紫色道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挡在了他的前面。
“玉真,你可是要下山?”为首的老者怒喝道。
“殷师伯。”赵玉真对着老者深深的作了个揖。面前的这四位老者乃是青城山上一辈仅剩的四个老天师,亦是赵玉真的师叔或者师伯,每一个都至少有着自在地境的实力,他们现在联合起来拦路,分明是不想让赵玉真下去。
“我感觉到了她的剑意。赵玉真轻轻的叹了口气。
老者的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问道:“你知道,你下山意味着什么吗?”
“纵然就是师父当年说的那样,又如何?”赵玉真笑了笑,身形一闪,已然掠过了四位师叔师伯。四位老者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赵玉真已经接着往山下走去了。
“玉真啊!”为首的殷姓老者缓缓地叹了口气。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赵玉真头也没回,轻轻的挥了挥手。
此时,却有两个山影,抢在赵玉真之前,急速向山下跑去。
一个身形矮小,体型微胖,脸上堆积着的肥肉,显得很是可爱。一个身高挺拔,面容俊秀,约莫有着十六七岁的年纪。年纪小的,是青城山除了赵玉真之外,学习道法天赋最好的飞轩,十六七岁的,是赵玉真的徒弟,李凡松。
“小师叔,挡住师祖,他万万不能下山。”
“你怎么不去挡,四位老祖宗都拦不住,我怎么拦,拿头吗?”说着,李凡松白了飞轩一眼。
“那,把山下的人赶走呢?”
“掌教,不好了,有四个人在山门口,为首的一个人说是要问您的剑。”
赶下山来的赵玉真,看着眼前陌生的南宫白四人,眼睛微微一眯,开口问道:“我方才感受到了她的剑意,本来以为是她,可遇到的却是你,你是谁?”
“青城山,南宫月,见过道剑仙。”
“南宫月又是谁?”听到赵玉真问的话,与他一同下山的李凡松,飞轩皆是微微一愣。
“雪月城的四城主,你家小仙女的小师弟。”
赵玉真的耳朵略微一红,随即故作严肃道:“听守山的弟子说,你要找我问剑?”
“不错。”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凝霜境,请君试之。”随着南宫月的拔剑,山间原本流动的溪水,渐渐冻了起来。
赵玉真看着山间的溪水皆已被南宫月极寒的剑气冰封,随即口中呢喃道:“一成一败,谓之一劫,自此天地以前,则有无量劫矣。”
忽然,整个青城山都被震动了。原本安静祥和的树林中鸟燕惊飞,山野间的野兽狂奔,那些平日里难得遇见的穿山甲,熊,长蛇都发了疯似的,四处窜逃。
青城山上的众道士急忙拔出了桃木剑,以为山下有大敌来犯,可是见山间的生物一个个发了疯似的逃离山间,一时间也是摸不着头脑。
看着眼前众人惊慌的模样,殷长松怒喝道:“慌什么,整个青城山,除了玉真之外,还有人能做到这样。
南宫月也是觉察到了此间的异象,眼睛微微一眯,笑问道:“敢问,赵先生这是何剑法?”
“你即是小仙女的小师弟,她没和你说起过吗?”
“这个,还真没有。师姐一向在苍山上闭关,我们很少能见到。这次为了请你下山,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向她借了一剑。”
“此乃无量剑,无量劫,入此劫之人,生生世世,万劫不复。”话音刚落,赵玉真身后,飞出了几十柄木剑,齐刷刷的向南宫月奔袭而来。
“不愧是道剑仙,一出手,便是如此大的手笔。”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此乃彻骨境,先生小心了!”瞬间,青城山上飞沙走石,乌云密布,山间狂风大作,吹的整个青城山都寒冷了许多。等风卷散去,刚才被刮过的地方,都冻的结结实实的。就连赵玉真剑气结成的无量剑阵中的木剑,也崩碎了不少。
“小兄弟,不简单啊。”说着,赵玉真收起了手中的木剑,随即微笑着看向南宫月道:“这世间,能以此破我这无量剑阵的人,不超过三个。你这个年龄段里,你是第一个。”
“先生谬赞了。”
“现在剑已然比过了,你且说,还有何事?”
“奉师姐的命令,来请先生下山,一同去赴那雷门英雄宴。”说着,南宫月微微一躬身,看向了赵玉真。
“雷家······小仙女要去吗?她还好吗。”想起李寒衣,赵玉真愣住了。
“算不得好,每日自己在苍山上练剑,或许是想以此忘掉些什么吧。”
“怎会如此?”
“十几年前,她曾经来找过你一次,那次,正好因为雷云鹤,你走火入魔,你们就没有见到。”
“她来过了?”赵玉真一脸懵的看着南宫月,一脸质疑的问到。
“这是自然。”
“若是我不去,又当如何?”
南宫月眼眸一眯,随即坏笑道:“或许,她会嫁给雷轰。”
“告诉小仙女,我会去的。”看着天边红色的云彩,赵玉真微微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