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大雪纷纷下,暗不见光的巷子里,突然一道远程灯光,从拐弯处地方照射进来,紧接着一辆三轮绿皮摩托车,快速从长廊中通过去。
许诚信驾驶摩托车,顺着耳边传来枪声,穿过街巷胡同而去,没有走大路,担心遇到日伪士兵,只能绕着圈走小路。
当摩托车横穿一条街道,在车灯光照亮路闪过时,模糊见一道熟悉身影,一瘸一拐腿脚不利索,小跑向前面街道跑去。
许诚信紧跟在身后,确定摩托车前身影是谁,手一拧油门,追了上去。
正在雪中奔跑的身影,看到灯光从身后照过来,慌忙紧急停下脚步,随着快速调转过身体,手抬起枪口对准许诚信,手指刚要勾动扳机,耳边就传来一道急促男人声。
“汪小姐是我,不要开枪!”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是汪小姐?”
汪蕊的手牢牢抬着枪口,脸部被围巾遮挡住,不敢放松一点,看着摩托车上的男人,头戴一个绿钢盔大耳朵圆帽,一块黑布套在整张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举起双手投降的姿势。
“放下枪,别走火,我是许诚信,看你奔跑的身影,我就能认出来!”
“你是许诚信?”
“不相信,摘下头套让你好好看看!”
“不要动!”
“我不动,怎么能摘下头套给你看!”
“你别想耍什么花招,要不然我开枪打死你,用一只手,把脸上的黑布摘下来!”
“好,你小心点别走火!”
许诚信一边缓慢挥起右手,拿下钢盔帽子,接着又摘下来黑布头套,另一边嘴不闲着小声嘀咕话。
“咱们两个人天天在一起,你听不出来我的声音吗?看外表,我的高大身材段,体貌特征,看不出来吗?”
汪蕊瞧一眼那张熟悉,又讨厌的面孔,确认了是许诚信后,手这才放下枪,不耐烦回道:“我看不出来!”
“汪小姐,那我怎么在远处能看出来你,天这么黑,又下雪,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
“你厉害,你是孙猴子火眼真睛!”
“许秘书您要没什么事,赶紧走开,自己该干嘛干嘛去,别跟着我。”
“汪小姐,你这单枪匹马去送死,快点上摩托车,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什么意思,你要和我一起去,不怕日伪特务,要了你的小命啊?”
“能要我小命的人,还在娘胎里转筋了!”
“我之前收过你大价钱,所以要帮你多做点事情,赶紧上车,去晚了,你那些同志们,可能会全军覆没!”
“你有那么好心吗?不会另有其它目的吧?”
“我能有什么目的,你们现在都到悬崖边上了,我得伸出手拉一把!”
“话说多毫无意义,我只想说一句心里话,我是中国人!”
汪蕊站在摩托车前面,手一直紧握着枪把警惕,当听到我是中国人这句话以后,对许诚信的看法突然改变,眼前这个男人,不只是特务科科长秘书那么简单,也许他还有另外的身份,要不然,他怎么会舍命帮我。
许诚信摘下挎在肩上的MP18冲锋枪,向汪蕊丢了过去道:“你手里的那支小枪,给小鬼子挠痒痒啊?”
“收起来吧!用这个子弹多,开枪一突突,能打死一片日伪特务!”
“许秘书,你在哪里弄来得这么老的枪?”
“老吗?一九一八年出厂的,德国烧火棍,很好用的,备用弹夹在摩托车后座里。”
“你把枪给我,你用什么?”
许诚信笑了笑从外衣兜里,掏出来一颗手榴弹回道:“我用这个家伙!”
“这可是美国货,威力特别大,砰一声巨响,把小鬼子全部炸上天!”
“不止一个,我左边衣服兜里还有一个,这两个手榴弹,够小鬼子喝一壶的。”
“你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
“咱们是干什么的,特务,弄点武器弹药,不是顺手牵来的事情吗?”
等会我们骑摩托车过去,你在后座用冲锋枪掩护,我用手雷炸开一个口子,让你的同志们从里面突围出来。
汪蕊一边听着他说的话,另一边手拿着冲锋枪,坐上摩托车后斗里。
“坐稳,我们出发了!”许诚信说完话后,驾驶摩托车开进胡同里,奔着枪声,向前面街道快速行驶而去。
此时,中共地下党营救小队,只剩下五个人,被日本士兵包围在中间。
松泽小次郎手拎着军刀,从队伍后面走过来,一口不清晰的中国话,脱嘴而出说道:“你们只要放下枪,和皇军合作,会有大大的好处!”
王铁牛满脸是血手端着枪,累的气喘吁吁,朝地上吐口唾沫,怒骂道:“呸,狗日子,别说没有用的废话,把头伸过来,老子砍下来当尿壶。”
“八嘎呀路,你们既然不想和皇军合作,那只有死路一条,我最后数三个数,再不放下枪投降,我就送你们下地狱!”
“1、2…”
松泽小次郎还没等数完数,就被安阳远把话抢过去道:“小鬼子你给老子听好,不要再多费口舌,我们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魂,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战胜我们,体内这颗热血沸腾爱国心。”
“好,那我就送你们一程,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用你们手的武器,干掉这些冥顽不化的支那人!”
“压机给给!”
鬼子兵一听到耳边传来,长官下达的命令,双手都用力握着枪杆子,锋利的刺刀,朝向包围在中间五个人走去。
正在安阳远、孟仙儿、赵刚、葛建春、王铁牛,准备好与鬼子拼命时,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巨响,一颗手雷在巷子口炸开,爆射火焰气流,掀起地上泥土石块,将几个伪特务崩飞摔落下去。
火焰过后,一辆三轮摩托车从巷子里冲了出来,从特务尸体上碾压过去,紧接着连串飞射的子弹,扫向小鬼子,子弹头穿透身体带出血流,一个跟着一个鬼子倒在雪地上。
汪蕊坐在摩托车后斗里,双手端着MP18冲锋枪,朝向鬼子士兵人群疯狂扫射,将弹夹打空,又快速换上备用弹夹。
突然出现的摩托车移动火力点,将街道上日伪士兵和特务,打的阵脚大乱,四处逃窜,躲避冲锋枪射击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