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工作是立刻进行的,李博文忧心忡忡的来到刑讯组进行交接。
手续办完,将糕点店的小伙计扔进一间阴暗的牢房里,李博文交代,这人只是暂时关押,是一个没有价值的人质,除了行动组任何人不得接近。也算是对平民的照顾,要放了他只能等案子结束之后,才能放他出去。
至于杜弘毅,李博文知道不管这是个什么人,必须审问出点东西,这已经是唯一的机会,要不然日谍案只能到此为止成为悬案。
审讯室李博文曾经来过一次,恐怖阴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不一会儿,刑讯组的审讯人员赶到。两位身材壮实的审讯人员,还有两位中尉军官。
“蔡永昌!”
“姚平!”
“李博文!”接着把手中的档案袋递了过去。里面是杜弘毅的资料。
五十岁出头的中年军官蔡永昌,头发有些灰白,感觉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三十七八岁的姚平,狼顾鸢视,深情阴沉,给人的感觉就是凶狠阴险。
江文德问道:“李队长上次见过,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案子?”
接过李博文递过来的档案袋,也没看,就放在桌子上,一脸的平淡。案子他经手的多了,都有些麻木了。
“日本间谍!”李博文直接了当。
刑讯组这些人,大都桀骜不驯,心理阴暗,喜好暴力,长时间的审讯已经跟披着人皮的野兽也没啥区别了。对什么黄埔军校生很不以为然,总觉得书生气十足,干不了大事,这些黄埔生凭借着天子门生,升官的速度飞快,年纪轻轻就爬到他们的头上。自持有些老资历。心里总是不平衡,办案时难免阴阳怪气。
李博文清楚,这种人不过是些干粗活的,稍有点背景根基的谁会呆在这儿。
“哈哈,这抓个人就说是日本间谍,日本都快没人了,也没见到有一个是真的。”一旁的姚平讥笑道。
“你没见到,不等于没有,王站长说过不能抓怀疑对象嘛!是不是审一审不就知道了!还要劳烦两位,我就在一旁观摩二位的手段,可别让兄弟我失望!”李博文看姚平的态度恶劣,并不想惯他毛病,冷冷的顶了回去。
“兄弟说的对,审审就审审,吓出个好歹来兄弟可别怨我们。”姚平阴恻恻的说道。
他本来就是粗汉,不惯口角之争,平时能动手绝不动口,这被李博文噎的不轻,嘴皮子哆嗦着说着狠话。
“从小到大都没体验过害怕是什么感觉,还真的很好奇,不如你现在让我感觉一下,谢谢!在下感激不尽。”李博文装出一副向往的样子,那模样简直就是无比的渴望。
蔡永昌瞪了一眼姚平,手指着绑在刑讯椅上,直视着他们的杜弘毅,向李博文问道:“好了,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李队长,验明正身,你的人犯是这个人吗?”
“是,这可是个现役的军人,参谋,这个人可会武功,很危险,为了抓他可是伤了不少兄弟,都憋着一股气呢。”李博文夸大一点事实,为的是让这两人忌惮,多出力。
“现役军人?”蔡永昌皱了一个眉头,不过也没在意,这里出来进去的不缺少级别不低的党政军官员,来到这里拔掉衣服,一通刑罚下来,都跟死猪一样,没什么区别,所以只要是人犯,他就不在乎。
蔡永昌对李博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你先问,不交代我们哥俩再来。”
“杜弘毅,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李博文,军情处的,相信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把事情都交代了,免得受皮肉之苦。”李博文走到杜弘毅面前开口说道。
杜弘毅看着李博文,高傲的昂着头,心里却忐忑着,这个年轻人的身手还是很高明,自己受训的时候,好歹也是拔尖的优秀人才,在他的手里居然走不出几招,这个是他绝对没想到的,他被灌输的都是东亚病夫,华夏都是无能之辈啥的,这个人绝对是个例外。
到了这里他就没有再存侥幸心理,至于如何对抗严刑拷打,做特工的都专门训练过,只是理论多于实践,残酷程度可不是训练,做了这行,被捕的准备早已做好,但是每个特工事到临头,表现的都不一样,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去。
“不知道你为什么抓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的身份是现役军人,你们私自抓捕,我要控告你们滥用私权!”杜弘毅双眼冒火,愤怒的说道。
他的心里还在转悠着念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现了漏洞?他跟平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突然就被抓了,还是军事情报处抓的,这个是现在刚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军事情报处是个什么地方,用人间地狱来形容审讯室一点不为过,什么凌迟处死,大卸八块在这里都不稀奇,不过他更多的是在考虑对手到底掌握了自己什么!如果不交代,自己想从这里活着出去,很渺茫了?
下面的事情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为了大日本帝国,也许自己可以抗住一切,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
“控告,滥用私权,幼稚!都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了,还说出这么白痴的话,唉!人呢!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们日本人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吧!你先松松筋骨,等会给你解释。”李博文双手一摊,无奈的对两个酷吏说道:“蔡组长,接下来的活交给你们了!”
杜弘毅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来到这里的只要有点信仰的就不会老实交代,他不过是列行公事的询问,李博文懒的白费口舌!直接交给刑讯拷打就好了!
见到李博文干脆利索的甩锅,姚平一撇嘴,心想小白脸就是不顶事。
蔡永昌他们也不废话,回头对着两名粗壮的手下喝道:“别愣着了,拿出点精神,别让人家笑话我们不专业。”
是!两个壮汉上前将杜弘毅从椅子上拽起来,换到粗大的十字架上,扒掉上衣,捆绑好四肢,之间杜弘毅的胸口一片紫青,这是李博文出手打的,不过很有分寸,并没有打断他的骨头,不然现在死活还难说。
照样是例行公事一样的鞭刑,两个人轮流抽打,惨叫也不间断的从杜弘毅的嘴里嘶吼出来,等两人打累了,杜弘毅已经满脸污渍,疼痛的冷汗流的满脸都是,身体颤抖着,身上到处是皮开肉绽的血迹,杜恒毅已经处在半昏迷的状态,吼叫声变的微弱。
一个壮汉来到烧红的炭盆旁,伸手小心取出里面烧得火红的烙铁,走到杜弘毅的面前,拿洛铁在他的面前晃荡,让他感受到洛铁的温度,“说不说?”
见杜弘毅没反应,壮汉就猛的巴洛铁按在他的胸口上,顿时皮肤焦烂的恶臭弥漫开来,杜弘毅的胸口冒出一股白烟。
“啊!啊!啊!”杜弘毅痛苦的惨叫响起,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的身体剧烈的痉挛抽搐,用尽全身的力量都在挣扎着。
李博文这是第一次在现场看审讯拷打,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当他这么近距离的身临其境,才知道这种场面带给他的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第一次能承受住的,就是现在这些施刑的,也是做不到,有过无数次的习惯之后,才会慢慢的适应。
但是他必须控制住表情,不能给任何人软弱的感觉,尤其是这两个想看他笑话的混蛋,他运用内劲,强行压制内心的感受,他必须展现出自己强大的一面,给奸邪之人足够的威慑力,他知道如果他做不到,将会成为这里的一个笑话!
带倒刺的皮鞭粘上盐水,每次的抽打都带走一道血肉,痛苦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长长的竹签对准手指的缝间狠狠地砸了进去,每片指甲都被生生的撬了下来。然后是脚指!这时只能传出低沉沙哑的哀嚎!
连续拷打了两个小时,李博文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示意停手,再次来到杜弘毅面前。
此时的杜弘毅低垂着头,整个人被绳索悬挂着,双手和双脚都插满了竹签,浑身血肉模糊,身体痉挛不止。
“啧啧!杜弘毅,早晚都是要说的,何必搞这样呢?”李博文一副非常惋惜的口吻,“只要你告诉我,新华街402号?是不是传递情报的地点?联系人是谁?你就会得到很好的治疗,何必要受这份罪,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党国现役军官。”杜弘毅微弱的声音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