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赶路,是很难的。拓拔焘和魏虎还好,骑着马,身体活动着,还不怎么觉得冷。始平公主和武威公主坐一辆车,阿木都给她们铺上被子了,还是冷得受不了。
“黄心姑娘,好冷啊!”趁着半路歇息的时候,始平公主跟阿木叫苦。
阿木看了看她,穿着狐裘,还铺着被子,哪有那么冷?明明是看上自己的貂裘了“行了!把你的狐裘给我!”说着,阿木就开始脱貂裘。
始平公主撒娇奏效,飞快地脱下了狐裘,看得阿木一愣“你怎么这么快?”
始平公主眉飞色舞“快点啊!冻死了!”
阿木给了她一个白眼“真没看出来!”
其实别说始平公主了,就是拓跋焘和魏虎都穿的芸娘做的羊绒衫,就是没有皮裘,也不怎么冷。
拓跋焘就在边上看着,恍惚间,竟然有一丝熟悉,这不就是始平公主和驸马的日常调笑吗?拓跋焘摇摇头,明明是黄心姑娘嘛。这花木兰都失踪一年多了,自己怎么还是放不下?
“黄心姑娘,怎么要把你的皮裘换给她?”拓跋焘没话找话,阿木很是奇怪,这拓跋焘怎么突然跟自己这么生分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哦,陛下,公主殿下冷的厉害,我的皮裘比较暖和,就跟她换了!”阿木奇怪归奇怪,还是老老实实回道。
拓跋焘听了,很是关心“那姑娘你不冷么?”
阿木摇摇头“陛下,我们还是加紧赶路吧,这个驿站离得有点远!”说完,给拓跋焘施了一礼,就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拓跋焘就一直看着阿木上了车,帘子都放下了,神志还没有回来。良久,正准备启程,一转身“嗬!?”
等到看清是始平公主,拓跋焘长出了一口气“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我一跳!”说完,就准备找自己的马。
背后始平公主问道“皇兄,你怕冷着黄心姑娘,就不怕你两个妹妹冷吗?”
拓跋焘回头看了看她“不怕!”说完,扭头走了,气得始平公主直跺脚。
一路无事,回到京城的时候,京中官员提前得到了通知,都在西城门口迎接拓跋焘。
尚书令拓跋齐显得很慌张“皇兄,您可回来了!今年,关中地区又遭大旱。安乐王兄说,怕是过不了今年冬天。”
拓跋焘不耐烦“缺粮就别的州县调运啊,这点小事还用报告朕吗?”
拓跋齐吞吞吐吐道“皇兄,今年其它州县虽然没有大灾,但多多少少都比往年的粮食要少,实在是拿不出多少粮食!”
拓跋焘急道“那粮仓呢?把府库里的粮食全拿出来!”
拓跋齐道“去年征北燕北凉,府库里已经无粮可拿了!”
拓跋焘气的,马鞭一指拓跋齐“你是干什么吃的?都快饿死人了才来禀报?”
拓跋齐直接跪下了“皇兄,前尚书令花木兰,离奇失踪。臣弟想,是否和这个有关?臣弟上任时间不久,根本弄不明白尚书台这些事。一直以来,都是那个陆丽在打理。”
拓跋焘恨铁不成钢“这就是你做了一年的尚书令的结果?啊?你就没点办法吗?”
拓跋齐回道“陆丽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可臣弟觉得不行啊!”
拓跋焘都懒得骂他了,高声道“陆丽!”
陆丽赶紧出来,拓跋焘也不让他见礼了“你有什么办法?”
陆丽回道“早在前年,我朝就缺粮,前尚书令花木兰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往粮食里掺沙子。这样,虽然大家都会吃不饱,但不会饿死,可以等到来年新粮下来。但现任尚书令大人不同意,臣也没有办法。臣当时是在粮食刚收获的时候说的,现在,就算是往粮食里掺沙子,也不够等到来年新粮了。”
拓跋焘大怒“来人,把拓跋齐推出去斩了!”
拓跋齐大惊“皇兄饶命!”
拓跋焘问道“你让我怎么饶你?马上就会饿死很多人了,你难辞其咎,推下去!”
拓跋健拓跋丕等宗族成员都纷纷给拓跋齐求情,拓跋焘本来也不愿意,说道“这样吧,你只要能把眼下的困难解决了,朕就饶你不死!”
拓跋齐惊魂未定,跪着来到拓跋焘的马前“皇兄,臣弟有一个好办法!据臣弟所知,北凉府库里,存着一百万石粮食,如果把这些粮食就近运送到关中地区,就可以解决今年粮食短缺的问题。”
拓跋焘还没开口,旁边魏虎直接道“不行!”
魏虎下马来到拓跋焘的马前“陛下,北凉是有这么一批粮食,可不能动啊!北凉本来就缺粮,只适合多养羊。我今年新添了不少羊群,还指着这批粮食挨过两年。等羊毛下来了,再同刘宋换取粮食。如果今年动了这批粮食,北凉明年也会发生饥荒,到时候怎么办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