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迷药之谜
晗芳一怔,然后坦然道:“我不会在酒里放蒙汗药,再说,我也没有那玩意。”
“这个,我相信,你不会在酒里放蒙汗药,可弟妹能保证别人不放吗?”很明显,侯大把矛头指向自仪。
自仪忙起身洗白,“我也没在酒里放蒙汗药,大哥是知道的,我一个投亲借宿之人,咋会有那玩意?”
侯大突地哈哈大笑,“哈哈哈……你说你没放,她说她没放,难道那蒙汗药自己飞进酒坛里?这事邪了。”
“大哥,也请恕我直言,若我在酒里放了蒙汗药去救崔勇,按道理说,我应该随逃犯一起逃走,此时我早已不在此地了。”自仪理直气壮,脸色通红,他已不再忐忑,“若大哥执意怀疑我,就请大哥绑我处罪。”
侯大心想,自仪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那里,那里,我只不过随便问问,怎么贤弟当真了。”他转缓了口气。
“这个,我们可吃罪不起呀。”一向温柔的晗芳,此时也竖起了柳眉,她的话里带着几分怨气和怒气。
大龇牙在一旁开了腔,“我怀疑此事,另有其人,此人不仅在酒里放了蒙汗药,而且还亲手打开房门,放走了崔勇。”
“金先生,此人是谁?”侯大看着大龇牙,问道。
矮胖子瓮声道:“此人咋在酒里放蒙汗药呢?我听这事越来越邪乎了。”矮胖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擦拭辫子上的水。
“这,这我一时还说不清。”大龇牙拍着脑门,“哎!申先生,你送去的酒是从何地取来?”
申自仪回答:“是从厨房取来。”
“何人作证。”
晗芳没好气道:“是我让表哥从厨房取的,怎么?这里面有问题吗?”
大龇牙见晗芳要发火,连连摇手,“不不,我随便问问。”
申自仪道:“我取酒时,厨房里的厨子和几个帮厨的老妈子都在,都看见了,他们可以作证。”
矮胖子好像发现了问题,“哎!说不定这帮厨子和老妈子里面有人往酒里放……”
“去!没亲眼所见,没证据,别乱猜疑!”不等矮胖子把话说完,侯大斥责道,他脑袋瓜转得快,心说此时把那几个厨子和老妈子叫来审问,必定整得侯府上下不得安宁,各个心慌意乱,此事何必要兴师动众呢?得慢慢查访,不信整不出个水落石出!可现在这投药之人到底是谁呢?侯大低头暗忖,“他妈的!莫非咱们这院里真的有奸细?”侯大自言自语地低声骂道。
矮胖子又瓮声道:“也没准营子岭有高来高去的飞贼,能飞檐走壁,来救他。”
侯大此时更心烦矮胖子,“真要是有这样的高人,绝不在这穷山沟里混日子,也不会投靠乱党,去去去!别在这儿瞎嘚嘚。”
就在这时,大龇牙的老婆大撅嘴来到厅前要见侯大。
大撅嘴进门,侯大望望气色不佳的大撅嘴,“金大嫂,你有何事?”侯大疑问道。
大撅嘴禀报道:“大公子,我有要事要告知,昨夜里,我跑肚子拉稀,这个,我家金先生是知道的,夜里我去了三四趟茅房……”
“这个不必告知。”侯大听着,心里有些不耐烦。
“是,是。”大撅嘴也觉得自己话繁,赶紧说,“我昨夜去后院茅房返回时,听见头上有动静,一抬头,好像见一条黑影从中院的房上一闪就消失了,夜里看不清,也许我看花了眼,就没往心里去,这不,听说府里昨夜出了事,我才想起告知大公子。”
屋里人都很惊讶,不等侯大说话,矮胖子抢先说:“刚才我说啥来着,我猜得没错吧,就是有飞檐走壁的高手……”
侯大连声斥责矮胖子,“去去去!别他妈的说风就是雨,你要是有能耐,猜猜谁放的蒙汗药?猜不准,就离我远点。”话说完,他反过来思索了一下,心说也没准营子岭的乱党里有飞檐走壁的高手,于是命令卫兵,“把那朵子叫来,我有话问。”
朵子听令进屋,他心神不定地左顾右盼。侯大问道:“朵子,昨夜里发生的事你也听到了?”
“是,是,听到了。”朵子哈了一下腰。
侯大继续问:“你知道是谁救走了崔勇?”
朵子紧张地眨了眨眼,“我,我实在不知呀。”
“是不是营子岭的人?”
“我拿不准。”
“我再问你,营子岭有没有飞檐走壁的高手。”侯大不眨眼地盯着朵子。
朵子顿了一下,“哦,具我所知,没有,没有,只是有个叫曹虎子的,身手敏捷些,可比飞檐走壁的高手差远了。”
“好,你下去吧。”
朵子向上一揖,又哈了一下腰,“请大人随时吩咐,我在外面候着。”
侯大侧过头来对大撅嘴和颜道:“金大嫂,你汇报的这件事很重要,待我细细调查,谢谢你。”
“大公子客气了,这是我们下人应该做的。”大撅嘴说着退了下去。
自仪趁势一揖,“大哥,我给贵府添了麻烦,很对不起,我决定今日回丹东,向大哥告辞了。”
“不不,此时贤弟咋能走,待帮我把这事整清楚了,整个一清二白再走不迟。”侯大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想,此事整不明白你不能走,想溜不行,你是重大嫌疑犯!
自仪自然明白侯大的心思,想一想,强走也不妥,“好!既然大哥留我,我们一定把这事整明白了,到那时,我清白一身,再走不迟!”
“好!就依贤弟所言,我想此事整明白不难,那崔勇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哼!”侯大想了想,觉得自己所说一世不妥,发狠改言道,“那崔勇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他恶狠狠地扫了一眼全屋的人。
晗芳起身,“大哥,但愿此事尽快整个明明白白,我们也好清白做人,好,我先告辞了。”说罢,行了个礼,转身向厅外走去,她边走边向自仪递了个眼色,示意快离开。
自仪自然明了,也起身告辞离去。
高飞奇望着二人的背影拐弯,然后转过脸,向侯大一揖,“大哥,此事不能不急呀,在下愿带领一哨人马,即刻攻打营子岭,端了他的狗窝,将崔勇重新缉拿归案!”
“贤弟莫急,那营子岭虽然已知是乱党聚集,但敌我旗鼓相当,营子岭地势险要,敌占有利地形,我等不能冒然进攻,听说营子岭已与陈**子联手,当前我们左右受制,待我向马统领请示后,再做部署。”侯大顾虑重重。
这时,寻找眯缝眼和小胡子的两名士兵回来禀报,说眯缝眼和小胡子已被杀,杀后被埋,现尸体已找到。
侯大一听,一拍桌子,跳起来,“他妈的!尸体被埋,咋会找到?”
“我俩整整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到,若不是被狼从坑里扒出,我俩还发现不了呢,哎呀呀!哥俩死的惨哪!被狼啃得只剩下骨头架子了。”一个士兵哀声道。
屋里人闻听都色变,大龇牙更是害怕得不得了,自从他去年被熊拍伤了腿,痊愈后留下了心理疾病,只要一听野兽伤人的事就浑身发抖、腿肚子发软,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高飞奇上前问侯大:“大哥,这是咋回事?”
侯大懊丧道:“我派俩士兵看守崔勇的老婆,不想没看住,逃跑了,那俩蠢货去追,更没想到哇,人没追着,反而送了命,欸!”侯大一拍大腿。
“不用猜,肯定是死在乱党手里。”高飞奇皱了一下眉,上前疑问士兵:“你俩没看错?当真是他俩?”
“哎呀呀!我的妈呀!从被狼撕碎的军装来判断,就是他俩,没错,我俩把那骨头敛在一起埋了,大人若不信,请去查看。”另一个士兵苦着脸说。
侯大气急败坏,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抖动着手,下令道:“告诉士兵,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村远去,小心狼群!”说罢又蹦了起来,咬牙切齿咆哮道,“营子岭,你等着,我要把你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