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二关、左关、右关,枪炮轰阗之声,彻日不绝。惊得宋江面如土色,看着吴用道:“这事怎处?他分三面环攻,分明弄我三面防备不可分,他却好乘我力薄之处杀入也。”
吴用绉眉道:“还有那后面一关,他留出不攻,大有毛病。如今先传令教后关水泊军士小心防守,更派李应去守后关,侯健为副将,速去紧紧把守,这里再商议环应三面之策。”
宋江依言,派李应、侯健去镇守后关,宋江、吴用亲去策应二关、左关、右关。可怜那宋江、吴用,弄得如热锅蚂蚁一般。
忽听得右关被哈兰生、唐猛几乎攻破,便急忙去策应右关;忽听得左关被栾氏兄弟险些杀入,便飞速去顾救左关。
就中单表前面二关,被中军攻打,最为紧急。这一日,正轮着第二队邓宗弼、辛从忠率众攻打,第三队张应雷、陶震霆为后应。
关上呼延灼、李云悉力守备自辰至午,枪炮之声不绝。邓宗弼、辛从忠见关门将破,便教后队张应雷、陶震霆齐来攻关。那边张清、汤隆在三关上,闻得二关危急,急来策应。
此时二关枪炮已绝,矢石一空,楼垣雉堞尽行毁坏,眼见顷刻难保。
呼延灼见张清到来,便叫:“张兄弟,你和汤兄弟领三阵守住这关,赶紧修筑城墙,我同李兄弟领二阵开关出战,拚着一死,以冀保关。”
张清应了,呼延灼便与李云领兵杀出关去。呼延灼挺着双鞭,匹马当先,众贼军大呼振天,奋勇冲杀。直杀得天旋地转,海覆江翻,官军被他冲退三百余步,两下列成阵势,对仗厮杀。
邓宗弼大怒,对三将道:“今日二关业已唾手而得,叵耐这厮冲突出来,如今我与众将军协力,斩了他再说。”三将称是。
邓宗弼一马当先定条件,通过中间环节才能实现。如人和自然的联系,通过,直奔呼延灼。呼延灼已起了必死之心,那管你来将骁勇,大吼一声,敌住邓宗弼。两英雄怒马相交,军器并举,一边惯使双鞭,一边善舞双剑,酣斗拢来,却是两将两骑,使着四条军器,化作一片寒光,挥挥霍霍,翻翻滚滚,斗到五十合以上,不分胜败。
李云见了,便拍马舞刀前来夹攻邓宗弼。邓宗弼展开双剑,敌住二人,不慌不忙,又斗了十余合。只见陶震霆舞着双锤,骤马上来,大叫:“邓将军少住,看我来擒捉这厮!”邓宗弼听了,忽然虎吼一声,剑光飞处,李云头颅倏的滚落。
邓宗弼取了首级回阵去了。陶震霆敌住呼延灼。呼延灼愤怒已极,舞着那两条闪电也似的钢鞭,直上直下打进来。陶震霆要着两柄卧瓜锤,正似两团火毬,敌住钢鞭。两个又斗了五十余合,陶震霆使尽两臂神威,呼延灼也用尽一身勇力,却只得个平手。两人各起斗心,死不相让,一来一往,一去一还,又斗了三十余合。
背后张应雷看够多时,更耐不得,舞动铜刘,拍马过来,高叫:“陶将军少歇,看我战三百合却理会。”展开那扇铜刘,直奔呼延灼。陶震霆勒马回阵去了。
这里呼延灼独战张应雷,两个又是对手,征尘影里,杀气阴中,大战六十余合。呼延灼急切赢不得张应雷,心中焦躁起来,急卖个破绽,把双鞭分开,回马便走。张应雷纵马追上,一铜刘横飞过来,呼延灼只一闪,那面铜刘却直向呼延灼的面门,恰恰的劈过。呼延灼便把双鞭一旋,旋到张应雷面前,提起右手钢鞭,望张应雷顶门上打下来。张应雷眼明手快,早将铜刘收转来,旋风也似的卷到,刘口正与钢鞭遇着,镗的一声响亮。张应雷就此送进一刘,顺着鞭势削去。
呼延灼手指几乎割断,急忙收回右鞭,那左鞭却早已叶底偷花打进来。张应雷急将铜刘一压,跃马跳出圈子。辛从忠在阵前,立马多时,看看天色已晚,心内焦躁,便大吼一声,拍马纵到垓心,一枝蛇矛分开双鞭,直取呼延灼当胸。呼延灼急忙叉鞭敌住,张应雷已回阵去了。
辛从忠搦住呼延灼,大奋神威,酣呼厮杀,枪来鞭去花一团,鞭去枪来锦一簇。两个足足的斗到一百余合,呼延灼虽然力乏,尚能招架,辛从忠一时不能取胜。
天已昏黑,杀气弥漫,愁云惨淡,星斗光光,神号鬼哭。呼延灼看那二关尚未修筑完就,只得仍就拚着个死力并辛从忠。辛从忠怒极,使出浑身的本领,一枝蛇矛龙飞虬舞,攻取进来。怎奈呼延灼两条钢鞭,兀自挡御得定,算来还差一分火候。
辛从忠却等不得,心生一计,霍的把矛一幌,勒马便走。呼延灼不顾死活,骤马追来。辛从忠待他追到分际,便将右手去豹皮囊内取出一枝标枪捏在手里。
呼延灼轮舞双鞭,早已追来,昏黑中,只听得要的一声,辛从忠喝一声:“着!”呼延灼志急心慌,不及备防,一标飞到,急闪不迭,正中咽喉,落马而死。
邓忠弼早已传令军士们点起成千成万的火把,大呼振天,潮涌般杀过来。贼兵抵挡不住,纷纷大败。官军个个奋勇,杀人如所瓜切菜。贼兵叫苦不迭,已杀死了一半,那一半纷纷逃入二关。
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陶震霆乘胜驱兵抢夺二关。邓宗弼、辛从忠攻击关门,贼人将败残兵马放入,即忙闭门抵御。
张应雷、陶震霆领兵急抢,关上张清急将那新运到矢石打将下来。火光中,喊杀连天。这番幸赖张清将城垣楼谍粗粗修好,官军几次三番攻打不破。张经略在后面看见,便传令鸣金,收回官兵,回营休息。邓宗弼等得令,便领着官军回转大营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