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就要中学毕业考试。
被沪上大学提前录取的刘小悦,跟着表姐杨颖参观即将上大学的地方。
校园绿树成荫,漂亮的教学楼,比火车站广场还大的足球场,刘小悦的心情很是不错。
俩人在学生们惊艳目光中,一直转悠傍晚时分,才坐电车回到家里。
家里的佣人对杨颖说下午有一个电话找她,还留了地址。
杨颖接过佣人记下的地址,摇电话打过去。
对方是她在美留学的同学,说是组织了一场同学会,请她务必到场。
杨颖想了想,答应了对方。
她不是很喜欢这种同学会,但以她的性格也没有直接拒绝,现在先答应,等明天推说有事不去就行。
跟着,山田纪香房间里的电话铃响。
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响起,陌生而尊敬的中囯话:“山田小姐,我是叶向东...”
“请问,有什么事?”
“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时间定在明天晚上。”
“很好!”山田纪香着着桌子上照片沉思。
照片上是从各个角落拍摄的多具尸体照片,环境有点像同文书院⋯
...
昆山。
火车站广场旁边屋檐下,躺着一个蓬头苟面晒太阳睡觉的瘦骨嶙峋长衫汉子。
“哎,醒醒...”一个黑衣人蹲在麻杆面前。
“啥事儿?”麻杆翻身,让阳光继续晒胸口。
“大热天晒太阳,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滚!”
“你个大男人,成天睡大街,难道不能找个活干干?”黑衣人一副关心他的样子。
“管你鸟事儿?”麻杆没好气嘀咕。
黑衣人笑了笑:“你姐的生意那么好,你去她店里寻个打杂的也能过活啊,何必这么作贱自己?”
麻杆愣了一下:“你别跟我提那个贱人...”
“你这么说你姐姐,就是不你对了。
麻杆冷笑:“不对?我老子给她留了一个院子,还给她开了个饭馆,老子每次去,连一顿饭都混不上,全便宜了那个野男人!”
黑衣人似乎愣了一下,立即大怒:“路不平有人铲,我看你可怜,给你指条明路...”
“什么明路?”
“到县里去告她,说她独吞家产,以免白白便宜了那个野男人!”
“这能行吗?
“当然能行,按民囯如今的法令,你可以要求分一半的家产!”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
“可是,我没钱打官司...”
“没关系,我可以先借十块钱给你,不过先说好了,要是打胜了官司,你得还我十一块!”
跟着,两人嘀咕了好一会儿。
麻杆看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以及手上的十个大洋,如在梦中!
将大洋放到耳边吹了一下,赶紧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
忍不住热泪盈眶,直接撒开腿往城外跑。
心里仔细盘算,十个大洋,省着点的话,至少能抽两三个月。
这年头禁烟很厉害,县城里的的烟馆全都被查禁。
要抽大烟...得到乡下。
抽完烟就回县公署告状!
心里吓出一身冷汗,幸好没钱买火柴,要不然,这时候说不定已将那院子给点了。
朦胧中,眼前似乎出现一片白花花的现大洋。
...
黄师傅从上到下全身散发出油烟味儿。
大热天的厨房里热得要命。
汗水早湿透了全身,准备回张敏院子里洗个冷水澡。
跟柜台后边的张敏挤了挤眼,然后才从饭店大门出去。
厨房里,一头金发扎了个马尾的奥莉娅,看到黄师傅出门。
赶紧三两下将没先完的碗丢给王秀。
解下围裙,挂到厨房门背后钉子上,跟着往外跑。
两条大长腿健壮有力,跑得飞快。
张敏看着小姑娘跟着黄师傅离开,嘴角抽了抽:这小妮子要抢自己的活?
光天化日之下,似乎不大好?
黄师傅听到脚步声,回头看着来的不是张敏,黑着脸顺口问:“活到都干完了?”
“你要去...回去吗...”奥莉娅瞪着大眼看着黄师傅...
黄师傅笑了笑:“我回去洗个澡...”
两人一前一后进院子,黄师傅提了两桶水到茅房,顺手关上门。
一瓢水从头淋到脚。
舒服。
用毛巾擦干身体,这才想起好像没拿换洗衣服。
顺着门缝儿往外看了看:没人。
只得穿上湿漉漉的四角裤,准备上楼到张敏的房里换衣服。
盖瓦的屋里虽然热,但是还能将就。
换了短衫短裤,觉得浑身舒畅。
直接躺凉席上准备小睡一会儿。
朦胧中忽然惊醒,听到隔壁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仔细分辨了一下,应该是奥莉娅贵踮着脚在走路...
门被推开。
黄师傅猛然睁眼。
右手已经握住枕头下的手枪。
枪口对着门口,只要动动手指,子弹上了膛的手枪就能击发。
奥莉娅提着一条毛巾,嫣然一笑:“我给你按摩一下...”
说完转身虚掩上门。
特务守则第十七条:不接受任何按摩,哪怕是自己的队友...
黄师傅有些发愣,蒙了薄纱的窗子透出的光线中,这...不是创世破晓中的那女精灵萨凡纳布兰登么?【哎哎哎...狗作者,走错场了】
“你想干什么?”黄师傅右手指离开手枪,直接坐起来。
“谢谢你救了我!”萨凡...呃,奥莉娅鼓起勇气。
“炒了一中午的菜,确实挺辛苦的。”黄师傅再次躺下,准备接受按摩。
他从不诩自己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也干不了特工这个高危职业。
再说,在浪漫的法兰西,这样的事从来没有少做。
奥莉娅打懂事起就住在贫民窟,棚户区里的破房子基本不隔音,每天晚上听到此起彼伏的床响,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逃到沪上后,更是见多了族人想尽一切办法,哪怕到大世界百乐门跳光光舞,甚至陪那些抽大烟的瘾君子...
都是为了活下去。
没想到竟然有逃离那个贫民窟的机会,她觉得上天给她开了一扇窗。
没有任何犹豫,赤着脚开始给黄师傅捏胳膊。
小姑娘双手很有力量。
金色的头发偶尔有身体上扫过。
黄师傅微眯着眼,透过衣领看着专心给自己按摩的小姑娘心脏部位。
屋里光线明明很暗,但却偏偏很是晃眼。
心里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
逃到沪上白鹅人,有家不能回,有囯不能归,也是可怜。
小姑娘贴着黄师傅的时候,黄师傅突然间怂了。
这六月间的鬼天气,太他娘的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