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有梦,各有千秋,风华正茂的少年从来都是不甘于平庸的。对于中士吴明来说,更是如此。
今晚的“关山月”,我们去认识一位来自高原的士兵,听听他的故事。
军色月光,西陆强军号,8分钟
军色月光
作者:付裕倪唐海主播:朱勇
中士吴明是我们营的一名新闻报道员。
写新闻稿件,大多是在训练之余,深夜时居多。吴明跟我说,他喜欢那种“关灭床前灯,一身都是月”的感觉,是的,他每每写完最后一个句号,总会临窗望月,窗外的风紧紧慢慢,似乎这种氛围,能让他的创作灵感更加丰富。
他给我讲了几个关于月亮的故事,让我很是触动。
多年前的那个寒夜,当他头晕眼花从县城网吧走回高中学校时,绝对不会想到,语文成绩很难及格的自己有天会与文字工作结下不解之缘,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西藏高原一待就是几年,更不会想到自己能在部队多次立功受奖。
爱打架,经常旷课,翻墙去网吧……不喜欢读书的他,在老师和同学眼里,似乎已经“没救”了,而彼时叛逆的他也看不清未来的路在哪里,浑浑噩噩,日复一日。
那天夜里,他从网吧出来,依旧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趟着。凄厉的北风像耳机里的摇滚乐一样,扯着嗓子在耳畔吼叫,学府路上空空荡荡,一轮圆月就那样明晃晃地挂在远方的天上。银白的月光仿佛给路面凝上了一层霜。月下的路面很宽很平,可他却看不到前行的方向。恍惚间,一条横悬在马路两侧行道树上的横幅吸引了他的眼球,上面写着:青春风华正茂,参军无上光荣。
“家里有几个表哥在部队服役,他们一直是亲戚眼里的骄傲,要不我也去部队锻炼一下,或许真的能改变自己。”迷茫而又孤独的他,在那个月夜,决定将青春的轨迹挪一个方向。
父母非常支持,就这样——吴明报名参了军。
摸爬滚打的军营生活,并非靠一腔热血就能适应。“那时候,天气太冷了,冻得人身上有点痛。”吴明如是说。西北的气温常常在零下二十多摄氏度,冻疮在训练中很常见,破皮的手连拉枪机都极为费劲。
吴明训练很努力,但他的成绩跟战友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环境艰苦,管理严格,部队的生活像一股钢铁洪流一样,携裹着他往前走。很累,也很充实,但对吴明来说,更多的是平凡,平凡到他想两年后就回家。
这个想法,在一个月夜改变了。那天晚上,父亲在电话里告诉他,“母亲住院做手术了”。吴明一晚上没睡,走上哨位依旧心事重重。
高原的月看上去似乎更白亮一点。哨楼边上,是一条人工修的河,河里倒影着天上的月。
眉间心上,愁绪紧锁。低头抬头间,吴明总会看到那轮月亮,风起时,天上的月亮还是那样沉静,水中的月亮却荡起了层层褶皱,瞬间老了一般。吴明的思绪,也随荡起的波纹越走越远,是的,他想的更多的是母亲老了……
记忆中一向身体硬朗的母亲,居然生病住院了,“我该怎么办?读书时让父母操心,当兵后也乏善可陈,难道我的生活就该如此吗?难道我就真的不能让他们为我感到骄傲吗?”吴明想了一夜,等到月沉西山,他便有了新的打算:不能退伍,当兵要当个名堂出来,不能再让父母操心了。
第二天休息时,他请假去宣传科。“薛干事,我想跟您学着写新闻。”
“为啥?”办公室里,薛子康干事诧异地抬头问道。
“我训练成绩不突出,我想在别的方面提高自己。”
很多事情没有捷径,唯下苦功已矣。令吴明印象最深的是:一篇稿件,薛子康让他改了9遍。改稿的过程虽然不易,但稿件发表那一刻的兴奋感,让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薛干事对其没有太多的表扬,因为写新闻并非一时之功,而在天长日久的坚持。好在吴明坚持下来了,他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独自一人在学习室里研究新闻稿件的写法,也记不清多少回下哨后,还在琢磨自己的习作。稿件越发越多,领导也越发觉得他积极上进。吴明内心的自信多了,做什么事都会比预期更好,训练热情更加高涨,进步显而易见。那年九月,他顺利晋选士官,并在参军的第五年荣立个人三等功1次。
如今,吴明依旧热爱新闻工作,或是高原条件艰苦,也或是经常加班的缘故,吴明的发际线持续攀升,但他毫不在意,“我拼过,我无悔!”
人生几度月当头,从少不更事时,月夜许下参军愿,到边关站岗,月下明白父母难,再到现在,用一次次星夜执笔不断实现着自己的青春梦想……在这绿色军营里,吴明变得越发稳重,越发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