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迅速发展
1937年十月十三日,戴县雁门关乡。
雁门关乡是全县数一数二的大乡,耕地面积广,拥有在籍人口一万三千二百四十,同时农业经济也排在前列。
虽是如此,但比起晋省的太原地区,这里只是平平无奇的一个乡,鬼子也只把这里当成了运兵通道。
然而,这个普普通通的乡,却发生着一个轰轰烈烈的农村运动。
其实,早在1921年党的一大结束不久,我党领导的农民运动就已经开始在浙江萧山、广东海陆丰和湖南衡山等地区兴起壮大。
1921年9月,早期共产党员沈玄庐回到家乡萧山县衙前村,建立起反抗地主压迫和剥削的农民协会。
1922年6月,彭湃回到自己的家乡海丰县赤山约,先后在海丰、陆丰、惠阳三县从事农民运动。
到1923年5月,海丰、陆丰、惠阳三县共有70多个约、1500多个乡建立了农会,会员达到20多万人。
然而,这还远远体现不出我党农民运动的经验和成果。
1926年11月,湖南已有54个县建立农民协会组织,会员达107万人;到1927年1月,会员又增加到200万人。
在毛主席亲自领导的湖南、湖北、江西农民运动大发展的推动下,其他各省的农民运动也逐渐兴起。
如此庞大的会员数量,波及十数个省,使我党的根基大大加深,张仲勉、李宏平、王雄国也是在这个时候参军入党。
现在,他们在这片黄土地上,又一次开展了农民运动。
在俞村农救会的影响下,张仲勉继续组织了石河村、夏村的农民运动,乡亲们闻风纷纷响应。
讲中国的革命、讲共产主义,农民是有局限性的,因为封建残留导致认知的问题,这需要长期的思想学习。
但若讲减租减息,张仲勉不用过多讲解,农民们听一听就懂,这是对地主强制的规定。
地租在原租额减低百分之二十五;借贷的利息不得超过一分半。
假如彻底实行了这个政策,农民们将会轻松一大半,受到的剥削也会减少,这是他们迫切希望的。
地主们却不怎么认为,嚷嚷着这是土匪行为,这群强买强卖的无赖,有的甚至要报官给“阎主席”,调来军队镇压。
独立营108名身经百战的战士们可不是摆设,动用了一些手段,很快让他们乖乖闭嘴了。
唉,让他们对农民们好一点,是要杀他们一样了,剥削的这么多财富,难道还不够一辈子用的吗?
张仲勉想不明白,摇了摇头,心中说道:“没收你们的土地就是好的了,这条件还不满意,哼,那只能强买强卖了。”
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张仲勉便在俞村、夏村、石河村成立了农民联合救国会,本质上就是农民协会,只是对外的称呼是这样。
王雄国和许宗成负责的怀扬、马村、符村、张家庄四村,因为早已完成土地革命,群众基础好,短短一天就成立了农救会。
但这四村子是小村,实际人口还不如俞村和石河村,面积相当,大约1500到1800人左右。
统一战线不能忘,进行完农民运动之后,农救会的主要目标和任务还是以抗日救国为主,秉行救人先救己的原则。
只有农救会和根据地发展起来了,才能更好的抗日打鬼子嘛,独立营在敌后抗战,起码要有后勤、群众基础等条件。
不然一旦鬼子来一个大扫荡,根据地就会轻而易举的被摧毁,独立营也会损失惨重。
俞村,刘家大院。
一大波带着农会袖章的农民们,边笑边聊的走到中院,转角处,碰巧遇见四、五个独立营战士。
一名领头的农会成员笑问道:“我们正有事找张教导员呢,你们知道他在哪个房间吗?”
“哈哈,不必客气同志,我们教导员应该在左厢房最后一个房间休息,两个时辰前才睡下。”
“睡不好?我们村有个老神医,回头让他给张教导员开副药,保准倒头入睡。”
一名姓徐的战士摇头,回答道:“嗨,倒不是睡不好,只是我们教导员经常夜里熬夜工作,养成习惯了,每天都是一晚上不睡觉,一直到第2天的下午,睡两三个时辰。”
“张教导员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不仅要管你们营里的事情,还要操心三个村的农救会,晚上我再过来一趟监督他睡下,年纪轻轻身体得养好。”
“不说这么多了,我们去找张教导员了。”
很快,农会成员们便来到了张仲勉居住的厢房中,推开门,笑着往里面走去。
见室内有一张圆月形床榻,窗前设书桌,茶水冒着细小的热雾,再往旁边挂着一幅崭新的戴县地图,陈设很是简单。
这里原先是刘家小儿子住的,被战士们打扫收拾了一番,撤下了昂贵的物品,便成为张仲勉的住所了。
张仲勉此时正在窗前提写俞村农运报告和农会宣言,听见笑呵呵的声音,一阵粗嗓子道:“张教导员,我们来给你报喜来了。”
说话的人是俞村的农会成员,也是农会的领导者之一,名叫邱大挺,出生在贫农家庭,对农会有着浓烈的热情。
“邱大哥,我可竖着耳朵听着呢,尽管说吧,哈哈。”
“今天—早,有很多在家务农的年轻力壮的青年找到我和其他农会成员,想要加入我们农会和独立营,还有几个好像是北平返乡的大学生也想见见你。”
“但这些还不是重点,重点我们三个村即将召开农救会成立大会,我们想要请你和李营长,当我们农救会的会长,这是乡亲们一致请求的。”
“邱大哥,我明白乡亲们的想法,但我们不当这个会长,其实好处更多,大家也不会没有主心骨……咱们去院子坐着聊吧,和乡亲们一起,把话敞开了说出来,能商量的就商量,怎么样?”
张仲勉看向早已水泄不通的门口,一眼全是面容沧桑的农民,数不清多少,大概有数百人吧,他们炙热的注视自己,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这与破破烂烂的衣裳出现了反差,一种物质和精神上的,无一不在触动张仲勉的内心。
他们中间大多都是贫农和雇农,是农村最受剥削和压迫的对象,过得最悲惨,过得最苦。他们也是农村最具有革命性的阶级,大多是半无产阶级和无产阶级。
这些人是我党最坚定的追随者和支持者,是工人阶级最可靠的同盟军,是中国革命最广大的动力,也是中国革命的主力军。
农村的情况很复杂,但总的来说,贫农和雇农占多数。
俞村只有一家大地主,几家富农,是极个别的个例,全县估计也只仅此一家,不能依此比较。
依石河村举例,通过二连战士们这几天的调查,村中地主和富农大约占百分之十的人口,中农百分之二十,剩下的70%全是贫农和雇农。
晋省是中国相对落后的地方,比起南方沿海各省,经济情况差距很大,农村也是如此,故而。
不同的地区,不同的情况,也有很大差距,如湘省和晋省的农民生活情况、农村实际问题也有不小得差距,张仲勉颇有体会。
中华地大物博,从各个省县的实际情况出发,才能更好的解决中国的实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