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高原在脚下舞蹈
梦里的高原好像流水
熟悉的雪莲、
在石头的歌唱中微笑
比流水更温柔的事云雾
比历史更遥远的事河谷
比远方更神秘的事民俗
比微笑更美丽的是军魂
青藏高原的冬天,始终被大雪包裹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飞舞,落地的声音都是一首生命的赞歌。
营房外的停车场上,一辆军用吉普车正在风雪中喘着粗气。“吱”地一声,部队卫生队队长罗祥德拉开了宿舍门,一股风雪扑面而来,冷得他打了个寒噤,手里提着早准备好的药箱,向雪地里的吉普车飞奔而去,。就在5分钟后前,罗队长接到某连发来的紧急电报,说该连某哨卡上一名站岗的战士因为夜间气温骤然下降,在凌晨5点多的时候冻僵在哨卡里,昏迷不醒,请求部队卫生队派出救护组,抢救战士的生命。接到电报,罗队长在最短的时间里通知了军医刘晓林,马上赶往某连。
罗队长和军医刘晓林一坐上车,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狂奔着。罗队长嫌车开得太慢,不停地叫着踩油门呀!快点!再快点!司机被罗队长吼得不敢看他,紧盯着前方的路。雪很大,把黎明前的黑夜点缀得白茫茫一片。罗队长一只手抱着药箱,另一只手抓住车的把柄,车在路上行驶得颠颠簸簸,车轮上的防滑链好像没有起到作用。司机小心地对罗队长说:“路太滑了,能不能开慢点。”罗队长听到后,眼睛瞪着司机说:“连里有我们的好兄弟,在生命的边缘等待着我们的救治,慢点、慢点耽误了治疗,残废了可是一辈子的事,他可是站岗冻伤的呀!”罗队长激动的话语里竟让人感到一丝的悲壮。司机摘掉了手套,紧握着方向盘在雪地里行驶,赶到某连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冻僵的战士经过连队军医救治后,躺在了暖暖的房子里。罗队长来不及调整因车颠簸带来的高原反应,马上来到战士的床前,只见病人仍然昏迷不醒,呼吸短促,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没有生命的白纸吗。连长蹲在床边,手紧紧地握着战士的手,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流出了自己的视线。罗队长和军医刘晓林立即展开现场抢救,输氧、输液,并采用土方法,用黄豆揉搓战士脚底的穴位,打通冻僵的血管,使血液畅通。墙上的挂钟在“嗒、嗒”地走着,每“嗒”的一声,都使在场的人感到揪心般的疼痛。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冻僵的战士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眼睛也微微地睁开了......危险远离了战士的生命,此刻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着喜悦。屋外的雪还在飞舞,飞舞的雪花是大地的颂歌。
罗队长和军医刘晓林回到部队卫生队,刚刚进屋,电话就在风雪中急促地响了起来。电话是部队长张正勇打来的,说某连的巡逻小分队,在纳木措巡逻时,遇到暴风雪,有一名战士滚下山坡,初步诊断是骨折,需要救援。罗队长放下电话,叫刘军医准备好接骨的器械,5分钟后出发,天寒地冻的珠峰,一身风雪还未换装的罗队长和刘军医又出发了。部队到纳木措有两百多公里的路程,途中要翻越两座海拔5300多米的山口,山口上常年冰雪不化,即使在夏天汽车翻越都很困难。车在珠峰的山脉间穿行着,天也在此刻露出了笑脸,暖暖的太阳照射在大地上,如一道佛光。路上的积雪开始融化了,路上水汪汪的,车在上面像扭着的麻花辫,司机小心地控制着油门,使车不至于熄火,在高原上,在寒冷得冬季,车熄火后很难重新启动。连续的出诊,罗队长和刘军医看起来很疲惫,熬红的眼睛此时显得焦急不安。他们牵挂着躺在山中的巡逻兵,恨不得自己能长出翅膀,飞到纳木措的山上,飞到巡逻兵的身边。车还在路上爬行着,耀眼的太阳悬挂在珠峰顶。
200多公里的路程,汽车从早上10点一直开到晚上10点才到达某连,整整12个小时,12个小时,罗队长和刘军医的心一刻也不曾放松过。到了连队,他俩没有来得及喝口热水,就急着赶往出事地点,上山没有路,汽车是无法通过的,只有步行,罗队长就让连队派了一名战士带路,这时天下起了细雨,一天都没有吃口热饭的罗队长和刘军医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路上,心里涌出了无以言感的情感。这些离家到部队的孩子,在家可能是爹娘的心头肉......可他们心里装着祖国,在这天寒地冻的夜晚,巡逻在边境线上,付出的是青春乃至生命。冰冷的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罗队长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竟然是热的,热的事泪水呀!罗队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为受伤的战士,为这下雨的夜......路还在延伸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风一吹,冷得直发抖。带路的战士说:到纳木措还远着呢!要翻过两个山口才到。路就在脚下,路的前方有战士在等着救治,罗队长想到这些,也就不觉得路有多难走了。
到底走了多长时间,谁都不知道,在凄风冷雨中他们到了出事地点,战士小陈躺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轻微的触动就痛得他冷汗直流,不断呻吟。检查后确诊是左腿胫骨骨折,于是刘军医给战士小陈上夹板固定,避免再次骨折。上了夹板的小陈被战友们抬回连队,送到日喀则野战第八医院。
在雪里、风里、雨里连续作战了30几个小时的罗队长和刘军医,在救治完伤员后,躺在战士的床上甜甜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