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是正常的。”
清冷的女声顺着倒灌的寒风飘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你也算是福大命大了,被那么大块的土石直接砸中,现在却也还是醒来了。”
原来我只是被溅射的飞石所击中。
“冷是应该的,当时差点要了你的小命的石块直接砸穿了这个地下室的大门。”
“虽然之前我也有出去,找了些破碎的板材来想要堵住这个大洞,但是效果明显不怎么样。”
果然是她!
远远的看过去,她腹部那滩刺眼的血迹也在昭示主人的身份。
“你......”
“还没向你介绍自己,我叫娜莉娅,你想知道我的姓么?”
叫娜莉娅是么?
至于她的姓?
我没有想要知道的理由,也没有想知道的欲望......
如果对方不想说的东西,那再如何询问也得不到答案,如果对方想让你知道的东西,即使你不去询问,也会被主动的告知。
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和她就这个无聊的话题进行过多的讨论。
“林曼......”
“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呢!”
“我说了,林曼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
看到娜莉娅回来后,莫拉尔也是急忙站了起来,做出了一副想要迎接她的样子。
“我,昏迷了多久了?”
比起这两人如何如何,我只要知道他们两个现在并不会害我就好了。
“天亮了就是整整两天了。”
“谢谢你,娜莉娅......”
我心里清楚,如果不是眼前的娜莉娅,我可能已经早就命归荒芜了。
也倒不是莫拉尔会害我,但是他这种太过善良的本性很有可能会会让我本就不是很妙的处境,雪上加霜。
先不说他能否照顾好我,起码说让我不被冻死,现在看起来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差不多也要死于药物的副作用了。
要知道这种药在效力发作时带来的低血压可不是闹着玩的。
要是他一口气给我打好几针的话……
莫拉尔,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JPEG!
“哼!”
啊?
好家伙,别人和你道谢你就好好的接受啊?
最起码你也要回应我一句“不客气”的嘛!
“咳咳!”
“咳咳咳!”
强烈的刺激感依旧不断让我猛烈的咳嗽。
每一次咳嗽又都会牵动伤势,让我感觉就要裂开一般。
我真的是要裂开了!
“熬过今天晚上吧,白天我们就可以生火煮食了。”
“我从废墟里掏了很多衣服什么的,全都给他盖上吧。”
似乎想到了什么,摸了摸我的额头后娜莉娅也,最终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了。
“好,好。”
而莫拉尔似乎听她的话比听我的话还要认真仔细……
我这算什么?
在莫拉尔身上吃醋?
“林曼,打了药你就早点休息吧,说了这么多话,你应该也累了吧?”
哎!
我……
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盖住了脸,那种冰冰凉凉的凉风不再直接冲击我的神志了。
但是我觉得感受到了极强的侮辱。
虽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侮辱性极强。
好你个莫拉尔!
“咳咳,咳咳咳!”
唉,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啊!
看来莫拉尔这小子怕不是对娜莉娅有点意思?
从之前他看到娜莉娅的容貌的时候就能感觉的出来了,这家伙也算是有什么东西都会写在脸上的人了吧?
不过这两人能凑到一起去倒也还算是郎才女貌吧?
不过现在也不知道娜莉娅的为人如何,不过看样子应该起码也不是很坏的样子?
“哈~欠。”
起码还知道好歹是我们救了她,现在也没有做出什么恩将仇报的事情来……
看来这个药效……其实还是挺强的……
就闭眼休息吧……
“……就单纯的逃跑,虽然可以躲得过一时,但是却躲不过一世。”
父……父亲!
这,又是梦吗?
我感觉,好像在我的意识中,已经做了好几次这样的梦了。
上一次是在冰天雪地里迷失,再上一次是梦到小的时候和父亲的对话,再再上一次的话……记不太清了。
“没错,我确实说过逃跑并不是丢人的行为,但是那也是有前提的。”
“遇到自己目前所无法解决的问题,再去逃避。”
“而且逃避也并不是让你直接不再关系这个问题,只是让你不用再逼迫自己去直接正面面对那种让你喘不过气来的压力罢了。”
“你还是要去解决问题,躲起来,想办法偷偷的提升自己才是真正的关键。”
可是既然我都已经选择逃避了,我还有再去面对困难的勇气吗,我的父亲?
“弱小是原罪,你要记住。”
“有些人总是喜欢用自己的眼光去给别人定性,去判断他人是否是自己眼中的所谓弱小。”
“同样,自我判断也往往会陷入这样的误区。”
“为什么去选择逃避,不是为了逃避而逃避。”
“很多时候你再选择了一条难以走下去的路时,你也往往心中会有所察觉。”
“你便会下意识的去寻求对策。”
“思考问题是如何而来的,它是通过何种方式来影响我们,是如何让我们感觉到这件事竟然是如此的苦难?”
“在此之上在开始建立自己的思维。”
“就像你为什么会觉得一道浅浅的坎会变成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是因为自己所站的角度不对,那么就去改变自己的位置。”
“如果是因为道听途说,大家都觉得那难以逾越,你就去现场眼见为实。”
“如果那真的是一道难入登天的天堑,那你就应该继续思考下去。”
“是因为它深不见底,还是异常的宽阔?”
“同样的,针对不同的问题抽丝剥茧,再一次建立自己的思考逻辑,并从中探寻答案。”
“就拿这个例子来说,你发现最后需要在上面修筑桥梁要,此地又是你的必进之路时,而你此时却无能为力又当如何?”
“退却。”
“你应当毫无犹豫的直接退却。”
“但是就像我所说的一般,逃避不是为了逃避而逃避,这样只是让你不再浪费所谓的宝贵的时间。”
“你应该去学习如何构造一座桥梁,并想方设法让它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你的必进之路上。”
“这才是逃避的真正精髓……”
“……曼?”
“唔……”
“林曼?”
“莫拉尔……”
“太好了,你醒了!”
“能被你就这样直接就唤醒了,看样子应该也没有什么危险了。”
这一次久违的直接寻找到了焦距,这个世界再一次清晰的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略微刺眼的和煦日光穿过千穿百孔的大门,驱散了这阴暗地下室里的阴霾。
同时带来的还有温暖的空气和让我心情愉悦的感觉。
活着,真好。
“多亏了娜莉娅小姐的激素了。”
激素?
什么激素?
我们之前有找到什么激素么?不都是镇静剂?
“莫拉尔?”
娜莉娅的激素,感觉应该和她那么严重的伤都挺过来了有点关系?
是她护甲内装备的内置药物吧?
“林曼,你也应该好好感谢娜莉娅小姐,她把护甲内用来救命的激素打在了你的身上。”
果然!
不过这样也说不通啊?
她之前应该已经把这种东西都用掉了才对吧?
怎么还会有这种激素剩下来?
“别那么看着我,也不要紧张,没给你下毒。”
“而且就算我真的给你下毒了,你现在应该也睁不开眼了吧?”
“没有,抱歉,我没有这么想。”
“我只是感到有些奇怪,你……还是谢谢你。”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而已,也仅此而已。”
“至于你的疑惑我也大概能猜得到到,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为了保持我们持续的战斗能力和低廉的后勤压力,标准海军陆战队的护甲里内置了三针强力止血剂和三针再生激素。”
“我自动注射了一针止血剂和一针再生激素,在间歇恢性复意识的时候又自己注射了一针再生激素。”
“所以我手上还剩下了两针止血剂和一针再生激素。”
“所以你是把那针激素打在了我的身上了么?”
“是。”
“那针止血剂也一并打给了你。”
看来我没死掉,还是有必然性的。
海军陆战队的救生设施,就一整套的丢在了我的身上。
我也应该庆幸那时我并没有把娜莉娅丢在招待所里自生自灭。
这也是所谓的有因皆有果吧?
哈哈哈,林曼,最后居然还是你那可笑的伪善救了你自己。
“不然你应该会死于难以自我愈合的大出血。”
“我知道,谢谢。”
“你除了会说谢谢,还会说点什么其他的吗?”
这是在呕我把她卷进被子里的气吧?
毕竟那个时候她也已经清醒了,能够感觉到我都做了什么。
不对,她会不会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
比如说我抱着她在荒漠上狂奔是那个时候?
那……
这也就能解释得清楚怪不得她对我这这种态度了?
毕竟被刚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一直在跑路,这也难免会对我产生敌意。
但是之后又发现这个男人居然好巧不巧又救了自己一命。
所以才会产生了这种矛盾纠结的情绪吧?
好危险,好危险!
要是在路上就被她直接做掉了,那我可真就吃大亏了!
那现在我又该怎么狡辩……解释呢?
“咳咳,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