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孝业帝约定的日期仅有五日,刘保华不慌不忙的走出营帐,同营的赵驱,狗剩,易晓飞,刀疤仔对刘保华很是担忧,刘保华伸了伸懒腰,呼吸了下新鲜的空气,赞道:“空气真好。”
艾雅容皱着眉头,眼角里带着几缕血色,看样子这几日睡眠肯定不好,担忧的说道:“臭老师,你只剩下短短的五日,在想不出破城的办法,你就该改叫刘无头了。”
刘保华拍着胸脯,说道:“现在万事俱备,东风已到,破城嘛?只是个时间问题。”
话音刚落,就见孝业帝跟领着高良外加秦沛三人慢慢走来,众人见到,急忙行礼。
起身后,刘保华笑道:“万岁爷,你来了。”
孝业帝的脸上一脸的轻松,额头上的皱纹少了,白色的头发,居然夹杂着几缕黑色,最主要的是年纪七旬的孝业帝,精神很是饱满,一点儿也没有年老的疲惫之态,看样子是昨晚知道刘保华的计策后,睡得很好。
孝业帝露出慈爱的笑容,说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刘爱卿,今天的戏,朕就看你怎么唱了。”说完打着哑谜痛快的笑了笑。
刘保华对着孝业帝做出请的手势,孝业帝当然知道去哪里,带着笑意走在前面,刘保华等人一种跟随,穿过层层的营帐。
众人来到了百姓跟小姐的营帐之中,一左一右,占据着两座大营,这么多人马着实出乎刘保华的意料。
孝业帝穿的龙袍一身金黄色,格外的引人耳目,不用高良通报,见到的百姓急忙下跪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孝业帝望着近前的一名老者,年纪很大,估摸也有7旬以上的模样,身体不是很健壮,跪在一旁,地上全是沙砾石子,很不舒服,隔得腿直疼,颤颤悠悠,像是随时栽倒的样子。
孝业帝急忙上前,亲自搀扶说道:“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这些俗礼就免了吧,快快平身,你们也起来吧。”
就这一个动作,感动的老者热泪横流。
刘保华看后,轻声地说道:“不就是万岁爷,亲自扶起来么?至于这么感动么?”
艾雅容右手捏了一下刘保华的后背,轻声地说道:“臭老师,你还不知道么?对于平民百姓,能够的见圣颜,就死而无憾,要是能够近前一视,这就是上天的眷恋,要是能够跟万岁爷亲密的接触,不止是他?就连整个家族来说都是莫大的荣耀,你说感动不?”
刘保华轻声的回道:“万岁爷这么厉害?那他穿过的衣服应该也很值钱吧?就算是最普通的粗布衣服,也应该叫值钱?改天让万岁爷送我几套不穿的衣服,等我日子混不下去的时候,变卖几套,也能改善生活。”
艾雅容像是看着白痴一样,望着刘保华,说道:“臭老师,你想死啊,万岁爷穿过的衣服,谁敢买啊,不治个谋朝篡位之罪,就是轻的。”
刘保华嗖~的吸了一口冷气,道:“这么狠。”
这时只见老者哭着说道:“万岁爷,草民有一事相求,还望万岁爷恩准?”说完就要给孝业帝再次下跪。
孝业帝急忙拉起他,说道:“老人家,你年事已高,不宜久站,还是坐下说吧。”亲自把老者搀扶到凳子上。
孝业帝的年纪跟老者相差不多,但是孝业帝从小保养得好,所以身材显得健康,其他百姓见孝业帝一点儿也没有皇上的架子,还亲自搀扶一介百姓坐凳子,就这个举措,直接征服了众人。
老者哽噎了两下,说道:“万岁爷,草民有一个孙子,今年25岁,年轻气盛,读书较少,所以受人蒙蔽,参军边南军造反,草民这就把兔崽子揪出来,任凭万岁爷发落,草民知道造反已是死罪,但是这个孙子乃我家三代单纯,草民斗胆,求万岁免其一死,如果这还不够,就加上老身这幅臭皮囊吧,求万岁了。”
孝业帝急忙安抚:“老人家,你年事已高,要注意身体,这件事情,朕允了,不追究,不问责,不处罚,不牵连。朕在孩童的时期,也做过傻事,把一栋新盖的阁楼给点儿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老人家切勿伤心,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老者一听,瞬间缓过神来,一抹脸上的泪水,急忙谢恩。
这时又有一名抱着婴儿的村妇踱步而来,孩子尚小,还不会走路,在村妇的怀里不时的发出嘟囔的声音,可爱极了!
只见村妇哭着跪在地上,婴儿被陡然的一跪,吓得哎呀了一声,顿时发出了哭声!
只听村妇哭着说道:“万岁爷,我家男人也是一时糊涂,上有高堂父母,下有妻儿老小,还望万岁爷格外开恩!”
刘保华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替孝业帝扶起了村妇,嘴上嘟囔道:“好好的太平日子都过腻了吧?没什么事造什么反,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见状孝业帝不得不再次做出承诺,这才勉强安慰住哭泣的少妇!
“呼啦啦~”成群的百姓纷纷围了上来,恭敬的跪在地上,齐声痛哭,都在为参与造反的亲人求情。
一名面色稚嫩的孩童,年纪也就10岁出头,纯真的小眼睛望着孝业帝,还有些认生,颤颤巍巍的说道:“万岁爷,您能不能放过我的父亲,他是被逼才去造反的,我们的县太爷,逼我们一家交附加税,我们一家交不起,带头的差役一脚踢死了我爷爷,我父亲无处伸冤,一火之下就加入了边南军。”说完就哭了起来。
身旁的村妇应该是孩童的母亲,直接把孩子搂在怀里,齐声痛哭。
孝业帝的脸色瞬间冷了起来,温柔的对母子说道:“岂有此理,普天之下,竟有如此恶官,放心,朕给你们做主,家是那个县的,归哪个府管辖?”
村妇一听,见到了申冤的希望,顿时叩头说道:“回万岁爷,我家是昭阳府清水县,县太爷名叫李散,当地外号李三霸,一霸钱,二霸权,三霸女,百姓苦不堪言。”
孝业帝的面子挂不住了,顿时怒道:“秦沛,昭阳府的知府是谁?”
秦沛虽贵为丞相,百官之首,但一个小小的昭阳知府,他那里记得住是谁?顿时语塞了,说道:“万岁爷,容微臣想一想。”
孝业帝呵斥道:“不用想了,传朕八百里加急,昭阳知府革职,贬为庶民,永不录用,着另清水县知县——李散自尽,这件事情你亲自派人督办,绝对不允许我华孝有一个赃官。”
秦沛一听,急忙遵旨,村妇一听,万岁亲自下的口谕,这回总算沉冤得雪。
孝业帝急忙把她扶了起来,赔罪道:“夫人,请允许朕代表华孝皇族,给你加道歉,朕用人不淑,致使天下大乱,边南军造反,绝对也有朕的愿意,还请再给朕一个机会,把你家男人劝回来,朕绝对既往不咎。”
村妇哪敢接受孝业帝的道歉,顿时万分惶恐,说道:“万岁爷,村妇不敢接受您的歉意,能够赦免我家男人的罪过,这已是恩赐,村妇就算拼我这条老命,也会把我家男人劝回来的。”
孝业帝的一举一动,众位百姓全都看在了眼里,对于全能神邪教在边南省散播的谣言全部不攻自破。
哭泣的声音,在大营里层层传递,孝业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双手缓缓地松开,把内心对叛军斩尽杀绝的念想,层层的冲散。
孝业帝大声的说道:“各位乡亲不要哭了,朕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的亲人从边南城放下武器走出来,朕在此对华孝历代列祖列宗发誓,不追究,不问责,不处罚,不牵连,绝不秋后算账,但是杀了华孝士兵的匪首,朕不会放过,因为朕也要给阵亡的士兵,一个交代,他们也有父母,也有妻儿,希望你们能体会到朕的难处。”
此话一出,众百姓纷纷叩头谢恩。
孝业帝叹了口气道:“各位乡亲,如今我华孝危机四伏,北方胡辽对我国土虎视眈眈,西方天竺国大军压境,东方的高丽,倭国也绝非善类,还请各位早日规劝城中的亲人。”
有的百姓说道:“万岁爷,我现在就去喊我儿子出来。”
有的百姓说道:“万岁爷,我最近几天上火,嗓子沙哑,我写封信交给我家兄弟,他一看便知。”
......
这时赵驱,狗剩,对刘保华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种主意也能想的出来,艾雅容一脸崇拜的望着刘保华,心中暗道:“臭老师,没想到肚子里面还有点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