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默默从榻上下来“朕不理政事,是朕的错,关他人何事?定安公,把他放开。”古弼还要打刘树,阿木又赶紧拉住。拓跋焘无奈了“宗爱,找人把刘树扶下去。”回头对古弼道“好了,刘树有什么错?都是朕的错。你有何事,尽管禀报。”古弼禀道“陛下,北燕所俘三万户,经臣与上谷郡守合计,并没有足够的土地予之耕种。臣思内府在上谷郡的鹿苑很大,况且皇族只在鹿苑打猎,很是浪费。故臣建议,划出鹿苑一半的地方,供俘民开地。请陛下恩准!”拓跋焘道“准!还有何事?”古弼回道“没有了。臣代俘民谢过陛下。”拓跋焘道“好了,从今而后,如果是利于国家社稷,利于百姓民众的事,即使朕顾不上,你也可以便宜从事,不要有什么顾虑。”古弼领命。拓跋焘道“好了,你忙你的去吧。朕同定安公还有事要商议。”古弼出去了。
阿木看拓跋焘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拓跋焘道“朕此次找你来,本来是看刘树棋力高超,召爱卿前来观瞧。没想到笔公一通拳脚,倒让朕惊醒了。弈棋只是小道,朕却终日沉迷于此,实为不该。来人,把这棋盘、棋子扔出去砸了!”阿木赶紧拦住“陛下且慢!既然要弃之,不如赏给臣下好了。”拓跋焘不悦“爱卿最好也远离这些扰乱心绪之物。天暖之后,还有很多大事等着爱卿呢!”阿木道“无妨!如此上好的玛瑙石,砸了实在可惜。请求陛下赏赐!”拓跋焘道“好了,赏你了。”阿木谢过。拓跋焘又道“朕今日心情不太好,就不留爱卿用膳了。”阿木正要走,想到拿来的衣服还没给拓跋焘。就赶紧拿了给拓跋焘“陛下,这是臣当日给陛下看的新衣,臣的小妾新做的。”拓跋焘听了,心情也好点了,竟然就在此处脱衣要换。旁边又没有宫人侍奉,阿木只得帮忙“爱卿,为何这般笨拙啊?”阿木边解边道“臣这几年一直在外打仗,不曾穿着如此繁琐的服饰。”阿木做的衣服,因为是贴身的,所以不能穿贴身小衣。全脱了以后,阿木看到拓跋焘身上有很多伤疤。看得有点愣神,拓跋焘提醒道“爱卿,把做的衣服拿来。”阿木赶紧给拓跋焘换上。拓跋焘问道“这个就是用棋子做的?”拓跋焘指着衣服上的扣子问。阿木道“是!就是有点浪费。”拓跋焘道“不然。此扣设计之精巧,朕平生仅见。定安公,心思巧极!”阿木回道“就是有点遗憾。扣子就算用石头制作,也十分不易。况且缝制不牢,很容易掉。”拓跋焘道“有理!不过此衣,天热时穿着,倒是十分凉快。”阿木道“这个怕是不妥,此衣只适合贴身穿着,并不适合示之以人,恐有失陛下威仪!”拓跋焘道“嗯,好吧!此衣长短合适,朕会贴身穿着。劳烦爱卿再给朕做几套换洗。”阿木领命。正要回去,拓跋焘道“爱卿,稍等!既然收了爱卿的东西,朕也有件东西赐予爱卿。等宗爱回来让他取来。”阿木问道“敢问陛下是何物?”拓跋焘还卖了个关子“一会拿来就知道了,爱卿一定喜欢!”阿木满头雾水思付“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他怎么知道?”
拓跋焘和阿木又聊了些闲话,过了一会,宗爱回来,禀道“陛下,刘大人已由御医看过,并无大碍,只是以后吃东西有点麻烦。”拓跋焘莞尔一笑“刘树因朕受辱,朕心甚为过意不去。宗爱,赏刘树黄金二百。此刻先去把朕寝宫桌上之物拿来。”宗爱应了一声,去了。
阿木都快郁闷了,拓跋焘越是不想说,阿木越是想知道到底是何物,急得双手都出汗了。拓跋焘在一旁看阿木模样,微微一笑“定安公,勿急。”阿木也只得坐下,喝茶等候。
一会,宗爱回来,后面跟了一个小僮儿,手里捧着一个大长盒子。阿木一看,心里有数了,应该是一把琴。拓跋焘拿起来,摸了两下,看得出来,也十分舍不得“爱卿,可知这是何物?”阿木道“应该是一把琴。”拓跋焘道“能看出是琴,并不稀奇。可知这是何琴?”阿木道“看这琴盒,虽擦拭如新,但看得出是古物。只是是何时之物,臣却猜不出来。”拓跋焘也不说话,只是把盒子打开来。阿木看到此琴虽然漆了桐漆,但仍能看到有一端似有烧焦的痕迹,顿然变色失声道“焦尾琴?”拓跋焘笑道“不错!正是焦尾琴!怎么样?爱卿,此物可还喜欢?”阿木道“喜欢倒是喜欢,但此物过于贵重,臣受不起。”拓跋焘道“那日在教坊听爱卿弹奏一曲,久久不能忘怀。所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也不过如此。此后爱卿军务繁忙,朕便再没有机会听了。怎么样?爱卿,可愿为朕弹奏一曲?”阿木回道“弹十曲也无妨。只是臣很想知道这焦尾琴怎会在皇宫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