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还未开拔的时候,江上过来一艘小船,原来是刘宋的使者,给拓拔焘呈上了一封刘义隆的书信。
拓拔焘打开看了看,托着下巴想得出神。阿木问道“陛下,怎么了?”
拓拔焘没有说话,把信给了阿木。阿木接过来看了看,原来是刘义隆求和的信。这场战争是刘义隆主动挑起来的,现在又主动求和,这就说明,刘义隆怕了。看来拓拔焘是不能决定到底是和刘义隆讲和还是应该打过去。
“陛下,不如趁此机会跟刘宋讨要江北之地。经此一役,我想刘义隆应该明白,刘宋再无跟我朝争中原的底气,老老实实把江北让出来,两家划江而治,对双方来说,都是不错的结果。”
拓拔焘点点头,如果真能这样得到江北之地,确实很划算,就把意思跟使者说了。
刘宋使者只是负责递信,却没有什么决策权。况且这么大的事,就算是刘义隆也不能擅做决定。
该撤军还得撤军,要不王玄谟堵住彭城的道路就不好玩了。
打通彭城的道路后,拓拔焘却不着急回去了。来的时候,陆真说刘宋在盱眙有一个大粮仓,拓拔焘想要打下来,把粮食运回去。
留了足够的兵力在彭城后,大军转而向东前往盱眙。这里是粮草重地,自然会留有大军驻守。攻打了几天,一直没有攻克。
拓拔焘急了,打了一辈子的仗,就属这次窝囊。要么是打不下来,要么就是给自己留了一座空城。一气之下,亲自在前方督战。
城内的守军知道了拓拔焘来到前方,还在城上挂上了一个条幅“虏马饮江水,佛狸死卯年”。佛狸是拓拔焘的小名,根本没人敢叫。现在看到这个盱眙城的守将敢打这样的条幅,拓拔焘都快疯了,命士兵日夜攻打,一定要将盱眙攻破,将城内所有活着的全部杀死。
手下将领从来没见过拓拔焘发这么大的火,怕迁怒于自己,也不管士兵的死活,拼命强攻。但是盱眙城准备充分,打了半个月,硬是没有攻破。
“陛下,不能再打了!我军携带粮草,不足以支撑了。还是赶紧回去吧!现在王玄谟大军也快断了粮草,正在拼命攻打彭城。一旦彭城丢失,我军就没有退路了!”
阿木本来想的,这么多人攻打一座城,如何会攻不下来?没想到,打了半个月,伤亡都快五万了,还是没打下来。再不出声的话,这三十万大军就完了。
拓拔焘坐在那里,黑着个脸没有说话。众位将军现在眼神都有点呆滞了,这仗打的,太窝囊了!
拓拔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打!给朕继续攻打!”
众位将军都惊恐地看着拓拔焘,眼里满是惧色。阿木看到拓拔焘现在有点神智不清了,有点担心。大家都明白,现在必须撤退了。如果再打的话,就连退路都没有了。
阿木想了想,来到拓拔焘的身边,左手抓住拓拔焘胳膊,右手在拓拔焘的后颈一切。没敢太用力,全力的话,这一下会死人的。
众人眼睁睁看着阿木把拓拔焘放倒,却没有一人反对,反而都长出了口气,放松下来,坐在椅子上。
阿木把拓拔焘轻轻放在桌子上,吩咐众人“各位将军,赶紧下去准备,火速撤回滑台!”
众将领命下去了,大家都见识过人,阿木那一下,只是让拓拔焘昏过去,所以也没人问拓拔焘怎么样。
都快到彭城了,拓拔焘才醒过来。头还是晕得厉害,在阿木的怀里眨了半天眼睛,忽然坐了起来“你……”
阿木面无表情“陛下,现在已经快到彭城了,我们马上就能回到滑台修整。等回去了,再治我的罪!”
拓拔焘刚想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愤怒,这会听说都到彭城了,一切都晚了,也就不说什么了。
到了彭城的时候,拓拔焘又召开会议“此次出兵,乃朕从所未有之耻辱。刘义隆小儿,出尔反尔,竟不给朕回信,让朕颜面扫地。众将听令!所过之处,鸡犬不留!”
阿木都无奈了,这怎么就不能忍了呢?面子的事有那么大吗?把江北都杀个干净,那这地盘占着还有什么意思?看到拓拔焘现在正在气头上,又没有提自己的大不敬之罪,阿木没有敢出声反对。
对于底下的将军来说,屠城这种小事,从来没少做。在坐的有一个算一个,没有屠过城的,一个都没有。听到只是把沿途的百姓全部杀掉,大家心情稳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