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路遇温泉
“哎,你们说,要是这寒冷的冬天里,咱们也能吃上新鲜的青菜,那该多好啊。”
李长生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憧憬,轻轻地落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是冬日里的一抹温暖阳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吸溜面条的声音戛然而止,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李长生被这么多人突然注视,有些不自在。
他挠了挠头,笑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长花了吗?”
“长生啊,你这想法可真是新奇,但也得现实点儿。”
黄挺放下手中的碗筷,轻咳了两声,眼神中带着几分严肃与无奈。
“这长白山脚下,一到冬天,万物凋零,土地都冻得硬邦邦的,哪来的青菜可种?”
“是啊,长生,这话可不能乱说。”蔡家用也跟着附和道。
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咱们这些年在这长白山脚下讨生活,哪一年不是靠着土豆、萝卜和大白菜过冬的?青菜?那可是奢侈品,比肉还贵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长生既然提出来了,咱们就听听他的想法嘛。”一个中年妇女插话道。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说不定,长生还真有什么办法能让咱们在冬天吃上青菜呢。”
李长生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看了中年妇女一眼,然后转头对黄挺说。
“黄哥,我说的可是真的。虽然冬天种青菜不容易,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当然,这得有一定的条件。”
“哦?什么条件?”黄挺来了兴趣,他身体前倾,眼睛微眯,仿佛是在等待着一个重大的秘密被揭开。
“首先,得有一块平整的土地,土壤要肥沃,这样才能给青菜提供足够的养分。”
李长生边说边比划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得有塑料布。没有它,热量根本聚不起来,青菜是无法在寒冷的冬天里生长的。”
“塑料布?”
蔡家用皱了皱眉,显得有些疑惑,“那玩意儿可是石油化工的产物,咱们这穷乡僻壤的,上哪儿去弄啊?”
“是啊,长生,你这想法虽好,但实施起来太难了。”
黄挺也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不过,你也别灰心,咱们可以一起想想办法。说不定,还真能找到什么门路呢。”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李长生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老黄!”
蔡家用的声音在简陋的土坯房内回荡,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
“我记得你有个本家哥哥是在北边油田工作的对吧?要不你给他写封信问问情况?”
黄建正低头喝着碗里的肉汤,那汤虽不丰盛,但在这样的日子里已算是难得的美味。
他闻言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思索:“哦,你是说建业哥啊,他确实在油田上班。不过,这事儿咱们得怎么操作呢?”
蔡家用搓了搓手,显得有些兴奋:“咱们现在可不是没人识字了,长生不就是个现成的吗?让他帮你写写信,多方便啊。”
黄建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皱了皱眉:“话虽这么说,可这事儿要是传出去……”
“哎呀,你放心好了。”蔡家用打断了黄建的话。
“咱们自己先试试,能成最好,万一不成,咱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声张不就行了嘛。”
黄建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行,那就这么办吧。”
说完,他一口气喝完了碗中最后的肉汤。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长生,走,咱们先去写信,写完信跟我去巡山,然后去王家屯,找人帮忙把信送下山去。”
李长生应了一声,从包里拿出纸笔,开始给黄建写信。
他写得认真而仔细,每一个字都力求工整。
写完后,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才将信纸折好,填好地址。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从包里摸出一张纸条来。
那纸条皱巴巴的,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蹉跎。
他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迹,那是钟跃民一路奔跑一路写下的,字迹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陕北,石川村。”
“咋了?还有啥事要办吗?”黄建见李长生突然停下手中的笔,不由得问道。
李长生抬头看了黄建一眼,解释道:“哦,没什么大事,就是得给我那帮四九城的玩伴回封信。他们之前给我来过信,我得给他们回个话。一会儿咱们找人帮忙一起带过去。”
“行,你先写吧,我不急。”黄建说着,又坐回了原位,开始抽起了旱烟。
李长生点了点头,开始给钟跃民和郑桐写信。
他写得很快,但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真挚的情感。
写完后,他找了张废纸,将信纸包好。
这里条件简陋,没有信封可用,只能先这样了。
等会儿让人邮寄的时候,再专门买个信封就是了。
“走咯!进山!”
黄建站起身来,拍了拍李长生的肩膀。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聚集区,顺着一条被踩得坑坑洼洼的小道一路前行。
山路崎岖,寒风凛冽。
两人走得并不快,但步伐却异常坚定。
黄建背着枪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看李长生,确保他跟上了自己的步伐。
“对了黄哥,”李长生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昨儿晚上你们都睡着了,我碰到了一件怪事。”
“啥怪事?”黄建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李长生。
李长生咽了口唾沫,显得有些紧张:“昨晚上我睡得正香呢,突然听到房门嘎吱嘎吱地响。我起来一看,哎呀妈呀,门口站着一个带尾巴的东西,跟大耗子似的,黄褐色的,呲溜一下就跑远了。”
黄建闻言哈哈大笑:“长生啊长生,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这大晚上的,哪来的带尾巴的大耗子?”
李长生摇了摇头:“黄哥你别不信啊,我真的看到了。那玩意儿跑得可快了,一眨眼就不见了。”
黄挺的脚步突然一顿,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
他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中带着几分凝重,望向李长生,缓缓开口:“你昨天,是不是遇上黄大仙了?”
李长生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黄大仙?你说的是……那玩意儿难道是黄鼠狼?”
黄挺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变得更加严肃:“没错,就是那东西。在东北,关于黄鼠狼的传说可不少。老一辈的人都说,黄鼠狼是仙变的,它们会法术,通人性,要是惹上它们,可就得小心厄运缠身了。这些说法虽然听起来有些玄乎,但流传了这么久,总不会空穴来风。”
说到这里,黄挺的语气微微一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其实啊,我觉得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黄鼠狼记仇。它们可不是好惹的,要是谁不小心杀了黄鼠狼,那可就麻烦了。成群的黄鼠狼会回来报复,把你家里的鸡鸭咬得一个不留。它们这么做,可不是为了吃,纯粹就是为了报复。”
说到这里,黄挺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黄鼠狼的记仇本性感到有些无奈。
他再次迈开脚步,继续向前走去,同时不忘给李长生讲解沿途的地点和标识。
两人一路前行,沿途的风景在雪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宁静而美丽。
黄挺每走到一处,都会停下脚步,耐心地给李长生讲解这里的历史和传说。
李长生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走着走着,李长生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被一处冒着热气的地方吸引住了。
他好奇地指着那个地方,转头问黄挺:“黄哥,那是啥地方啊?咋还冒着热气呢?”
黄挺顺着李长生手指的方向望去,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哦,你说那个啊,那是一片暖泉。一年四季都冒着热气,冬天的时候周围都冻不上,水温跟泡澡的水差不多。要是能在里面泡一泡,那可真是舒服极了。”
说到这里,黄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不过啊,一般人可不敢去那里。
虽然是个热水源,但周围野兽很多。一不小心就可能被野兽袭击。”
“暖泉?这不就是温泉吗?”
李长生闻言,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他想象着在这冰天雪地里,头顶下着鹅毛大雪,外面零下二三十度,自己却能泡在温暖的温泉里,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想到这里,李长生的心情变得更加激动起来。
他转头看向黄挺,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黄哥,咱们找个机会去试试吧?反正咱们有家伙在身,也不怕那些野兽。”
黄挺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事儿太冒险了。虽然咱们有家伙在身,但也不能掉以轻心。那些野兽可不是好惹的,万一出个什么意外,那可就不值了。”
李长生见黄挺不同意,有些不甘心地皱了皱眉头。
“可是……黄哥,你想想啊,这机会多难得啊!咱们要是错过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呢。”
黄挺看着李长生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去,那我就陪你去一趟吧。不过咱们得小心点儿,千万别让那些野兽发现了。”
李长生闻言,顿时喜出望外。
“太好了!黄哥,你真是太好了!咱们这就准备准备,找个机会去吧!”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向前走。
沿途的风景在雪花的映衬下变得更加美丽而神秘。
李长生不时停下脚步,欣赏着周围的景色,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温泉之旅的期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终于来到了那处暖泉附近。
他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生怕惊动了周围的鸟类。
只见那片暖泉在雪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热气腾腾,仿佛是一个神秘的世界。
李长生看着眼前的暖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黄挺敏锐地捕捉到李长生眼中闪烁的好奇之光。
他故意绕了个大弯,缓缓踱步至温泉边,仿佛一位导游正引领着游客参观一处风景名胜。
温泉的水汽蒸腾,形成了一片朦胧的雾霭。
周围偶尔有野生动物的身影掠过,却都只是在边缘徘徊,似乎那滚烫的泉水对它们而言,既是诱惑也是禁忌。
“温泉的水温过高,对于动物来说,无异于致命的诱惑。”
李长生点了点头,目光中既有惊叹也有不解:“这么热的水,难道就没有生物能适应吗?”
“当然有,但那些都是适应了极端环境的特殊生物,可不是我们轻易能见到的。”
……
黄挺笑了笑,随即神色一凛。
……
“不过,再往深处走,情况就不同了。大型野兽的地盘,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得紧跟在我后面,一步都不能落下。”
说着,黄挺将背上的猎枪取下,熟练地检查着子弹,确保万无一失。
李长生也不甘示弱,从背包中取出弩箭,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山林间,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与远处偶尔传来的野兽嘶吼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既神秘又紧张的氛围。
“那是东北虎的吼声。”黄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这片原始森林的每一个角落,“记住,这是大自然的规则,我们人类,也得遵守。”
三人一前一后,在山林间穿梭,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步都踏在了岁月的痕迹上。
三个小时,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只是漫长的一天中的一小部分,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段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旅程。
终于,一座简陋的房屋出现在眼前。
那是他们此行的第一个落脚点,也是所有上山人的避风港。
“这里,是我们的临时避风港,也是所有上山人的秘密基地。”
黄挺指了指那座看似不起眼的房屋,眼中闪过一丝温情。
“万一遇到什么意外,只要你能来到这里,至少能撑过三天。”
他蹲下身子,熟练地扒开一堆枯叶和泥土。
露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罐,里面装满了金黄的玉米碎,那是为过往的行人准备的应急口粮。
“不过,今天我们就不打扰了,再往前走两个小时,就是另一个驻扎点,那里有我们的朋友,我们可以去蹭顿饭。”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枪声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砰!砰砰!砰!”
枪声密集而有力,让人的心脏猛地一紧。
黄挺立刻蹲下身子,双手紧握猎枪,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步枪,有人违规进山打猎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这些偷猎者,简直是无法无天!有本事就正大光明地用弓箭和陷阱,像这样拿枪乱射,算什么本事!”
李长生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紧紧握住弩箭,目光四处搜寻着可能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