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德古将军回来了。”
“哦,在哪?”
正在埋头工作的刘鲲,连忙放下手中公文,双眼之中满是欣喜。
“正在帐外等候。”
“快请。”
片刻之后,德古在众将的簇拥下,来到中军大帐。
“末将德古,见过将军。”
“哈哈哈,德古大哥何须如此多礼,快坐。”
等众将落座之后,刘鲲率先开口道:“德古大哥一路辛苦,不知宗主大人可曾怪罪刘鲲。”
“将军言重了,面见宗主大人后,末将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相告,宗主大人只说了八个字: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好,那我就放心了,刘鲲个人生死算不得什么,可如果因我之故,累及南疆不稳,刘鲲之罪百死莫赎。”
“德古大哥,黑泽已死,这闳猊部头人的位置必定非你莫属喽!”
看到刘鹏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跳到自己身边,德古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其实不止如此,宗主大人还任命我为八部土司,河西八部皆在我辖制之下,只要我还活着,以后类似的祸乱绝不会再次发生。”
“是吗?那太好了。”
众将高兴之余,又不约而同的有些失意,德古既然做了八部土司,自然就不可能再在营中听差,以后在想见面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就在众人心情低落的时候,德古突然起身来到刘鲲面前。
“德古能够得报大仇,全靠将军运筹之功,原本德古决意此生追随将军左右,奈何宗主另有差遣,如果将军不弃,德古愿与将军约为兄弟,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刘鲲闻言哈哈大笑,伸手拉住德古的手臂,高声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而。”
“啥意思,俺咋没听明白?”
苏云闻言白了常胜一眼,低声嘲笑道:“没~~没~没文化,真~~真可怕,就~~就是~愿意。”
“俺的天爷呀,听你说话可真费劲。”
“你~~你~~~。”
“你什么你,边呆着去。”
常胜一把拉苏云越众而出。
“等等,拜把子算俺老常一个。”
“好啊。”
刘鲲和德古同时点头,目光之中满是期待。
“算~~~算~~~算~~。”
苏云越着急,舌头越不利索,常胜哈哈一笑,接着话茬说道:“算了吧!你个小孩呀子跟着瞎掺合个啥?”
常胜此言一出,气得苏云双眼喷火,全身乱颤。
“~~~好,你~~你~~前几天穿~~穿的那双靴子~~~挺~~挺好看。”
随着苏云话音落地,常胜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连忙改口道:“济海人小志气大,我看可以算他一个。”
众将虽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是都已想到常胜必然有把柄落在苏云手中,否则以他的个性岂是轻易吃亏的。
“大拿,小二,你们也算一个,今天咱哥们儿一个头磕在地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多谢常将军美意,但是尊卑有别,傅恒不敢造次。”
谁也没有想到傅恒居然会开口拒绝,霎时间大帐中的气氛极为尴尬。
“姓傅的,你小子咋脸上贴狗毛,不知好歹呢?”
眼看傅恒低头不语,任由常胜辱骂,刘鲲连忙开口劝解。
“俗话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既然承恩心有顾虑,就不要勉强了。”
“这样吧,承恩,你帮我们准备三牲祭品,做个见证。”
“喏。”
傅恒恭敬地答应一声,大步离去,望着傅恒孤寂的背影,刘鲲心中五味杂陈。
经过一番精心准备,刘鲲等人来到大帐之外依次跪倒。
“皇天后土在上,今日德古。”
“常胜。”
“刘鲲。”
“刘鹏。”
“苏~云。”
“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人神共弃,不入轮回。”
众人发罢誓言,相视而笑,一种从未有过的豪情壮志萦绕心头。
皎洁的月光下,常胜半眯着眼睛靠在早已人事不省的刘鹏身上,口齿不清的抱怨道:“小二呀!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二了,俺是二,名副其实的老二,哈哈哈哈,可不是裤裆里的老二啊!是排行老二,你得叫俺二哥知道吗?奶奶个熊滴,一眨眼的功夫,大哥变二哥,老哥变三哥,上哪说理去!”
暗夜中,常胜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含糊,到最后身子一歪沉沉睡去。
看着刘鲲等人千姿百态的醉倒一片,傅恒鼻子一酸羡慕的揉了揉眼睛,然后轻手轻脚的将众人一个一个扶进营帐。
“报,报将军得知,大营外来了一队人马,带头的女将点名要将军出营答话。”
刘鲲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显然是宿醉未醒,有些精神恍惚。
“你刚才说什么?谁要见我?”
“回将军话,营外来了一员女将,点名要将军出营相见。”
“女将?”
靖边大营外,五百精兵扇形排开,在队伍最前面有一匹桃红马,马上一员女将头戴紫缨八宝盔,身挂金锁连环甲,护心镜大如冰盘,绊甲绦粗似怪蟒,飞虎战裙下葱心绿的中衣随风轻摆,脚下一双软牛皮的快靴,靴面上各有一个红绒球突突乱颤,再往脸上看肤白如玉,明眸皓齿,真是美艳无双,英姿飒爽。
随着一阵马蹄声响,刘鲲带着傅恒来到辕门之外。
“你们二人谁是刘鲲?”
听到对方喝问,刘鲲双腿一点马腹,来到近前。
“在下便是刘鲲,不知女将军如何称呼?来靖边大营所为何事?”
眼看刘鲲马到近前,对面这位女将军凤目一挑将他上下打量。
刘鲲趁此机会也在暗暗观察,他可以断定自己与眼前之人从未见过,可是听对方的口气似乎又对自己颇为不满,实在令人费解。
“你真的是刘鲲?”
“正是在下,不知女将军如何称呼?指名要找在下有何见教?”
“哼,本将军乃是宗主驾前金华夫人,今日到此是为了找你讨个公道。”
刘鲲闻言眉头一皱,心中暗道:大哥昨日明明说蛮主并未怪罪于我,难道说出尔反尔不成,可是仔细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如果真是那样,蛮主又岂会只派这区区五百人和一员女将来找他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