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欣咬了咬唇,心里充满了挣扎。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拉开了门。
她的眼睛依然紧盯着地面,避免让陈泽看到自己红肿的眼睛。
“你……”赵雨欣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怎么来了?”
陈泽站在门口,看到赵雨欣那副模样,目光不由得一滞。
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嘴角微微下垂,眼中瞬间涌现出浓浓的心疼。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无尽的疼惜与关怀。
“你不接电话,我知道你很难过,来看看你。”陈泽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你不用对我装作坚强,”陈泽轻声说道,目光依然柔和,“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无动于衷。无论外面的人怎么评价你,重要的只有你自己和你身边那些爱你的人。”
赵雨欣的眼泪再次涌上眼眶,心中的那股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她知道,陈泽说的正是她最害怕面对的事实:自己并不完美,自己并不总是坚强。每一次面对争议,每一次被恶评和质疑包围,她都感到无比的孤单和脆弱,尤其是在这样的舆论漩涡中,她时常怀疑自己做的选择是否正确。
“我害怕,陈泽。”赵雨欣的声音断断续续,几乎听不清楚。
陈泽沉默了片刻,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肩膀。
他没有急于安慰她,也没有试图给她一个完美的答案,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旁。
这边,陈悦然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那是香港大学法学硕士的录取通知,简单的几行字让她的内心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在申请的第三周,她收到了香港大学法学院的offer。
没有狂喜,没有意外,这一步她计划了太久。
她合上电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晚上,陈悦然请苏婉晴苏慕林姐弟,还有寝室的姐妹们一起吃饭庆祝,陈泽陪赵雨欣一起来了。
“悦然,恭喜你!”林悠然举杯道,“你终于如愿以偿了,真替你高兴!”
苏婉晴也笑着补充:“三周offer到手,还得是我悦然姐。”
林悠然笑着问:“悦然姐之后要去香港了吗?什么时候辞掉现在的工作啊。”
苏家姐弟听了,笑着摇摇头。
陈悦然笑了笑,微笑着说:“我不离职,我准备港深通勤。”
林悠然一听,笑着摇摇头。“不愧是悦然姐啊。”
苏慕林举起酒杯:“来,为悦然姐干杯!”
一直很活跃的赵雨欣今天只是微微笑着。
陈悦然注意到了变化,开口问到:“现在还好吗?”
赵雨欣愣了一下抬起头,她停顿了一会说:“不太好。但是我很快就会好的。悦然姐之后有啥打算啊。”
陈悦然轻轻拍了拍赵雨欣的手。“人言可畏,都会好的。我高强度学习和工作了太久,我想请个年假,去XJ看看。”
听到陈悦然要去XJ,苏慕林动了动,苏婉晴瞅了弟弟一眼,明白了他的用意。
“我最近也想出去走走。”苏婉晴说。
“那怎么行呢,你身体还没回复好呢。”苏慕林接话。
“你不放心你也去呗。”苏婉晴不经意的说。
苏慕林很快的接上了话。
“也行。”
“我也好喜欢XJ。”赵雨欣说。
陈泽看着赵雨欣亮晶晶的眼睛,说道“不如我们一起去,趁这次机会,暂时放下所有工作和生活压力,谁也不用担心他人的眼光,彻底放松,逃离城市。”
“我喜欢。”赵雨欣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们一起去XJ吧。”
几个人相视而笑,仿佛一切的疲惫和困扰都瞬间消散。
两周后,陈悦然站在WLMQ机场的出口。
她拉行李箱走出机场,看着远处的群山和蔚蓝的天空,心中油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自由感。
那风中夹杂着一丝草原的气息,带着干燥而温暖的触感。
她比几个人提前了3天到。
没有紧迫的日程,没有繁忙的工作,只有这片辽阔的土地和未曾探索的未知旅途。
陈悦然搬着行李,走进民宿,更是难得的开心,在心中默念了一句:“XJ,我来了。”
远处的山峦起伏,白雪覆盖在山顶,仿佛一幅画卷。
草地上零星散布着牛羊,安静地啃食着牧草,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它们无关。
闭上眼睛,任由风从脸颊掠过,耳边似乎能听到牧民的歌声和马蹄声。
她的脚下踩着柔软的草地,目光所及皆是无边的自然。
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仿佛洗涤了她内心的疲惫,让她的心跳随着自然的节奏平缓下来。
“我来搬吧。”苏慕林的声音响起。
可她没有想到,在这个遥远的地方,苏慕林竟然跑来了XJ。
那天她站在阿勒泰的一个小村庄前民宿里,远远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她走来。
她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那人越走越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苏慕林。
“你也怎么来了?”陈悦然站在原地,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不解。
“你一个人来太危险了。”苏慕林微微一笑。
他身上背着大背包,明显是长途跋涉而来,“这几天公司也没事,我就来啦。”
“我可不用苏公子陪我。”陈悦然皱眉,“你出来了公司怎么办,再说,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我知道你想一个人清静。”苏慕林没有退缩,眼中闪过一丝执着。
“可我...可我也想来XJ玩。”
那句“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
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抿了抿嘴唇,故作轻松地说道:“苏慕林,你没必要这样。”
他的话语让陈悦然的心微微一颤。
她背过身去,望向远处的群山和草原,努力压下心中的那股悸动。
“你随便吧。”她挥了挥手,故作无所谓地说道,“那就一起玩吧。”
苏慕林站在她身后,望着她那有些倔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他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默默地陪伴她。
在XJ的一周,陈悦然带着相机和日记本,走过草原和沙漠,爬上雪山和丘陵。
看日出,感受到风吹草低的辽阔,不去做计划。
每当她转身,总能看到不远处的苏慕林。
那一天,她站在喀纳斯湖畔,湖水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粼粼波光,周围的山峦被染成了金红色。
她终于忍不住,轻声说道,又像是对着风说:“做朋友不好吗,我们可以一直陪伴。”
苏慕林沉默了片刻,抬头望向远方的群山,轻声说道:“至少在这一刻,我们在一起。”
陈悦然心头一酸,低下头咬住嘴唇。
她知道他的话是真心的。
世人总是明知道是伤痛而不避开。
她不要做这样的人,她要的是自由自在,要的是无所挂碍。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望向那片壮丽的湖水。
没有回答。
苏慕林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和依恋。
两人就这样站在湖畔,望着远处的落日与山峦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