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日大便馆。
猪太郞放下手中报纸:“行动失败?”
武藏紧张点头:“行动时碰上调查科行动队的人!”
猪太郞面色阴沉:“看来,我们小看了对手...”
武藏解释:“昨天晚上苏州城的事,对方应该派出了精锐特工,我认为应该向参谋部求援...”
猪太郞点头:“我知道了,安排对等报复...”
“呃,我们至少打死调查科行动队七个人...”
猪太郞一下:“也就是说,情报部干掉对手七个人,然后昨天晚上又打死他们七个?”
“没错,这一次我们占了便宜...”
“不不不,你不能这么算,中囯人多,他们有四亿亿人,我们只有八千万,所以,他们得再死几个...”
“可是,如果逼得太紧,我担心他们对咱们采取报复性刺杀...”
“你说的有道理,在上海我们人手不足,行动暂时取消...”猪太郞并不莽撞,转过话题:“那个阿金找到没有?”
“正因为人手不足,暂时还没有查到。”武藏打蛇随棍上。
猪太郞立即翻脸:“那你不去调查,留在这里,要等我请你喝酒吗?”
“是!”武藏赶紧立正转身,心里暗骂这喜怒无常的上司。
作为武士,他更愿意跟那些中囯人明刀明枪光明正大对决,一点不喜欢这种猜来查去的特务工作。
等武藏走后,知道这家伙想什么的猪太郞黑着脸对门外嚷嚷鸟语:“给我新沙逊洋行的大卫先生见面。”
“哈伊...”站在门口的助手立即鞠躬离开。
半个小时后,一位五十多岁的高鼻子跛脚洋人走进日三使馆旁边三楼日式酒馆。
“欢迎光临!”两名身板娇小的和服女人立即上前伺候。
猪太郞面带微笑:“大卫先生,好久不见,维克多沙逊先生最近身体怎么样?”
“我代沙逊先生谢谢领事先生的关心。”大卫的脸上带着警惕,这家伙是个笑面虎,笑得越灿烂,肚子里的坏水越多:“猪太郞先生这么急找我过来,看来又有不好的事发生。”
猪太郞给大卫倒了一杯酒:“都说大卫先生的鼻子比狗还灵,果然没错。”
大卫不喜欢这种跪式社交,与猪太郞继续距离:“请直说吧。”
“告诉你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猪太郞停顿了一下,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昨天夜里,苏州仓库被党务调查科查封...”
大卫看到这笑面狐狸,心里不淡定:“确实不是个好消息,损失如何?”
“初步估计,不低于五十万日元...”
一个大洋兑换一点六日元,也就是损失三十万大洋,大卫脸色剧变:“那你还笑得出来?”
“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你亲自担保,万无一失...”
猪太郞眼骨碌转了转:“所以,这一次的货款得往后放一放...”
“这样啊,那我可能得调低你们的信用等级。”
猪太郞挥手:“用松井株式会社的棉纱抵,不过,我要求高于市价三成...”
大卫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们要调价?”
“振亚公司跟英吉利签定合同,拟定年货货一万吨,我们调价也是迫不得已。”
大卫心里大惊:“你不能这么做!”
猪太郞心情愉快:“没办法,再以低价供货给你们,这生意没法再做...”
“你们不讲信用!”
“哎,这叫市场波动,怎么能跟信用相提并论呢?”
...
苏州城外。
拄着拐杖的林一帆看着姆妈跟弟弟的坟墓,泪眼模糊:“叔,我一定要为姆妈报仇...”
旁边的林立波面色阴沉:“大哥已经派人传了话,你先出囯支小日子上学,等你学到本事再说报仇的事。”
林一帆面色坚毅:“我不要去小日子岛上学。”
林立波想了想:“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要听你爸爸的话,去小日子中野电讯学校学习,等学成回来后...何愁没有报仇的机会!”
林一帆脸色苍白:“我不去,小日子全是坏人。”
林立波摇头:“党务调查科的人心狠手辣,你留在哪里都不安全,而且还会拖累大哥。”
林一帆仍然不松口:“不,我要不去,这些事我们小老百姓不能瞎掺和。”
“你想想你弟弟,他才八岁...”
林一帆咬着嘴唇,她并不是从小跟着爸爸长大,很小就跟着外公外婆在上海上学。
昨天听说三叔虎爷过世,才从上海赶回来,没想到跟着遇到家里被党务查科抄家,要不是立波叔叔过来,说不定全家都已进了大狱。
进了党务调查科监狱,据说很少有能手脚齐全出来的人。
特别是女孩子,遭到的非人折磨更是惨不可说。
“好,我去!”
“到了后记得发电报回来。”林立波说完对河里的手下挥手:“送小姐去上海...”
看着小船离开,林立波挥手:“通知兄弟们,从今天开始,干掉一个党务调查科行动队员,一百大洋,杀掉程一鸣奖一千大洋!”
城内。
党务调查科办公室。
吵吵嚷嚷成一片。
程一鸣的副手坐在上首:“上峰有令,不惜一切代价,抓捕林保松...”
行动一队长立即站起来表示不满:“我们主要任务是对付红党,把人手放在这上边似乎不大合适?”
情报科长立即反对一队长:“现在红党差不多销声匿迹,上峰要求各级单位把目标对准鬼子,提高沪宁杭各军事堡垒保密程度。”
行动二队长表态:“我说,鬼子早把我们的防线布置摸得清清楚楚的,防不胜防。”
技侦科长满脸沮丧:“没错,我们技术比不过小鬼子,他们几十年前已开始渗透到各行各业,我认为还是靠联大英美法俄等调停比较好...”
行动三队长语气很是不屑:“怕什么?咱们已经集结两三百万大军,小鬼子他能来多少人?如果他关东军敢南下,老子亲自带队收复北三省...”
吱呀...会议室门推开,走进来的程一鸣面色阴沉:“都闭嘴!以为破了烟土案就长脸了?”
会议室里立即鸦雀无声。
程一鸣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扫过:“训练组阵亡七人,主犯林保松到现在没有抓捕归案,林公馆里的保险柜被人公然劫走,案犯贩烟土资金没有查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