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还是有些低估了地仙门徒的威慑力。
当他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无疑是实锤了,反而,让镇妖司一干人在行了礼之后,就只能呆愣愣的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主要还是看到了李长生眼神里似乎对他们有些意见。
李长生的态度不冷不热。
镇妖司一干人,也瞬时明白了为何会这样,肯定是责怪他们先前为什么不施救,眼睁睁的看着两孩子被欺凌。
想到这里,顿时有人垂着脑袋不敢直视。
李长生冷哼了一声,这里的事他自然不想参合,至于这囚笼里的人,他李长生也没有自大猖狂到想参与进去,或者以地仙门徒的身份将他们给救出来,这是是非非他也不想管,要不是那两孩子过于无辜,这北荒王府行事又太残暴,他是不可能出手帮忙的。
于是,李长生重新带着兜帽,便朝着小巷子里走去,这番态度,任何人也不敢阻拦,至于那楼阁上的酒水李长生觉得稍微可惜,断然没那心思去喝了。
等到李长生的背影彻底消失后。
常大人等人这才看着依旧冷汗淋漓的汪大人,说道:“地仙门徒出现在九原城,我镇妖司还有要事商议,这监斩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便将一个灰色的令牌,摔在了汪大人的身下。
随后手一挥,带着一干镇妖使朝着来的方向快马赶去,而那汪大人此时却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身边的一个文官打扮上前,说道:“总管大人,这事还要速速告知世子和王爷,否则,要出大乱子。”
汪大人深吸一口气,这北荒最近出现了这么大的事,现在,地仙门徒居然出现在了九原,这事,就不得不让他们多想了。
万一真的地仙来了,那王爷,朝廷还有这个地仙,就成了三方势力,到时,北荒和朝廷本来形成的一种平衡局势就真的不在控制了,也就是说,这个地仙门徒出现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想到这里,他一点监斩的心思都没有了,而是点了一路人马,朝着世子临时呆的府邸去了。
李长生出了城,想要去那神猿湖。
那店小二说过,延着神猿湖一直向北,便可抵达长城所在的神猿关。
越过青石,跨过山涧。
常蟒袍当风,李长生灵巧地在山路间穿行。
忽见湖面波光粼粼,升腾的白雾向着远处的山川相连,白雪下的逼仄山路水雾缭绕,和湖面形成一股连线,场面秀美壮观,仿佛天外飞河入了那湖水之中,让人心驰神往。
李长生见此美景,心神舒畅,顺带着连着腹中酒虫也发作了来。
李长生几步之间便跳到一处开阔湖边碎石上,半卧其中,诨地一拍百宝囊,一葫芦酒执于手中。
这还是荆陵的十里香。
李长生中二病爆发,一口酒咕噜的倒入嘴里,看着这神猿湖的美景,豪气风发:“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
忽然,山林间飞过来一只纸鹤。
那纸鹤停在树梢,人性化的看了看李长生正在那里饮酒作诗。
紧接着,振翅一飞,直接出现在李长生的面前,不断的噗嗤噗嗤的扇动着翅膀。
李长生愣神,心中一个卧槽。
自己这模样被人看到了?有人在施法。
纸鹤开口,一道清脆的女声,带着一些欣喜和激动:“李长生,真的是你!!!”
李长生哪里听不出,这是萧月如的声音。
因为太过于出乎意料,直接一口老酒硬是喷到了纸鹤身上,那纸鹤仿佛活的一样,哎哟一声,直接从天上摔了下去。
李长生知道,这是被酒破了法,驱了魂。
让萧月如的一丝法力差点被吹灭。
顿时,一脸歉疚的将纸鹤抓了起来,放在了手里,“萧月如!!”
纸鹤被李长生抓到手里,左翻右翻,特别稀奇,接着,小纸鹤似乎拟人化的脸红了起来,“你轻点,你捏疼我了!!”
李长生好奇又惊喜,用食指戳了戳纸鹤的脖子下面。
纸鹤:‘卒’
……
九原下起了雨。
院外被一干镇妖使簇拥在中间的女子,叫人看不真切,李长生知道那是萧月如,等靠近后,整个院子,这才算掀开面纱。
那个李长生见过一面的常大人,正守在萧月如身边,其他人见到李长生,不由各个都露出了不易察觉的欣喜。
“见过李大人!!!”众人客气的叫了声大人。
李长生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没有理会他们,让众人有点尴尬,他两只眼睛早就被萧月如吸引。
萧月如美眸如水,比神猿湖的水都还清澈透亮,而且,那优雅的气质和岳芸萝又有所不同,让李长生不由生出要不要追一追的心思,至于修罗场,哈哈哈,反正岳芸萝和萧月如永远都不可能见面,他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此时的萧月如换上了一身女装,眸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依旧那么好看,隐约间却多了一丝疲惫,或许是因为看到了李长生,两只眼瞳中有着不一般的色泽。
常大人一摆手,众镇妖使纷纷退到了院子外,甘愿做起了二人的护卫。
萧月如来到庭院里,看着庭院里的大芭蕉和两处椅案,这一幕顿时让她想起了荆陵城。
萧月如给李长生倒了一杯茶,李长生刚刚端起准备送进唇舌。
便立即察觉到了萧月如眼角挂着泪痕,楚楚动人,让他心中顿生怜爱,李长生老脸一红,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戳小纸鹤的。”
萧月如闻言,情绪复杂至极,她结结巴巴的说:“不……没事。”
要知道,他是真不知道小纸鹤和萧月如的触感是一样的,自己先是喷了萧月如一脸,随后有戳了人家,现在人家姑娘还说没事,让李长生有点暗爽。
李长生为了避免尴尬,终于开口问了正事:“对了,那个陆老六呢,还有你的同伴呢。”
说道这里。
萧月如终于忍不住,珍珠终于忍不住,仿佛倾泻一样挂满了整个脸颊,声音都不由暗淡了数分。
李长生这才知道,这他么是出事啦,关切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萧月如看着院外:“他们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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