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兴注重爱好培养,弹钢琴也好,吹口琴也罢。
人们能够激发潜力的过程当中,对前方道路有着期许是好事。
在漫长的,能够抵御外敌,保存自身实力,逐步发展,带动局势,行动果断,发挥自身特点,在不被人看好的情况下,仍首居第一的。
非蔚然小姐为首的艺术班莫属。
经过采访,蔚然小姐除了在人体描绘上下了功夫外,也在编剧上屡获殊荣。
她也曾陷入绝望当中,也在泥潭中挣扎,要想谈论她对艺术产生兴趣的起源,离不开阎汐同学的鼓舞。
她在聊到阎汐小姐的时候总是喜悦、充满敬意的。
可当我们去调查阎汐同学时,却总是以怠惰为开头,用变态为结尾。
她实在是难以和站在山巅王座上的蔚然有联系的可能。
那时她穿着鞋托,以没有梳理头发,弯着腰前行的姿态,到现在依然成为煦兴最大的丑照。
“那么各位,你们不觉得,这未免太不合适了吗?阎汐的存在,是在抹黑旬兴啊。”
台上艺术班班长庞杨威风凛凛,洪亮声响震撼人心。
台下同学态度敷衍,喝着可乐打了声饱嗝。
蒲嵩明也在其中,手中的铅笔在纸上勾勒人型。
庞杨的地位,不用多言。
她仅属于盲目崇拜蔚然一派的同党,而人们所在意的是能够为自身创造价值的工具。
蔚然确实有自己的创新,她值得表扬。
庞杨的言行举止是在捧杀,与其说是喜欢,不如当成想要把蔚然拽下去的倒钩。
“哦,早上好啊,各位。”
寻子墨推门而入,能看出他常常失眠。
他从未打起过精神,虚伪的笑容一目了然。
他可能并没有恶意,他只是徘徊在绝望和希望之间。
庞杨走了下去,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寻子墨注意到蔚然的位置上空荡荡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座椅上。
“好奇怪,蔚然同学请假居然没有告诉我。有心事吗?”
寻子墨摸着下巴,揣测蔚然没有来的缘由。
像蔚然这般极具理性的人,不该一声不吭地迟到或是早退。
又或者说,她已经厌倦了这个枯燥乏味的课程。
不,她要是这种人,又何必在这个小教室里大展身手。
寻子墨把昏沉的视线凝聚在专注于素描的蒲嵩明身上,他想必会知道谜底的真相。
这并非信口雌黄,而是依据他和蔚然的关系推断出的结论。
年轻人的关系比师生这么不稳定的羁绊要坚固耐用,寻子墨相信同学们比起向自己倾诉,更多的是和朋友一起分享自己的回忆。
蒲嵩明成为了寻子墨打开蔚然心扉的钥匙。
“蒲嵩明同学,你知道蔚然同学为什么没来吗?”
“你刚才说什么?”
蒲嵩明把精力放在构成人体的图案上面,自然没有在意寻子墨在讲台上的自言自语。
寻子墨再次委婉地询问道:“蔚然同学她,今天没有来上课呢。”
“是吗?我不关心,你问这个干嘛?”
蒲嵩明貌似没有像寻子墨设想的那般,对蔚然仰慕和喜爱。
幻想总是在一瞬间破灭的。
冷静一点,即便事件偏向于不符合自己定义的范畴之内,他也没有明确的表示自己不知道蔚然没有来这里的原因。
所以,还是有突破口的。
寻子墨打了针定心剂后,继续盘问:“我是说,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和你有关系吗?”
这一攻势让寻子墨心理受到打击。
被当成追踪狂了,很明显在排挤我呢。
要是现在说我很在意她,完全会被鄙视的。
会陷入比被父母发现藏在衣柜里的少女漫画更加尴尬的境地。
我是老师啊,有很多可以利用的理由来使他信服。
就比如……
“我很担心她的处境,要是遇到危险该怎么办?”
寻子墨心里暗自发笑。
就是这个,成熟男人照顾别人的心理战术。
通常情况下不会作数,但是在这个危急关头展现出自己担心的情绪,完全是合理的。
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塔,照明在海中迷路的船只。
没关系,尽情依靠我的肩膀,找到坚强的理由吧。
“危险?阎汐同学也陪在她的身边。”
寻子墨被怼的无话可说。
完蛋了,这样的话就体现不出老师的贴心,反而会很猥琐。
太过于刻意了,对蔚然的关心。
阎汐和她一起的话,来挑事的基本上就是想找一个轻松死去的办法。
这样就结束了吗?
还没有完全了解到蔚然为何会缺席以及她为什么不给自己请假。
蒲嵩明继续绘画:“不过她只是去烧纸了而已,不会遇到麻烦的。至于请假,这种非必要的课程,翘掉也没什么。”
“额…你莫非,是在捉弄我?”
“哪里,我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
慰祭镇,不知何缘故,天气时常阴郁,不见日月。
雾气腾腾,地面布满寒霜。
人们将死去的人埋入这片土壤,在墓碑上刻下名字。
这地方会给人带来悲伤。
但不是因为死去的人,而是这里曾发生过的一切。
不知,不晓,仅仅是站在这里,就会情有不甘。
唯一超然物外的阎汐也难得会有些许的动情。
她望着坟墓,看着已故的灵魂在这片花园散步,交谈。
“栖暮尤……”
突然脱口而出,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为何要念出这个陌生的名字。
“喔,阎汐前辈,你知道这个名字呢。传说为了这个世界,她做过不少贡献,虽死于自己同伴之手,不过她依然在神话排名中取得了第三名的成绩。随便一提,第一名是西斯塔,第二名是噬亱。还有你所谓的惩戒者就是出自栖暮尤的敌对对象,守犾,挺有历史背景的。”
蔚然一但听到自己所感兴趣的东西,就会转变为想要去把历史完全透露解析的教授。
即便目前她还没有考上,以后也会有机会的。
墓前的纸币烧成红色的火焰,照亮阎汐蹲下身靠近的脸庞。
静谧的摇篮里,唯有你我能沉静下来。
“对不起,蔚然,如果能早来一两秒的话,他们可能有一线生机。”
蔚然低沉着脸:“现在说这些…好像是故意让人伤感的样。”
阎汐站起,看着她:“我不懂何为回忆,也不懂何为感情。但我理解了你的心情,可以以你的角度去看待事情。我所能做到,只是尽可能的去分担你的痛苦。”
“已经很好了。”,蔚然继续说下去:“阎汐前辈,你所要调查的事情有进展,是关于方十三的。”
“哦。”
“她的来历是很久之前就存在的国家,叫循隐,现在已经灭亡,当然这些没有公开,我也是花费了点力气。最重要的是,她在寻找一个能够解救世界的办法,和刚才所提到的栖暮尤完全相反的事情,去创造一个神。目前来说,存活下来的神明除了人畜无害,西斯塔的姐姐,其他基本上都被弑灭了。信仰会使人变得强大,恐怕方十三对神明这一词汇的钟爱远胜自己。她手里有一个能够寻找隐藏自己罪行的犯人名单,貌似是那个谁谁谁倒霉蛋的遗物,叫沉默录。我推测,只要将沉默录里所有的罪人消灭掉,一定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而她所创造的神就是消灭这个灾厄的存在。”
“灾厄?”
阎汐用手抚摸头上红色的羽翼,心情复杂。
“阎汐前辈,她很危险,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尽快做出决断,亦或是现在就了结了她。”
蔚然认为方十三会给世界造成不可逆转的危难,现在趁还没有开始,截止她的行为是最好的选择。
“蔚然,她想要改变世界我也无可奈何,现在就把她大卸八块解决不了事端,你所告知的不是所有,是计划的一环。我的实力在普通人眼里或许已经达到非常,而世界上其实很多人都能轻而易举的超越这个上限。论速度我只能在0.01秒里反应过来,可真正的快,不是眨眼之间,而是已经结束了。我还需要很多很多的积累,才能面对局势。”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最想要活下去的一个。”
蔚然说完后,离开了墓地。
阎汐站着原地,望着天上落下的白色雪绒。
纸上燃烧的火,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