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站起来,来到讲台前,干咳两声,大手向空中一挥,说:“绪位,我也接到白司令的指示,要我们民团抓紧操练,准备抗击日冦,可大家知道日冦又是飞机,又是大炮,那不是善渣,好在他离咱这不远,来与不来,还说不一定,要是真来了咱再打也不迟,不用搞得人心惶惶,学生以学习为主,整天舞枪弄棒,岂不耽误大家学业。”
“佟团总,如今日军武汉部队,正计划取我南阳,取西南公路进逼西安,以配合北边进攻潼关的部队,大难当前,国破家亡,凡是热血男儿,还能几个人能'双耳不听窗外事,静心攻读圣贤书',如今不抓紧练习杀敌本领,以后日军来了,又如何能克敌制胜呢?自士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连平民百姓全知道的道理,更不用说这些知书达理的热血青年,只有把日寇赶走大家才能过上安心的生活,学生才可能安下心来读书,还是请佟团长,早点将枪发给他们,让他们早点操练以免临阵磨枪,遭受损失。”
“赵先生,说的对,佟团总赶快把枪发下来,让他们早点练好本领,另外本县长在此号召全县青年,积极报名参加抗日,不管是参加民团,还是自卫队,签名之后即可领到枪械,苦练本领英勇杀敌。”
公县长说完,赵启飞又大声地说:“凡是有志青年,不管是加入佟总团或是参加抗日自卫队,都按自己的意愿,不管参加哪一支部队,都是抗日武装,望大伙踊跃报名。”
佟大虎一听赵启飞话说完,他后悔自己没有先请大家加入民团,于是便高兴喊:“弟兄们,我们民团历来,都是维护地方治安的,只要参加民团,立马按民团规定,发衣服发饷,更不说枪支啊,希望大伙诵跃报名,参加民团。”
佟大虎说完,还双手抱拳向台下施礼,这才真叫事急抱佛脚。
公县长此时也站起来,公某人在此保证无论参加那支部队,全凭自己心愿,决不强迫,还望大伙积极参加,为保卫我们的家乡而战,在此我表示欢迎和感谢,公县长说完弯腰向台下鞠躬。
此时的赵启飞早已成竹在胸,他微笑着站在台上不动,静心的看着台下动向,县上人谁不清楚,过去民团的所作所为,除去了几个好吃懒做外,游手好闲和抽大烟,赌博之徒外,为了混几块大洋,以及充赌资之需,分别在民团报名,其余的热血青年,全站在抗日自卫队一边,排队登记。
佟大虎看在眼上,气在心中,他清楚来民团的人,不是烟鬼便是赌棍,根本不是为了抗日而来,可是自己不要这些人,又会有谁会站在自己一边,他假装不知,但求上峰来查时充个人数,反正粮响,我不会全发给他们。
佟大虎正低头沉思,耳边传来妹妹佟小凤和发枪的一营长争吵的声音,他走向发枪处,朝妹妹喝道:“不许你胡闹,一个女孩家不在学校念书,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快给我回去,你也嫌丢人。”
“啥叫凑热闹,如今的女子当兵多的地是,我们照样可以和日冦斗,过去不许女人出门,还不照样有杨门女将和梁红玉,花木兰,绪多的巾帼英雄,为国杀敌吗?如今是男女平等,我们更应该站起来,为保卫家乡而战,我坚信,只要全国人民,不分男女老少,全站出来,抗击日本帝国主义,那日冦的末日就到了。”
“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不但敢顶撞你大哥,还用这种口气,给本团长说话,是那个人给你装胆的,如果你继续鼓惑民众,休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你还知道手足之情,我看你是一门心思想往上爬,你说是谁给了我胆量,我告诉你,上边是蒋委员长,下边则是父老乡亲,如今从上到下,第一要务,是抗去日冦,若是谁破坏抗日,那他就站在汉奸卖国贼一边去了。”
“你,你,真是谣言惑众,受共产党的影响太深了。”
“佟团总,而今是国共合作一致对外,只要有利抗击日寇,不管他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都是正确的,我们就应该支持,否则大家就应该一致反对,妇救会要求抗击日寇,是多么令人敬佩的一件事,她们为了抗日,连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难道佟团总连一支枪,却舍不得发吗?”
“佟团总,赵校长说的对,令妹和妇救会的人,真是勇气可嘉,令公某敬佩,正像赵先生所说,她们连自己的生命不顾,自愿组织起来,参加抗日救国,我县上下应全力支持才对,我等岂可落后与民众,你说,对不对?佟团总。”
正在这时,有人高喊:“我们要抗日,坚决打败日寇。”
“打倒汉奸卖国贼,赶出日冦!”
顿时口号,声此起彼伏,佟大虎明白了,此时众怒难犯气,他高喊:“发,发,统统发下去。”
赵先生和刘月申脸上露出微笑,而此时的文世进,刚举起大旗擎不停地来回摆动,自卫队员拿下帽子,不停地抛向天空,妇救会的王文娟,领头唱起:“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全国爱国的同胞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全场青年人立刻,跟着唱起来,嘹亮的歌声,震抚着豫西大地,鼓舞着每个人的心,连佟大虎也被此情此景所震惊,他嘴里轻声咕浓说:“共产党发动民众真叫一绝,真是不可估量。”
大会过后,抗日自卫队,立刻投入到操练上,每天早晨,进行跑步,操练,中午练习瞄准和刺杀,他们用稻草扎起一个个草人,上边写着日冦字样,自卫队员用刺刀剌向草人,每刺杀一下,嘴里一个“杀”字,响亮有力,练习射击时,他们平端汉阳造,一瞄半天,任凭头上的汗珠子往下滴,可谁也不会去擦把汗和把枪放下,学校操场上,杀声一片。
虽说自卫队员每天出操,跑步练习刺杀很是辛苦,但年轻人的劲头却是越来越足,他们谁也不敢落后,很快队员已掌握了射击的要领和刺杀动作,天气渐凉,清早起来,河边已结了一层薄冰,队列整齐地喊着口号,跑步向前行至河南,文世进为进一步检验一下队伍,以及组织纪律性,他没下达向后转的命令,自卫队依旧迈着整齐的步伐,昂首挺胸,踏破薄冰河对面前进,过了河,文世进又带领队员跑步上山,几公里的山路,自卫队员头上满是汗珠儿,他才下令后队变前队的命令,从原路返回学校,往返二次过河,队伍整齐,步伐坚定,路旁百姓看了之后,竖起拇指,夸这帮年轻人是好样的,人们眼神中充满信任。
他们相信有这样的队伍,民族有希望,自己的家园可保,日冦的狼子野心决不会得逞。
再说佟小凤,她和王文娟带领女学生,上街贴标语,搞募捐和演出节目,搞得热火朝天,人们的抗日激情得了很大的鼓舞,各乡绅和商号纷纷捐钱捐物,全县上下一条心,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众人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打败日冦,保卫自己的美丽家园。
再说邓寨主亲自前往北山寨去找赵麻子,说明如今形势,要他一块抗日,他说:“赵寨主,如今小日本占领武汉,不久攻占南阳,顺西南公路直逼西安,现在县上以学生为主,组建抗日自卫队,每天操练杀敌本领,你我虽说是草莽之人,但如今国难当头,岂可袖手旁观,再说倾巢之日,岂有完卵,如果让日冦占领我县,你我只有当亡国奴和汉奸,岂不辱没你我先人。”
“邓寨主,你我是患难之交,有着舌亡齿寒之关系,我们在山寨多年,佟大虎也奈我不得,即将日冦来了,咱井水不犯河水,咱不惹那日寇,日冦又能奈何与只要我们南北呼应,相应照应,他们打他们去,我们乐得清闲。”
“赵寨主,你我虽说被人称土匪,但你我全是七尺男子,如今国家有难,你我岂可坐视不管,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我霸王寨是决定和小日本一战,我邓一炮,决不会去当汉奸和亡国奴,还有赵寨主三思而后行。”
“大头领,我看邓寨主说的有理,如果大家全明哲保身,日寇一旦占领咱这地方,它便各个击破,除非你投降他,否则,他不会任你消遥自在,到那时悔时之晚也,我吴天甲今天亮明我的态度,如果大头领,不和邓寨主联合抗日,那我吴天甲,便去投奔邓寨主和他一道抗击日寇。”
“大头领,三弟说得没有错,一旦日寇占领脚跟,你不听他号令,他必然会歼灭咱,如果咱们听了他的,那咱又图个啥,白落个汉奸名声,自古以来认贼为父之人,死后不入老坟,无颜面对祖宗。”
“二弟与三弟全有此意,那我赵某还有啥说,那就按大家意思,和邓寨主联合一块抗击日寇,反正,如今小日本,离咱还远,此事还可从长计议。”
赵麻子年轻时,曾在县上周记娘店当伙计,他和粮店周掌柜的小老婆勾塔成奸,后被掌柜发现,周掌柜要扭送他到上官府,他便杀死周掌柜,带上他的相好进山落草,干起抢劫营生,后边人越聚越多,他顺理成章当上大头领,但此人贪财好色,后他自己又抢了二个女人当压寨夫人,日子长了,手下兄弟看在眼中,气在心上,只是二头领张秀山为人随和,更有他弟张大山办人仗义,枪法精准,张大山又和三头领吴天胜,不是兄弟,胜似兄弟,所事有张秀山从中协调,山寨依旧安稳,所以,赵麻子也不敢明着给下边兄弟对着干,他知道自己手下过命的弟兄不多,如果坚持,不和邓寨主联合抗日,若吴天甲和张大山真的离他而去,对北山寨的损失是无可估量的,思来想去,作了一个模糊的表态。
邓寨主从北山寨返回,直接去县城打算和文世进他们,见上一面,商量共同抗日之事,贾掌柜见他只身一人,来到迎客饭庄,为捏了一把冷汗,急忙领他上楼,到了头的房间里,说:“大寨主,你怎么不多带几个兄弟,像你这样只身一个人,有多危险啊!”
“放心吧,贾掌柜,如今佟大虎的心思不再与邓寨主作对,前边日本鬼子要来县上,有赵启飞和自卫队,妇救会,他的心早已份成八瓣,那里管得上我邓一炮,我一`人下山,不会引起佟大虎的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