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身份
计划可以开始了,张一鸣听着程见山的话,疑惑的看了看程见山和沈博闻。
沈博闻将自己的双脚搭在程见山的办公桌上,背靠着椅子,椅子半倾斜着,嘴上还抽着烟,吐云吐雾。
他狐疑的看了看张一鸣,张口说道:“山哥,你要说这小子的情报和行动方面,我倒是挺认可,只是其他方面,尤其是和日本间谍打交道,你确定他可以吗?”说完指了指张一鸣。
“当然,我并不是质疑你,只是老板呢,他对于这件事情非常重视,如果是因为这小子致使捕蛇计划破坏,恐怕到时候你我都要受到牵连。”
“山哥,你也不想......”
说完,沈闻博便没有再说,只是笑着看着张一鸣。
听到沈博闻的话,张一鸣心底有个大概了,程见山是想要自己接近赵文强,是打算从赵文强这里下手吗,只是,程见山如何安排自己呢?
程见山听到这话,也有些迟疑,他对于张一鸣的情报分析和收集的能力也有着足够的信心,他相信如果将张一鸣放到赵文强身边,应该能发现什么,只是听沈博闻这么一说,他有些犹豫了。
他真的可以吗?程见山不由的问了问自己。
张一鸣看出程见山的犹豫了,如果是之前的张一鸣,可能还会有所退怯,只是在埋葬了孙阳和钱世豪之后,张一鸣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程老师,我可以的。”说完这话,张一鸣眼神坚定的看着程见山。
程见山看着张一鸣坚定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双眼睛,充满了光辉。
沈博闻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也不说话。
“就这样定了,明天安排张一鸣接近赵文强。”最终程见山还是同意了张一鸣的请求。
他之所以同意,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张一鸣的眼神,自信而又坚定,让他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现在我说一下计划,你们听着,哪里有漏洞和建议都可以说。”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说完之后,张一鸣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点了点头,沈博闻也是如此,同意了程见山的计划。
“既然如此,明日就按计划执行。”说完,沈博文就急不可耐的走了。
张一鸣也想离开,不料,程见山叫住了他。
“今天下午,我派人去你找你,结果教务处说你请假了,你去哪了?“程见山开口便是问起张一鸣下午的行踪。
张一鸣也没有隐藏,这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便如实说道,将自己下午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张一鸣的话,程见山的眼里多了一份欣赏之色。
“一鸣,我听说你曾留学日本,不知道,你对于国家的局势是怎么看待的呢?”
怎么看?两只眼睛看啊!当然,肯定不能这样说,张一鸣想了想,开口说道。
“中国必胜,日本必败,只不过胜利恐怕也只是惨胜。”张一鸣的语气有些沉重。
这话一出,引起了程见山的好奇心,“怎么说?”
“我先说中国必胜的原因吧,其原因有三,一在于中国地大物博,我们拥有着宽阔的战略纵深,日本企图三个月灭亡中国的野心,在淞沪会战就已经破产,人心不足蛇吞象,。”
“其二,在于中国人民的万众一心,如今国共两党合作,共同对抗日寇,四万万同胞一起对敌,我想不到失败的理由。”
说完,张一鸣顿了顿,“其三,在于日本,日本本身是一个岛国,它本身是没有多少资源的,它只能靠侵略他国来完成资源的补给,而目前,世界上大部分的资源都已经瓜分完毕,它必须不断的以战养战,否则,它会因为自身而的原因而瓦解。”
“你这似乎和共党的论持久战的观点有些相像,敌寡我众、积小胜换大胜,以空间换时间。”程见山开玩笑的说道,说完又看着张一鸣的脸,笑着问道。
“你说惨胜又是为什么?”
张一鸣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说道:“之所以是惨胜,还是因为国力的比较。”
“一个落后的半农业半工业的国家,靠什么能够赢得工业国呢?”
“无非是拿人命来堆罢了,虽然我们是本土作战,但也因为如此,对我们也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淞沪会战虽然说灭亡了日本三个月灭亡中国的野心,但据日军方面的报道,对方伤亡四万余人,当然,肯定不止这些。”
“但是,我军呢,我虽然不知道多少,但是您应该清楚。”
“所以我说胜利也会是惨胜。”
程见山闭上了嘴,神情有些严肃,他当然知道果党在淞沪会战死了多少人,80万的兵力,伤亡近30万余人。
“那你对于共党是怎么看待的?”
程见山问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他虽然将张一鸣的表现反馈给了组织,但是组织上到现在为止并没有给他回复,因此,他说的这些话显得有些操之过急了。
张一鸣听到程见山这句话,诧异的看向了程见山,在他看来,他程见山是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的,他是情报系的教官,并不是政治教官,要问也应该是政训处的或者是廖化平来提问,毕竟他才是政治教官。
张一鸣不知道程见山问这话的目的,是试探自己还是?张一鸣眯起双眼,仔细地思考着。
“程老师,如今不是国共合作吗?您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张一鸣装作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对,如今是国共合作,你看我这嘴,处座就经常因为我这嘴而教训我。”程见山自知自己有些失言,哈哈大笑,顺势一笔带过。
程见山又继续说道:“你回去吧,明天按照计划行事。”
“好的,程老师。”张一鸣眼含深意的看了看程见山,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程见山有些恍惚,自己不应该说出那就话的,在不清楚张一鸣对于我党的态度是什么样的情况下,贸然说出那就话,实属不该。
只是,程见山听到张一鸣对于中日抗战的结果以及分析,他起了爱才之心,遂即,从桌上拿出信张,开始写了起来。
“野草同志.......”
程见山将刚刚同张一鸣的对话写了进去,然后戴上帽子,又换了一身衣服,便走了出去。
再说张一鸣,他走出程见山的办公室,越想越不对劲,照理来说,如果程见山是果党人士的话,他不应该会问出那种问题,除非他是得到了戴老板的授意,或者还有一种可能,他不是果党人士。
在张一鸣的感觉中,不会是第一种,那么很大可能,程见山不是果党人士,那么他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