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补入那些降卒后,王隆大批提拔旧部担任低级军职。
此举,不仅可以更好的掌控那些降卒,而且还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至于剩下的那些降卒,全部押回敖仓,由一部分西凉军分批看押。
待所有事情完成时,已经是未时末。
一个时辰后,敖仓南门外,一支超过一千五百的兵马正汇聚于此。
而这些兵马所穿军服,皆是从那些徐州军身上换下来的。
未等多长时间,这支兵马开始向东进发,目标就是曲遇聚。
而在敖仓以东五十里处,曹豹率领残军一路奔逃至此。
在确定后方确无追兵后,曹豹才心有余悸的下令全军暂歇。
不过,又回想起昨夜遭受西凉军突袭,心中又是一阵后怕。
西凉铁骑确实骁勇,尤其是领头的两员西凉大将,营内竟然没有人是其一合之敌!
又想起自己自恃武勇,也就接了那名使枪的几招而已,就差点被刺下马来。
所幸自己机敏,才堪堪躲过去。
劫后余生之后,曹豹猛然觉得很是饥肠辘辘,可逃跑时光顾着逃命,根本就没有带吃的。
这时,司马许耽从南面奔了过来,而且手里竟然还拿着一些吃的东西。
曹豹一见,顿时喜从天降,不待许耽靠近,就疾步走了过去,抢过之后就大口吃了起来。
虽说只是一些杂粮做成的糊饼,但此时曹豹却是吃的异常香甜。
三下五除二吃完后,许耽又递过来一壶水,曹豹接过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才放下水壶,并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嗝。
片刻间,曹豹余光瞥见许耽的喉结处动了一下,随即打量四周。
一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了四千出头,曹豹想想都是欲哭无泪。
长叹一声后,曹豹抖擞了一下精神,瞧着许耽说道:“你且放心,本将军的命是你救的,待回到徐州,本将军定为你请功!”
许耽一听,心中高兴,但面上却是一脸严肃:“末将不敢居功,此乃将军神武,才能逃脱险境!”
迟疑了一下,许耽望着四周瘫成一地的败卒,小声说道:“将军!眼下怎么办?要不要前往中牟,亦或者曲遇聚?”
“哼!”许耽不提还好,一提之下曹豹是满腔的怒火,“去那作甚?若非来支援朱儁,我等怎么会落到这般地步!”
“呃!”许耽有些愕然,怔怔的看着曹豹,心中更是腹诽不已,“自己打了败仗,只能说明自己无能,呸!”
“若是去中牟或者曲遇聚,他们那些人定会拦住我们继续留下。
眼下我们只剩这么多兵马,要是再损失一些,如何向陶公交代!”曹豹心中愤恨,继续喋喋不休。
“那……那我们怎么办?眼下我们可是无粮可食啊!”
曹豹斜睨了一眼许耽,轻蔑的一笑。
“当然是回归徐州了,朱儁、张超等人要与西凉军死磕,那就让他们去!这与我徐州人何干!至于无粮……”
说到这,曹豹昂起头,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冷意。
“这还不简单!从此到徐州,经过数郡之地,不但可以筹措粮草,还可以补充兵马!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许耽一听,有些心慌,忙劝道:“将军!此举会……会败坏陶公的名声……”
“名声个屁!”曹豹怒瞪着许耽,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只要不打旗帜,沿途那些人怎么会知道我们是谁!”
瞧着许耽恍然大悟的样子,曹豹心中鄙夷,不想再跟其多废话,直接命令道:“半个时辰后,全军起行,准备回徐州!”
而在曹豹走后不久,从敖仓赶来的一支兵马也经过此地。但这支兵马并未停留,直接奔往曲遇聚。
中牟城东面二十里处,有一个较大的集镇,就是曲遇聚,若是再往东二十里左右,就进入了陈留郡。
自从朱儁意欲讨伐国贼董卓起始,这里就聚集着从陈留运来的大量粮草。
作为粮草囤积重地,朱儁留原广陵太守张超领陈留兵马驻守。
此时,在大营内的中央大帐之内,张超正在对着一名将领耳提面命。
“你且记住,此去前线定要助大将军力战!”
“是!末将领命!定不负使君所托!”
等那名将领走后,张超负手来到门后,望着西面忧心忡忡。
原因无他,近日从前线传来消息,朱儁领兵与西凉军一战,却被西凉铁骑冲杀的差点溃败。
幸亏朱儁经验老到、指挥若定,全军死战之下才逼得西凉军暂退。
只是此战之后,关东联军损失惨重,不得已向后方调兵。
张超无奈,只得遣将领七千兵马并护送数万石粮草前往增援。
如今曲遇聚大营内,唯有三千兵马守卫。
可张超担忧的不是这,而是若朱儁兵败,西凉军定会杀入陈留。
世人皆知西凉军残暴,一旦杀入陈留,那定会四处烧杀抢掠。
陈留是张超兄长张邈的老巢,张超和张邈岂会容忍。
不过,想到马上又有一支强兵前来增援,张超心中又涌起了一股信心。
沉默片刻后,张超突然叫道:“司马赵宠何在?”
不一会的功夫,得到传讯的赵宠急匆匆赶过来。“使君!您唤末将有事?”
张超点点头,“而今营内只有三千兵马,你作为守营大将,定要万分留心!”
“使君是担心西凉军会来偷袭?”
“曹豹能偷袭他们的粮草,那些西凉人虽说粗鄙,但也不是无知之人!
他们也有可能偷袭我们的粮草,更何况,西凉铁骑纵横无敌,我们须得小心啊!”
“是!末将明白了!末将这就去传令那些守卒加强守卫!”赵宠恭敬的行礼后,转身退出。
走出中央大帐,赵宠直起身子,瞧着营地内一队队的巡哨,微微撇嘴。
“此地临近陈留,乃是大后方,西凉军再强也没有精力跑到此处!看来使君今日心忧战事,是越来越杞人忧天了!”
喃喃自语之后,赵宠忽然想起自己藏在营帐内的几坛好酒,不由得心头发痒。
“典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