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四马拒孙
孙DY很高兴,长城抗战下来,在赤峰和多伦抗日的事迹让自己“盗墓贼”的名声好转,甚至还有学生慕名跑来参军的,更高兴的是GM政府下令任其为青海屯垦督办,以垦戍开发西北为由让他率部进驻青海。自此,小军阀孙DY终于有了自己名义上的地盘。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GM政府肯心甘情愿拿出一个省作为地盘给孙DY?按孙的想法是自己在赤峰与多伦与日军打了两场,怎么说也是卫国有功,给块地盘算什么?可GM政府却不是这般想的,此时的青海已是有主之地——青海与甘肃可都是马家军的地盘。特别是青海,QH省主席马麟与马步芳已在青海耕耘了数十年。
果不其然,此令一出,马麟与马步芳马上向行政院上书致电,要求行政院对此安排作出解释。同时还在西宁、南京发动组织青海籍各界人士的游行请愿。接着又是多次陈情:青海地处偏远,物产贫瘠,既无多余土地用以开垦,也无多余粮食用来供养孙DY的大军。
校长当然不是真心想让孙DY进驻青海,这原本是他驱虎吞狼之计。此时的孙DY因为在热河之战中吞了汤玉麟的2个旅,在战后实力不降反升,让校长甚为忌惮,而且此时冯玉祥等人在极力拉拢孙DY加入抗日同盟军,孙DY几万人要是加入必然大涨同盟军声势。而校长在孙DY还处于摇摆不定时抛出青海这块大肥肉,让孙DY马上咬钩。
另外,西北的马家军也是校长的打击对象。马家军的崛起在中原大战后,西北军分崩离析之际,原本西北军的活动区域出现了权利真空,西北诸马趁此时机,占领了西北的青海、甘肃、宁夏。青海马步芳、甘肃马步青、宁夏马鸿逵与马鸿宾被并称为“西北四马”。中央曾有举措想将中央势力缓缓引入西北,但是收效甚微,是以对三省的权利的丧失极为不满,校长对统治三省的“西北四马”自然也是深恨之。
所以,驱使孙DY进驻青海,在校长眼中是一着妙棋,既削弱了抗日同盟军,又可解决眼中钉。
孙DY接令后便屁颠屁颠率部离开原本驻扎的绥西地区向西北进发,“西北四马”自然是极为惶恐不安。而与“西北四马”一般,急得火上眉梢的还有陆远等人。
怪了,怎么又扯上陆远了?原来孙DY在绥西驻扎期间收拢大批匪帮分子,人数已达八万。其中就有陆远他们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杨猴子等一众马匪。
在平时,想抓住一只马匪队伍是很难的,他们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居无定所,让陆远他们很是头疼,可是当他们露了行藏,那解决起来就容易多了。是以陆远派了整个侦查营出去,就是为了确定杨猴小的位置。
“M的,总算能抓住这群王八蛋的尾巴了。”赵瑞恶狠狠地说道。
“是啊,这次机会稍纵即逝,咱们一定要宰了杨猴小,告慰死在他手上的民众。”陆远斩钉截铁地说道,话里话外透着对杨猴小的彻骨之恨。实在是杨猴小等马匪之凶残,是后世人很难想象的。
杨猴小原名杨耀峰,从小不爱读书,不爱劳动,倒是养成了游手好闲,打架斗殴的恶习。对父母亲的管教置若罔闻,待到年龄渐长,更是拉帮结伙,四处惹事,让他的父母整天为他担惊受怕。更怕他闯出大祸,牵连家庭。他父亲老杨大有次乘杨猴小不备,用麻绳套住他的脖颈,要把他活活勒死,可惜老天无眼让过路的邻居看见,救了他一命。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杨猴小那邻居救了他只怕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
十八岁时,杨猴小就离家出走正式拉杆子当了土匪,随后越做越大,直到队伍膨胀到2000人。
为何说其凶残?西北的马匪多如牛毛,可别的马匪杀人,也就枪毙、砍头。杨猴小却是用的剥人皮、割肉帘、下油锅等歹毒手段。他骑的马匹,马笼头是用人皮拧制而成,马铃铛下挂着的是一串用死人指甲盖串成的“项链”。
1930年秋,杨猴小率人以东进察哈尔迎接王英为名,领着骑匪1000余人,途经石拐沟、明安滩、后脑包、杨树坝由西而来,随后进入武川县境内的腮忽洞、庙渠子西乌兰不浪,直趋武川县城。沿途乡村都遭掳掠一空,杨猴小有目的地驱赶百姓逃往县城。
兵临武川县城后,杨猴小设伏打败了出城剿匪的晋军,并尾衔溃兵攻入了县城。
杨猴小侵入武川可镇,盘踞一昼夜,杀死军民200余人,其中抢劫奸淫无可计数,吊打百姓用烧红的烙铁、火钩、炉锥在人身上烧烫以逼问藏钱处,抢劫焚烧财物达数十万元,使一向富庶繁华的可镇街市,顿时萧条。百姓中没有躲避的40岁以下妇女,没有被奸污的很少, 20岁上下的姑娘媳妇被掳去的不计其数,这次蹂躏之重,杀戮之惨,实属罕见。此事甚至连GM政府都惊闻了,要求西北各省联合进剿的。
杨猴小做的恶事让人们从陕北到内蒙,谈之色变,不少百姓不怕兵灾甚至不怕日本人,只是怕马匪,特别是杨猴小等几支恶名昭彰的队伍。
杨猴小等匪帮的存在,不仅影响了陆家商队在西北的走商环境,陆远、赵瑞等本来就是晋军出身,被杨猴小杀死的晋军骑兵团团长陈焕章本是二人的同僚,对其更是恨之入骨。
“这回宰了杨猴小,找机会咱们去热河帮傅司令把王英也给送下去与杨猴小团聚。”赵瑞提议。
王英是杨猴小等匪帮的幕后老大,坐地分赃的大贼头,被傅作义打败后逃亡热河,此时却是摇身一变成了抗日同盟军的一员。
“只怕是难,王英这王八蛋现在投身于冯玉祥底下成了同盟军军一员,咱们想打掉他,首先是师出无名,其次是鞭长莫及。”陆远叹道。
“孙DY现在势大,也不知他到底拿不拿得下青海?”赵瑞也觉此时想解决王英还是困难,还是专注眼前的杨猴小吧。
“这要看GM政府想不想让他占了青海,也要看下西北马肯不肯放他进青海。昨天GM政府突然要求孙DY停止向青海前进,应该是顾及到民意,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孙DY那边只怕不会听令。”
孙DY确实不会听令,因为他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原本听到派他前往青海屯垦的喜悦早已消失到九霄云外,自己聚拢的八万人如果不进入青海,只怕只有饿死在草原上一途。
“这个滑头,只怕西进受阻,现在想的是四处求援吧。”赵瑞轻蔑地说道。
赵瑞所料不错,孙DY西进被阻,感到进退两难。为了摆脱困境,多方求取外援,以达控制青海目的。他求援的对象之多,对象之复杂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地方军阀有阎锡山;政府上有汪填海和陈立夫,甚至远至广东的西南派与福建的十九路军;近的有杨虎城和陕北红军;更令人意外的是关外的溥仪也联系了。任谁来也要对孙DY说一声交游广阔了。
可惜,交游广阔孙DY失算了,他这响亮的名声除了召集一群类似杨猴小的马匪以外,给他最大帮助的竟是被他刨了祖坟的伪满的溥仪赠予的北洋大臣兼直隶总督称号。南京GM政府让他停止进军青海的命令下来后,孙DY骑虎难下,也只能一条道走到底了,至于队伍吃不上饭,简单,一路抢过去就是。
33年11月,闽变爆发,孙DY趁GM政府无暇他顾,打进了宁夏。原本以为摧枯拉朽,武装游行一般的青海之旅却在一座名为平罗的小城划上了句号。孙DY与四马在鏖战4个多月后终于以孙DY的失败作为结局结束了这“四马拒孙”一战。
这一战,马步芳从孙DY的石嘴子军火仓库中缴获六五步枪6千支、三八马枪200余枝、高射机枪2挺、大炮6门、炮弹约5千多发。马鸿逵把投降过来的杨干卿、孟庆典等部队,编为两个警备大队,并将俘虏过来的孙兵分编在15路军中,兵力大大扩张。阎锡山则收编了溃退的孙兵两万余人,并缴获了石嘴子里的大量军火与物资。个个都在孙身上获得大大的好处。
而苦的都是宁夏的百姓,庐舍田园,半为废墟,造成了严重的兵灾区。根据当时有关记载:夏、朔、平、磴4县,被灾75000余户,灾民458000千余人,炮火打伤以及冻饿而死者5384人。此外,牲畜、农具、米粮、财物、房屋等项的损失,总计已达2千多万元;无籽种、耕畜,耽误农业生产的土地,计有97万余亩。在孙军盘踞的村寨,乡民不堪其挠,纷纷逃奔贺兰山,冻饿而死者,满谷盈坑,惨不忍睹。“四马”借着战事的由头,除派捐以外,又向百姓勒索慰劳、提灯、布匹、棉花、抬伤兵等各种杂款,同时还勾结奸商对煤炭等取暖燃料进行囤聚居奇,低买高卖,百姓多有冻死者。
这一战,孙DY潜逃到太原,后又转往晋祠居住。自此,校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深深刻在孙DY的心里。
陆远他们偕同晋军,啃下宁夏之战最大的一块肥肉。可陆远什么也不要,人与军火通通给了晋军。不是他大方,孙军的军火他看不上,人他也看不上,一来队伍现在已经饱和,二来出于保密的需要。陆远只是一门心思要把杨猴小等马贼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