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这汤YL怎么回事？日本人快打过来，他怎么完全没反应？”收到外出侦查人员的报告后，樊振奇怪地问道。

　　“怎么没反应？”郑秀指着手绘的承德周边的防空布防图与野战工事图说道：“还是做了点事的嘛。”

　　“我有补充。”侦查连长卢毓秀说道。

　　“说。”

　　“那野战工事虽说挖了，可据我们观察，大都是单兵坑，没连成一片，打起来恐怕起不了作用。”

　　“忒，那有个鸟用？”樊振呸了口，骂道。

　　“喔，现在都快二月了，榆关陷落也有一个多月，怎么还没完成？”郑秀奇怪。

　　“这个......”卢毓秀一阵作难。

　　“这难道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地方？”樊振也奇了。

　　“我们违反规定抓了两名奉军，”卢毓秀心一横说道:“据他们说，工事修得七零八落是因为抓不到足够的民夫，且因为天冷土硬，大家修起来怨声载道的，自然修得不工整。而且修工事是去年就开始了，并不是榆关陷落后。”

　　“那两个舌头呢？作了？”郑秀问道。

　　“没，捆回来了，在我们连里有两人看着。”

　　“那好，下不为例，等咱们开始行动就给几个钱放了。”郑秀说道。

　　“他们俩其实也是想跑的，只是给咱们捉了。”

　　樊振听后眉头一拧“那是逃兵了，MD，小日本打来了当逃兵，你现在就去把他们枪毙了。”

　　“听他们说是事出有因，”卢毓秀没执行命令，继续说道：“他们原本已经一年多没拿军饷了，这回战事将启，汤YL为了筹措重机枪，又扣了三个月的军饷，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一年多没发军饷？那汤YL不是把税都收到几十年后了吗？那军饷都拿不出来?没军饷那底下部队怎么活？”郑秀问道。

　　“额，他们说那税汤YL都拿去挥霍了，不是修行宫就是办大宴，反正是没落他们头上。部队没活路，只能上街去收保护费，或学土匪拦路剪径、绑票勒索。他们俩人干不得这等坏事，平时跑地主家当当长工也能混个肚饱，可现下这打工的地主也给他们营长破了家，他们俩是彻底没了活路，只好逃亡。”

　　郑秀与樊振两人面面相觑，心底都是一阵悲观，TMD部队烂成这样还怎么和小日本打？

　　“我们抓他们时，他们正在换衣服，说是穿着奉军这身衣服，在外面落单的话，跑不出二十里，就会给百姓们作了。”卢毓秀补充道。

　　这不是开玩笑，此时的奉军与热河百姓是势成水火，别说汤YL的本部士兵不敢在外落单，就是张学良派来援助的东北军也不敢，张学良就曾对胡适等人说过，派去增援的奉军有两个营长失踪了，许是给百姓们作了。

　　“那汤YL如此做派，就不怕百姓们反了？”樊振问道。

　　其实百姓们苦汤YL久已，搞到后来日军攻进承德时，百姓们竟将侵略者当成了解放者，箪食壶浆，欢迎之致。

　　“这和反了有什么区别，MD，天时地利人和他汤YL竟是一样不占。”郑秀也是破口大骂。

　　“看来团长分析得没错，汤YL在热河决计挡不住日军，”郑秀皱下眉头“就怕他到时投降日本人。”

　　他们这500来号人跑到滦平的大山里潜伏了快一个星期，准备的工作都是基于汤YL会跑，而不是投敌。现下形势那么严峻，谁也说不准汤YL会怎么干。

　　“这不至于吧，奉天事变后，张学良和汤YL、张作相等都嚷嚷着打回东北去，上星期汤YL才召集守军将领，在会上慷慨陈词，表达与热河共存亡的抗日决心。会后还发出通电，说热河战事如果爆发，自己准备死守，呼吁全国各地与中央支援。”卢毓秀说道。

　　“这事不好说，但凡他汤YL念着点兄弟情谊或者还有点骨气都不至于投敌，可人是会变的，别忘了，奉天事变时，汤YL的家人是怎么到天津的。咱们不得不防他一手。向团长发电报，问下接下来该如何，另外抓的那俩人，行动开始后还是放了，给多点钱，要实在是想打回东北，叫他们投商震或宋ZY去吧。”郑秀说道。

　　“好，我这就去发电报。”樊振应下。

　　陆遥的回电只有两点：一是原定计划不变，密切监视承德东北军的动静；二是如发现汤YL有投敌的苗头，就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他。

　　郑樊两人接到命令后，开始安排监控工作，因为此时的热河蒙族人颇多，且奉军大都不敢惹骑着马带着枪的蒙人，于是把队伍中的蒙族人找出来，以他们为首，组成了6支侦查小队开始严密监控承德的奉军。

　　身在滦平的郑樊二人正摩拳擦掌，等着汤YL迎头撞上来。在北平的宋ZY与商震却还是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