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凯莫夫市已经被南方阵线的军队扫荡,超市、仓库、市场等只要有些许物资的地方在三月三日时就被士兵们夺取了近乎所有的东西。随着战火而来的是成千上百的拾荒者,,他们在各个地区游荡,有些已经从警察局或者枪店里面拿到了枪械。在这个可怜的市区,枪声已经成为习惯,每一天都会有人消逝生命,生命永远定格在凯莫夫的水泥地。
就在此时,一个将要改变凯莫夫命运的人从地下搏击场走了出来。
六个月前,康纳维·布保克还在街头和一群混混进行着毫无意义的争斗。康纳维充满力量的拳头是在凯莫夫市区东部最有名的一只拳头,经常会被一些有钱人叫去为他们寻乐子。但是,自从南方军的逐步逼近,那些有钱的都逃离了市区,只剩下无法脱身的市民们,他们在这个已经缺少政治与法律的地方自顾自地生活,而一些人早已识破政府的骗局——政府将要派遣军队驻扎,守护凯莫夫市的安全。实际上,高层秘密决定放弃南部战线,采取后撤兵力的措施,为其余地区争取生存。所以谁又能管到这个被政府都放弃了的地方呢?
康纳维失去了有钱人的“施舍”,只能在垃圾桶里翻找有什么食物,终于,康纳维放弃了,因为在这个失去政府供给的地方,那些人自个儿都没法吃饱,何况有剩饭呢?他顶着饥饿的肚子漫步在街道,店铺都已歇业,只剩下零落的传单飘在地上。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迷茫地前进,偶尔一到几个成队的流浪汉,都凶神恶煞地走进阴森的小巷。康纳维正走着,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谁啊?”康纳维的嗓子剧烈震动了一会儿,握住拳头,正想要看清这个冒失鬼的样子的时候,一张介绍单就贴了上来。“先生,我们正在征集一些强壮的人做人体志愿,奖金为五十万新镑……”正欲挥拳的康纳维突然止住了,再次确认道:“多少钱?”“五十万新镑。”那个人再次重复。
在车上,康纳维心里止不住的窃喜,五十万新镑是他打一辈子黑拳都挣不来的,如果有了这笔钱,他也能有个像样的房子,有辆能用的车子,如若钱不够,他也能凭着初中学历去周遭找个工厂,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可是,他并不知道,他的命运的确会改变,可却不是朝着他理想的那么改变。
那个人把他带到了一个早已被南方军炸毁的偏远小镇,一小时的颠簸确实让他这个仅仅坐过两次摩托的野蛮人感到了不适,当然,这么一点不舒服和五十万是比不了的。“先生,请你单独进入前方的教堂,从进门右手边下楼去负一楼,那儿会有人接应你的。”
欣喜的康纳维快速跑向那个高耸的建筑,如介绍人所言,确实有那么一个干净的地下室地门,与周围废墟显得格格不入,康纳维也并没多想为什么一个研究地会处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一脚踏进去了。
“这儿并没有人啊,人呢?”周围是黑乎乎一片,身后的门虚掩着,当他迈下最后一集阶梯时,他的鼻梁变得酸疼了,慢慢的,腿也麻木了起来,最终倒在冰凉的地面,他伸出手指,想要触碰那门后的最后一缕光亮。接着三个穿着肥大防化服的男人闪烁在黑暗深处一扇门里,他的眼睛就闭了下去。
“氨卡西姆给他打进去,三十毫升。”
不知过了多久,康纳维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一只巨大的八爪鱼,它的触手上长满了刀子,将他的血肉一点点挑尽。突然间,一声枪响将它从梦里拉了出来,身边都是白花花的墙,身下是硬得离奇的床板,身上插着各种样式的针管,但是都停止了工作。
又是一声枪响,这让还在床上没有缓过神的康纳维挺直了腰,他慢慢地拔下针管,,赤裸着上半身跑了出去,。外边的墙远没有里面的白净,血迹如同洒水般肆意的贴在板墙上,好几个蒙着口罩的人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一整条走廊除了血就是密扎扎的弹壳与弹孔。看来,响起的枪声远没有他耳朵里的那么少。
康纳维的脸上写满了惊恐,这比他十岁时被大口径步枪击中时还要惊恐,他无法预测是否在下一秒就会有一颗子弹向他的后脑勺飞来,他并不了解这个地方,但他知道,想要不被打成筛子,就只能往前跑,身子下的腿摆动的愈加地快,肾上腺素的刺激让他赶不到疲惫,他隐约听见一阵吼叫或者一声谈论,但是这只会让他的步子迈得更大。她的耳边突然听见了破风声,是子弹,一颗9.19毫米手枪弹。
终于,他看见了前面的大门,门后满是青草。迈出这扇门时,他身上紧绷着的肌肉松开了,他继续跑,前方的公路提醒着他,必须回到凯莫夫,不然所有人都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