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新驾驶着车辆,平稳地行驶在返回学校的路上,车内载着陆瑶与杨茜,气氛温馨而略带深意。。
“茜茜,记得,当我们渐渐长大,最重要的是要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内心真正渴望的是什么,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明白吗?”陆瑶转过头语重心长地提醒杨茜。
杨茜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如果别人要求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你要果断拒绝,例如你吃不饱饭,有人跟你说,要你帮弟弟买车,你怎么说。”陆瑶见杨茜似乎还有些懵懂,便进一步举例,试图让道理更加具体易懂。
杨茜沉思了一会,有些害怕地回答:“我先自己吃饱再买?”
“哎哟!”
陆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没忍住一巴掌轻轻拍在杨茜的头顶:“你都穷到要考虑吃饭问题了,有点钱肯定自己存着先,买什么车啊!谁要开车谁买,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人,不是别人的附庸,也不需要被人道德绑架!”
听到这里,杨茜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那不是要听妈妈的话吗?”
陆瑶与任新相视一眼,这话还真不好回答,但是陆瑶还是艰难地从中尽量寻找出一条可以明说方式:
“是,要听妈妈的话,但是妈妈不是神仙,她有些事情也可能想错,所以等你成年了,你就要开始分辨,谁说的有道理,按照有道理的方向走。还有,多看书,不是课表,是书!那样你的眼界才会开阔。”
现在的人已经很久没有看书了,都是在网上搜索着碎片化的知识,根本没有成体系的三观认识,很容易就会被人忽悠了,所以陆瑶不断提醒着杨茜以后要多读书。
杨茜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以示理解
在一阵说教提醒之间,任新稳稳地将车停在了学校停车场,宣告着这段旅程的结束。。
杨茜匆匆步入教室,而任新与陆瑶则并肩走向教师办公室,一路上,两人的步伐中带着一丝疲惫。
办公室里,常安正揉着酸痛的腰肢,一脸无奈地向任新抱怨:“哇,真的,太麻烦了,你十八班都是神仙吗?”
“不也是你的十八班吗?”
陆瑶则在一旁轻轻伸展着身体,缓解着长时间站立的疲惫:“是大家的十八班。
常安,还有其他同学家庭存在问题的吗?”
常安思索了一下,主动靠过来打趣道:“离异算吗?付博,父母前不久离异,他跟着爸爸生活,但是爸爸不怎么让他见妈妈,你要不帮一下他父母复合?”
陆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拿过一张椅子反着坐下,一样开玩笑:“我又不是红娘,怎么让他们复合?要不这样算了,反正他跟着爸爸生活,我给他找个后妈,把沈白云介绍给他爸如何,白富美。他爸肯定愿意。”
常安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他跟陆瑶斗嘴就没赢过,此时也懒得再跟她说。
陆瑶则是把心思回到付博身上:“他父母离异,他学习情况怎么样?”
任新回忆一下这个学生的具体情况:“我印象中以前在班里算勉强正常的那个,成绩优秀,当然其实放在其他班也就是中等水平,最近的话,放在咱们班也是吊车尾。”
陆瑶转头注视任新,任新对视一眼,默契地知道了陆瑶的想法:“差不多下课了,现在一起去聊聊?”
“行,如果情况没达到预期的话,就给他介绍个新妈妈。”陆瑶缓缓起身,继续开着常安的玩笑。气得常安都想骂人。
陆瑶与任新刚处理完杨茜的一堆事情后,又赶着去班里找付博。走在路上的时候,陆瑶回忆起之前见到付博时的画面。
此时刚好是下课时间。当他们两个看到付博的时候,付博正低着头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
任新吩咐了一个同学,让他帮忙叫付博出来走廊尽头交流一下。没一会,付博就从课室里面没有精气神地走了出来。
等付博来到面前歪歪扭扭地站好,陆瑶温柔地搭着他的肩膀问:“付博,我知道你最近因为家里的事情心情很低落,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任何人都会感到难以接受。你的感受我完全理解。”
付博眼睛抬起瞧了一眼陆瑶后又低下去,貌似并不在意这句话。
陆瑶知道他觉得自己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所以也不说劝解的话,也不直接说主题,而是指着旁边的同学:“你初一跟谁玩得比较好吗?”
付博疑惑地看着陆瑶,这个风趣而严厉的老师,缓缓开口:“之前初一跟徐沛东和王学玩。”
“那现在呢?”
“王学。”
“那你怎么不跟徐沛东玩了?”
“看不爽他那副仗着家里有钱就嚣张的样子。”
陆瑶上下打量付博:“我记得他挺大方的呀,经常请朋友吃东西。”
付博撇了一下嘴:“不稀罕。”
“王学稀罕吗?”陆瑶突然提起另一个人。
“他......”付博本来想说他也不稀罕,但是突然回想起王学以前吃徐沛东请的鸡翅时,那副开心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反问陆瑶:“这貌似我们都没有什么关系吧?”
陆瑶微微颔首:“你一开始跟徐沛东玩,后来发现不合适,分开了,没有人能说你什么,但是王学跟你们一起玩,是不是也失去了跟徐沛东到处吃喝玩乐机会?你觉得他会更开心吗?”
付博心里一阵烦闷:“不知道,这是他的事。”
陆瑶学着任新打了一个响指:“对,这是他的事,那你跟徐沛东合不来,是你们的事,你们是独立的人,每个决定都是自己深思熟虑的结果,对吧,不会后悔?”
付博根本就搞不清楚陆瑶东一句西一句的究竟想表达什么。一脸不耐挥手:“不会,这都是我跟他的事,而且关王学什么事。”
陆瑶颇有趣味地低头一笑,想说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那你家呢?你爸妈都是独立的人,他们做了什么,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哦?
他们不想伤害你,就如同你没有跟徐沛东玩的时候,并不想伤害王学。但是合不来就是合不来,强求不了。
有些事情,没有人做错,确实有个不是那么合适的结局,但是我们不是考虑如何埋怨,如何纠结,而是向前看,怎么跟王学玩得开心一些,今晚去哪里玩,要怎么学习,考哪个高中,事情太多了,我们没有时间往回看咯。”
付博有些恍然,似乎想通什么,有些愣在原地。
任新适时地切入:“你是不是看徐沛东不爽?我记得李阳跟他们也不爽,你要不加入李阳他们的球队,把徐沛东他们踢翻?”
付博转头恍然地看着任新老师。
陆瑶没有给他太多消化的时间,趁着这个势头接着输出:“我们需要正视这个世界,他不可能完全如我所愿,但是我们需要努力改造他,让他更适合我们生活,所以奋斗吧,没有时间纠结了。”
付博精神开始有些抖擞起来,不再是那么低迷,但是还是有些困惑地问:“可是,可是我还是有些不开心,那这种情况,我控制不了。”
任新知道这种心情,他深有体会,他知道那些眼光都不是真正正确的事情,但是他就是如此被影响,他知道应该一切都不在意,但是他没有办法,他的思绪情感总是如此一些事情带动起伏。
陆瑶轻轻一挥手,带着几分爽朗与坚定:“去他的,管这些心情干嘛,你要看清楚现实,然后朝着目标看,越看越喜欢,越是注视,那份向往就越发强烈,我知道,你想你妈妈经常回家吃饭是不是?”
付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陆瑶狡黠一笑,解释道:“你如果考试进步很大,你说要个庆功宴,你主动提出,你爸好不好意思拒绝你?向后看,只看重伤痛,怎么拥有现在?”
付博恍然大悟,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激动地说:“对啊!我爸一直期望我能考上好高中,这下我有理由向他提出要求!”
陆瑶满意地点点头,语重心长:“当遇到自己难以驾驭的情绪时,要学会直面它,甚至以一种蔑视的心态去对待它。找一个正当的理由,让自己变得更强,从而超越它!”
任新却异常振奋地大声说:“对,去他的!蔑视它,找个借口超越它!”
陆瑶与付博则嫌弃地看向任新,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劝着学生,他自己先如此激动。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