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酒厂
由于大坡道战事的外泄,周边炮楼,卡哨,镇子里的鬼子,充满了同仇敌忾的心情,直接拉起了封锁线,对来往百姓严加搜查。
同时派出大批大批的汉奸出城搜集线索,不过这些人大部分是见风使舵的主,他们清楚这伙敢明刀明枪和鬼子干架的家伙全是狠角色,与其冒着生命危险打探他们的消息,还不如趁机发发财,沾点便宜。
因此汉奸们基本上往那些村庄晃悠,敲诈一些鸡鸭鱼肉,或者半道上拦截一些小摊小贩,抢一些蔬菜枣子之类的东西。
当然,也有些汉奸运气较差,闯进了有民兵部队护卫的村庄,尚未靠近村子便被民兵打的屁滚尿流,丢下几具尸体,狼狈而逃。
而张杰等人面对鬼子这种搜索密度自然不会自找麻烦,一路上尽量选择一些偏僻的主干道,避开鬼子的炮楼和卡哨。
虽然他们竭力的避开鬼子的搜索,但偶尔还会遇到一些汉奸的搜索队,一般来说并非是铁杆汉奸,他们并不会轻易的灭口,仅仅把他们的枪和钱拿走,然后把对方绑在树上,堵上嘴巴,等人来救。
就这般经过一番过五关斩六将的波折,一行人终于返回了根据地,在简单的接风洗尘之后,众人梳洗了一番,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医院提前备好的宿舍休息。
一夜无话。
漫天的朝霞映红了天空,几朵白云点缀其中,看上去如同一幅鲜艳的油彩画,充满了梦幻的美感。
一阵冷风从窗外吹进屋子,几片落叶飘飘悠悠的落在窗台上,睡梦中的张杰瞬间被冻醒,他睁着惺忪的睡眼看向窗外,却注意到窗沿上的落叶,自言自语道:“秋天到了啊!”
话毕,张杰赶忙起床,穿上衣服,在院子里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开始了五公里越野跑。
一个小时之后,张杰满身的汗水的归来,便打了盆温水,在简陋的洗澡间冲了一把澡,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张医生,张医生?”张和平站在院子里一边抽着烟袋锅,一边四处探头探脑巡视着,喊道。
张杰打着赤膊,浑身布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一边擦着头发的水渍,一边踱步走出了洗澡间,不解的道:“张院长这一大早就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和平无奈的叹口气,满脸为难道:“唉,张医生,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要不然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休息的。”
张杰闻言微微一愣,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张院长,来我们这边坐,喝杯茶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两人走至屋檐下的矮桌坐下,张杰拎起桌上的茶壶,翻开两陶碗,倒了两碗的茶水,道:“喝茶。”
张和平压下心底的焦急喝了一口,放下茶碗,露出一抹笑容道:“因为张医生你的发明出青霉素提纯的技术,我们八路军的消炎暂时来说不曾短缺,战士们的感染致死率大大的减少。”
张杰笑笑道:“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虽然我目前加入你们八路军,但对你们八路军却是相当的敬佩,你们真心的在保家卫国。”
顿了顿,又道:“张院长,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我一定会帮忙的。”
张和平毫无客气的道:“眼下医院缺少医用酒精消毒,这玩意平日看着用的不多,可到了手术的时候,每一把手术刀都会用在好几个人身上,必须要用酒精消毒。
而紧急情况下我们会开水,火烤等方式杀毒效果明显不好,非但会浪费大量的时间,还会增加交叉感染的可能性,因此我想问问你会不会制造医用酒精?”
张杰微微一愣,一脸古怪的看着张和平,反问道:“张医生,你们不会制造医用酒精?不可能啊?你们都能量产地瓜烧,怎么可能不会制作医用酒精啊?”
“地瓜烧?它和医用酒精什么关系吗?”听见张杰一连串的反问,张和平迟疑的问道。
张杰思索着回忆道:“我记得的医院酒精好像是淀粉类作物糖化,然后依照制酒的工艺流程,一步步把酒精蒸馏出来,不过它的蒸馏次数低于地瓜烧的次数。”
“具体蒸馏次数,我记得不太清楚了,这就要慢慢的实验了,不过我可以确定它蒸馏次数比酒类低。”
听到张杰的话,张和平的眸子越来越亮,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医用酒精和他们如此接近,只不过有些灯下黑色味道,他们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发现。
张和平一把拽起张杰,道:“走,我们现在就跑一趟酒厂,那里专门制作地瓜烧,应该储存了不少糖化的红薯。
找老宋借一批红薯,顺便借用他们的产地和设备实验一下,看看能否制作出医用酒精。”
听见张和平嘴里蹦出酒厂二字,张杰不由露出一副呆滞的眼神,道:“不是,八路军还有酒厂?我为什么没有听说过?”
“我们边走边说。”张和平拉着张杰朝门外走去,道。“由于新兵数量大幅度增长,他们虽然作战勇猛,但是战前战后存在过度紧张,恐惧,不安等不适应的现象。
哪怕有着政委,指导员,文工团帮忙疏导情绪,也有部分战士无法消除这种负面的情绪,因此我们半年前便建立了一座小型的酒厂,用红薯少量的制造地瓜烧,安抚战士们战后情绪。”
“而到了数九寒冬之际,酒水也能有一定的驱寒效果,喝上一口整个人都暖烘烘的。”
张杰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在国外的军队也有消除紧张感的做法,例如美利坚的口香糖,意呆利的红酒,白熊的伏特加等等。”
张和平附和道:“就是这个道理,尽管我们八路军明面上规定不准饮酒,可是首长也清楚新兵的情况,对此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不在战场上喝酒就成。”
两人骑着驽马狂奔了两个多小时赶到了酒厂,这酒厂看上去就像是家庭作坊一样,门前搭建了几座棚子,棚子里堆满了木柴。
几间砖瓦房充当原料车间,生产车间和仓库。
后院里摆了一口口水缸,看上去灰尘仆仆的,有一些岁月了。
“宋鼻子出来接客了。”张和平冲着酒厂大喊道。
听见这话,张杰脑海里不由浮现了一个景象繁华的酒楼景象,老鸨喊着“姑娘们出来接客了。”,因此差点笑出了声。
这时酒厂里走出了一个戴着厨师帽,身前围着围裙,五大三粗的汉子,看上去和厨师一样,他一脸嫌弃的样子,瞪着张和平,道:“张大头嚷嚷什么呢!吓老子一跳,差点儿让老子把酒槽放多了。”
张和平嗤笑一声,道:“看你那个芝麻大的胆子,喊你一声就吓了一跳,狗日的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旋即拉过张杰介绍道:“这位是张杰,我们医院的副院长,别看人人家年轻,却是一位专家”
“老子做的最亏心事就是当年过赤水救你一命,吗的,隔三差五便给我添堵。”宋志远没好气的道。“张医生你好。”
“宋厂长你好。”张杰冲着宋志远点下头,道。
宋志远不爽的道:“张和平你小子,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
张和平闻言笑容越发的灿烂,道:“这不是好久没见你了,正好找你有点事帮忙,所以过来看看你。”
此话一出,宋志远立即摆出一脸防备的神情,道:“张大头,我可告诉你,这批酒有了去处,我不可能把它们留给你们,最多两瓶给你们过过酒瘾。”
张和平上前一步,搂着宋志远的肩膀,道:“老宋放心,这次来我不是为了地瓜烧,而是为了借你们的场地和红薯,做一些实验。”
宋志远一听就不干了,眼看秋天已经到了,冬天还会远吗?现在八路军缺衣少食,地瓜烧能算是一件过冬资源,上面可明确给他们指标的,道:“老张这绝对不行,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大生产阶段,酒厂不能停工的。”
张杰立即补充道:“宋厂长,我们医院缺少消毒物品,其中手术工具必须长期消毒,例如手术刀,止血钳等东西。
而如果我们用火烤速度太慢,耽误手术时间。用热水消毒会增加手术刀等工具的风险,因此我们想借你们的设备生产一批医用酒精,解决手术工具消毒的麻烦。”
宋志远思索着道:“倘若你们只是小量的医用酒精,我可以停工个一两天,帮小规模的制造一批,不过大规模制造,我必须向首长汇报。”
张和平不由的看了一眼张杰,张杰想了一下拍板决定道:“要向首长汇报,毕竟酒精一旦成功制造,我们每个月都会需要一批。”
张和平点点头,道:“我们一起汇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