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进来一直看不明白拓跋焘在做什么,直到拓跋焘要他把金水倒在那个沙子里边。阿木明白了,这就是拓跋氏的传统,铸金佛。
这个铸金佛可不是拓跋焘说的那样,随随便便铸着玩的。如果自己把金佛铸成的话,会被立为皇后的。当年赫连皇后就是铸成金佛,才被立为皇后的。拓跋焘怎么会让自己铸金佛的?难道他想要立自己为皇后?
阿木想了想,自己还是不能这么做。铸不成还好说,万一铸成了,对赫连皇后来说,太不公平了。赫连皇后自被立为皇后以来,一直没有什么问题,如果被自己换掉的话,会被老百姓骂死的。
“陛下,我不会这么做!”阿木很是坚定地说道。
拓跋焘看了看阿木“为什么?”
阿木平静地说道“陛下,我知道这铸金佛的意义。如果我能铸成的话,恐怕您就会立我为皇后吧?我不想这么做。”
拓跋焘明显有点生气,但因为是阿木,脸色变了几变后,事情就这么算了。
等到回去吃饭的时候,拓跋焘还在因为此事闷闷不乐。这会,众皇子都在,宗爱也就少有得过来伺候拓跋焘。
宗爱跟随拓跋焘多年,拓跋焘的一言一行他都了如指掌。知道拓跋焘想要立阿木为皇后,但是阿木不同意。从来没有人敢违拗拓跋焘的意思,宗爱看得出来,拓跋焘在生闷气。出于对拓跋焘的关心,在拓跋焘耳边小声说道“陛下,此事并不难办!”
拓跋焘看了看他“说来听听!”
宗爱说道“太子如今犯了大罪,陛下您应该是有另立储君的意思吧?您对闾昭仪宠爱有加,为何不立南安王为太子呢?母凭子贵,到时候,立闾昭仪为皇后,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拓跋焘的脸色又变了几变,这么大的事,按理来说,宗爱作为一个宦官,是不能参与的。但是他说的话,又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权衡了半天,拓跋焘还是决定按他的意思办。
宗爱跟随自己多年,办这些事情应该没有问题“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该如何办,不用朕说了吧?”
宗爱应了,退了下去。阿木在旁边并没有听到宗爱说的话,只听到拓跋焘交代了让宗爱去办什么事,就没在意。
此后几天,拓跋焘再没有提此事,阿木当自己不同意,拓跋焘也就算了,此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在几天后召开的朝会上,左仆射兰延突然提出太子失德,已经不适合再任太子,奏请拓跋焘另立太子。
这么大的事情,作为最高一级的官员,如司空司徒尚书令什么的提出,也要担负很大的风险。现在竟然由次一级的官员提出,这太不正常了,他有几个脑袋,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提出来?阿木不得不怀疑这个兰延提出这个问题的动机。
“大胆!此事也是你能议论的?念在你刚入京参与朝政,朕就不降罪于你了。退下去吧!”
拓跋焘的态度也很奇怪,看这意思,这个兰延竟然什么事都没有。阿木正狐疑间,底下殿中尚书薛提又出列“陛下,臣觉得兰仆射提议并没有什么不妥,臣附议!请陛下三思!”
“臣附议!”这边薛提刚说完,那边侍中疋及也出来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时间,朝堂上出列了一堆的官员,都是同意换太子的。阿木明白了,这是有预谋的。可这种事情,应该有既得利益者才会有人提出的,现在各位皇子都还小,年龄最大的,竟然是皇孙拓跋浚,而拓跋浚是拓跋晃的儿子。就算立他为太子,和拓跋晃做太子有什么区别吗?
拓跋焘现在好像也不太好办,法不责众,这么多大臣都同意,拓跋焘不好全判他们有罪,只好黑着脸“既然都说要另立太子,那么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阿木更奇怪了,看情况,是拓跋焘被大臣逼着在朝堂上议论此事,可这种事情,拓跋焘要是不想谈论,可以即刻离开朝堂,表明自己的态度。拓跋焘非但没有停止朝会,反而顺着大臣的意思,马上就议论此事。以拓跋焘做皇帝以来,从没有这么弱势。或者说,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拓跋焘授意的?
阿木突然明白过来了,这事要是拓跋焘同意的,一切就都好解释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换太子呢?那些皇子皇孙还都小,就算要换继承人,也不用急在一时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