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她被卷入到势力竞争,然后正好在船上被我救下,你们会信吗?”
门外……似乎有人。
衣袖的一角飘然而出,紧接着却又立马收回了。
是来找我的吧?
“毕竟就我一个人会说帝国语,这个解释很合理吧?”
“我觉得你与其说是救了人家,倒不如说百分百使用了擅长的哄骗技巧。”
不过也不一定,或许只是我的错觉什么的,也说不定吧。
“从我这么多年的观察以来,你这家伙煽动人心的能力还是相当的强的!”
“特别是在哄骗小孩子这一块,林曼你绝对有什么天赋。”
我想现在就煽动你从这里跳下去,你个小屁孩!
“哎呀,哎呀呀,不要……”
“行了,正经一点!”
就像被踩到尾巴了一样,听到娜莉娅略显冷淡的声音后,原本还在嬉皮笑脸的莫拉尔立刻绷直了身体,让我有些好笑。
“你是说你在船上救了人家?”
“嗯,我承认我的确说了些假话,但……嗬咳咳!”
“但……”
“好了好了,你就好好休息吧,这副模样还差的远着呢。”
不等我接着解释,娜莉娅理了理头发后站了起来,朝我摆了摆手打断了我。
“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
说句实话,听到娜莉娅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竟然眼神有些躲闪,而朝我走来的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给我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
“每次你这家伙都得缺斤少两的,而且每一次都得靠女人来救……”
说……说起来也是,上次我被炸弹崩到也是娜莉娅……
她,她要干什么!
等我回过神来,娜莉娅已经走到我的床边俯下身来了!
这……这是我不付费就……就能体验到的内容吗!
这个,这个……哎!
等……等等!
“虽然气温还算温暖,但还是要把被子盖好,算下来你现在也能算是个残疾人了呢,哼哼。”
还好,她只是帮我把被子提了起来。
等等……我,我刚刚在期待什么啊?
“走吧,咱们接下来还有其他的课程,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出于窘迫,还有脸颊上不断传来的温热感,我还是将脸转向了靠墙的内侧,只能听到娜莉娅轻声的和我告了别。
“哦,林曼,我们给你买了水果,但我尝了下不太好吃,就没……哎!”
戛然而止的话语,能感觉出来这家伙是说话说了一半,被什么东西给抓走了一样。
哈哈,能看到这两个活宝我已经感到很开心了,还有……
“……谢谢!”
“表达感谢,最好还是当面说哦。”
这个声音,加里宁……老狗。
“说实话,其实我已经相当疲倦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暂时还不太想和这家伙有什么交流。
其实我发自内心是愿意相信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给我一种被算计了的错觉。
对,哪怕他从某些意义上来说,有可能为了我好的成分在其中。
“怎么,小英雄,不欢迎我吗?”
看起来他已经如实的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并选择要继续和我有所交流,看来多少要和他……至少要有所接触了。
但我现在确实,开始有些难受了,毕竟这种程度的创伤也不是什么家常便饭等级,对吧?
“埃塞琳呢?”
“说起来你好像不太幸运的样子。”
和我玩答非所问是吗?
“我觉得你应该先和我说一下埃塞琳的事情。”
“但你确实又非常的幸运。”
朝向内侧我观察不到他的脸,不好根据他的表情来进行情绪的读取,不过既然是这家伙想要和我有所交流,那我认为主动权应该还是要掌握在我的手里。
“好吧。”
在我保持沉默了相当一段时间后,加里宁最终还是选择了让步。
“她是一个很有趣的小姑娘。”
“出于某些政治方面的原因,我们没能让她留下来,可能是你乐意见到的场面,她已经踏上返回帝国的旅途了。”
“嗯。”
“你知道她的身份,对吧?”
转过头来,穿着一套黑色长衫的加里宁正微笑着坐在之前娜莉娅坐着的椅子上,看着挂在我床头的吊瓶。
余光瞥见我转过头来后,立刻看向了我,和我有了眼神的接触。
他总能有让我不再那么戒备的能力,这种表情就像是长辈看向晚辈那种感情。
允许我有所取闹,允许我有所别扭,宽容且又含有威严。
至少就像他一开始营造的那个形象一样,所谓的我父亲的老朋友一般。
“所以其实你自己,反而是不清楚的,对吗?”
“嗯。”
看到了他的表情,我却莫名其妙的感到了放松,我还以为他再遭到了我的冷对待后,多少会有些愠怒感吧?
不过也说不定,万一这家伙内心认为他的决定导致我受到了伤害,而感到对我有所歉意也不是说不通的。
“霍罗塞蒂,即使是在帝国也是很罕见的姓氏,你会有所不知也情有可原。”
“如果FF3的情报正确,东方选候的妃配,姓氏就叫霍罗塞蒂。”
东……什么?
“东方选候?”
“哈哈,是,你没有听错,东方选候的妃……呃,妻子,妻子的姓氏就是这个。”
“我知道妃配的意思……不是,我不是说这个。”
“就是她很有可能是东方选候的女儿,是这个意思吧?”
“不要着急嘛,虽然姓氏稀有,但也不代表就是对吧,而且再说了,你在帝国有见到过跟随母亲姓氏的例子吗?”
加里宁摆了摆手,整理起了自己的领带。
“但单从财力上来看,你的猜测或许也并无道理。”
“所以我说你又还是很幸运的。”
“连体内培养液都使用的是皇家医学所的高档进口品,就像你那小伙伴说的那样,很难想象你给人家灌了什么品牌的迷魂汤。”
说到这个,加里宁也是眯起了眼睛,这家伙刚才盯着这吊瓶观察了半天原来是在想这个……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可以一起想个办法,把这个小富婆给你拐回来……”
欲言又止,没事,您大可以直接继续说下去。
“这样取笑我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如果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取笑我的话,那我现在……嗬,咳咳,是已经很累了,想要休息了。”
“别着急嘛,我个人觉得年轻人还是要幽默一些比较好。”
你觉得这样子很幽默吗?
“好吧。”
再一次摊了摊手,加里宁整理了一下因为坐下而卷曲的衣裳后站了起来,并缓慢的踱步到了我的窗前。
“赖提·埃希克,凝视会会员。”
再看着窗外景象时,轻声和我说起了一个名字。
“艾希克,凝视会?”
都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咳咳……”
“艾希克,就是在你肚子上开了个小洞的人,本校硬化材料和装甲结构专业三年级生,如果我的情报没错的话,他应该在上一个标准学期开始前机缘巧合加入了凝视会。”
……还什么情报没错的话?
“那能请问你的情报是从哪来的呢?”
“嘘。”
对着我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个是我爬都不能爬的滑梯是吗?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先为我介绍一下什么是凝视会。”
“啊,是不是应该先教育你一下,应该多少对长辈要抱有一定的尊重?”
话说到一半,加里宁突然也俯下身子看向了我,躲闪不急的我和他的眼神有了正式的接触。
应该说是碰撞。
带有强烈警告色彩的感情,虽说并无恶意但这种锐利的眼神就像针一样,刺痛了我已经略显松懈的神经。
“是……请您为我介绍一下凝视会。”
也几乎是应激一般,下意识的就从新使用敬语组织了语言。
他是在警告我吧,但等等,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呢?
“哈哈,你小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副感觉好像对我颇有微词的模样。”
得到了满意的回应,加里宁也不再纠缠,哈哈一笑后立刻重新挺起了身子。
回过神来的我才反应过来,即便是警告,但更多意义上只是突然如此吓了我一跳。
“哼,从什么时候开始吗,从我发现好像和你扯上关系以后我就经常莫名其妙的陷入危险。”
“咳咳,我……”
疲倦感愈发的严重了,原本就已经隐隐作痛的腹部现在似乎已经出现那种撕裂感了。
我感觉似乎有点不太妙了?
“我不爱惜其他的东西,总得适当的爱惜一下自己的小命吧?”
“哈哈,这个我倒是得和你道个歉,我已经在考虑采取一些更有效的措施了。”
视线也开始有些晃动了,看来这样子大概是要到极限了。
“抱歉,加里宁老师,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真的需要休息了。”
“……的确,刚培养出来的器官还不足以担负你成年的身体,行吧,我之后会再来找你。”
已经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了,只能看到他的嘴一开一合。
“好好休息。”
我竟然已经,如此的疲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