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智最初组建磐石军约五千官兵,之后经过历次扩军军队规模迅速扩张,直到接收熊背梁与官兵一同奋战引水工程时,绝大多数鲜有不认识王仁智的官兵,打那以后王仁智在军方露面较少,新加盟的官兵开始不认识他。等到川康裁撤军队大规模接收,将校军官不少都不认识,何况基层官兵,常听说总司令平易近人,运输团的官兵算是见识的确如此,总司令很健谈,更高兴的是总司令还管茶管香烟。
聊天归聊天,各自的任务不能忘,警卫连布设明岗暗哨,团长营长轮流查哨,运输团在外作息时间卡的不是很严格,哪怕总司令在场也不顾及,燕燕再次让广大官兵见识了她的厉害,总司令明显谈兴正浓,她一发话总司令立马起身休息。王仁智的帐篷位于正中央,被二营官兵帐篷层层包围,外圈是一百多大型货运车辆,无论是否存在危险,都需按照日常条令要求执行,当着总司令更加小心。
一路没出任何意外,这天中午车队很顺利的抵达宿营地,这也是个集散地,下午车队就要分别奔赴各自的目的地,在宿营地巧遇返程的三营官兵,在车上就看见官兵相互以手势打招呼。三天半的行程王仁智已经清楚宿营地的状况,无需询问官兵,下车后便随着大溜直奔茅草密集的露天厕所,露天地他没什么,万一那个胆大包天的官兵骚扰燕燕咋办,保护燕燕的同时也是为了避免官兵犯错。
燕燕跟随在王仁着身旁东张西望,自打来到山南她见了许多自己之前没见过的东西,她出自豪门整日生活在都市,卖身为奴后也在富豪家生活,到了山南才接触农家生活,见到什么都很新奇。这三天半更是开了眼界,官兵整日在荒郊野外生活,燕燕猛然看见黑压压一片衣衫褴褛的逃奴逃犯,她知道这是军方在西部演训中捕获的逃奴逃犯,这是军方把他们往广宁押送交给黑牙师兄弟,没想到这么多,赶忙对王仁智道:“老爷你看那边,好多未来的奴工。”
王仁智顺着燕燕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足有一千多逃奴逃犯站在哪里,距离有些远看不清脸面,道:“待会儿用罢午餐过去看看,这些人运气也忒不好了点,逃这么远还是没逃出去。”自打军方大军前往西部演练后,总能无意中抓到逃奴逃犯,几千人演练如同一张大网,逃奴逃犯三三两两的抓了不少,凑个几百上千便送往广宁交给黑牙师兄弟,调教几个月后分配给各千人队。
据说这几个月日子很难过,黑牙师兄弟四处搜捕漏网之鱼,抓获后便给双脚戴上木制枷锁,行走缓慢很难逃脱,干的是粗活累活,只要不闹事企图逃跑,便不会遭到虐待。去除木制枷锁之前,这些逃奴逃犯不发放工装以及个人生活用品,只提供被褥,其实哪怕什么都没有,这些逃奴逃犯也不会设法逃跑,不会送回去成为血奴,还能填饱肚子,还跑什么跑,跑了还得饿肚子。
黑牙师兄弟故意折腾这些抓获的逃奴逃犯,恨他们不主动归降,越往后越难抓获漏网之鱼,从最初的调教两个月,到后来半年之久,因为漏网的逃奴逃犯越来越少。等到军方在西部演练,无意中抓获大量逃奴逃犯,每隔一半个月就送一批,黑牙师兄弟仍然调教半年以上,胡氏姐妹虽然认为没必要,但是安全起见,并没有干涉黑牙师兄弟。
中午饭时,据押送这批逃奴逃犯的三营长所说,这批数量较多,一千五百出头,其中女性约八十个,另外还有五个孩子,最小的不足一周岁,还有一个伤员,抓捕时拼命逃跑,腿上中了一枪。饭后王仁智和燕燕去看看逃奴逃犯,这些都是未来免费的劳动力,来到近前一看,一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其中很多气色不好骨瘦如柴,不知未来等候自己是什么命运,一个个神色都很慌张。
之前听说黑牙师兄弟为了便于押送逃奴逃犯,发明了一种捆绑方式,即便放开看管,短时间内也难以逃脱,王仁智和燕燕都很好奇,就以绳索和细竹竿就能达到这个效果?这次总算亲眼见识了,原来,关键的窍门是把食指和细竹竿绑在一起,离开食指不影响其他,可没了食指很不方便,想解开绳索很不容易,解不开束缚的绳索咋逃跑?
这只是一个困难,逃奴逃犯的双手双脚以细竹竿和另一个绑在一起,行动基本上不受影响,逃跑绝没有可能,除非几百个逃奴逃犯配合紧密,否则一个人就可以拖累几百人。逃奴逃犯被军方抓获后没受到虐待,每日还给管饭提供饮用水,多少年没见过粮食的大有人在,明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就是遣送回国家联盟成为血奴,还是没人反抗或者试图逃跑,在大头兵面前没人找不自在。
猛然看见一男一女身穿便服,逃奴逃犯眼睛都盯着两人,在此之前见到的全部都是身着军服的军人,从服装上知道这是一对主仆,这个年轻的主人不一般,突然,逃奴逃犯中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求求主人老爷,求求主人老爷,奴婢愿给主人老爷为奴为婢,求主人老爷收留贱婢,贱婢任由主人老爷任意处置,只求主人老爷收留贱婢。”
能够在官兵中任意行走不加干涉的人,势必很有能量,呼喊的女人认为王仁智是个带着私奴给自己挑选奴仆的富豪,给富豪做私奴也好过成为一个血奴,何况身边的燕燕这个例子摆在眼前。逃奴逃犯听后都灵醒过来,只要给这个年轻人为奴,就可以逃避成为血奴的命运,顿时一片哀求声,无不希望吸引年轻人注意力,只要年轻人看上自己收为私奴,就可以脱离苦海。
这些逃奴逃犯经黑牙师兄弟调教后即为奴工,在劳动力紧缺的山南每个都不能浪费,那个王仁智都不会收为私奴,于是燕燕猛然大声喝道:“都别喊,喊什么喊?谁在喊掌嘴。”
燕燕的声音对逃奴逃犯没有威慑力,谁会在意一个私奴的话,不过逃奴逃犯的声音还是小了很多,但仍然一片哀求声,没人理会燕燕,王仁智挥挥手示意闭嘴,顿时安静下来,谁敢不听未来主人的话,沿着逃奴逃犯慢慢走,这次没一个逃奴逃犯开口。不知王仁智为何对这些肮脏的逃奴逃犯为何感兴趣,燕燕默默的跟随在王仁智身后,没多久,王仁智在几个看上去身体比较强壮的逃奴逃犯面前停下脚步。
四个逃犯脚下是一个简易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逃犯,该逃犯双手双腿绑在担架上,腰间还用绳子绑在担架上,燕燕这才明白原来王仁智在寻找这个负伤的逃犯,王仁智转头吩咐燕燕道:“给他松绑。”
燕燕很畏惧这些又脏又臭的逃犯,不过既然王仁智发话,她只能听命,费了好大劲才解开逃犯,王仁智对逃犯道:“你自己还能动吗?能动的话跟我过来。”说罢扭头就走,他知道枪伤没伤筋动骨,不过撕下大腿上一块肉,医务兵已经包扎处理,逃犯具备行动能力,不然也不会捆的这么结实,燕燕很是纳闷,这么危险的逃犯就不怕他趁机跑了吗?
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官兵,知道自己无法逃脱,逃犯一瘸一拐每动一下伤口动疼痛难忍,不过还是咬着牙跟随王仁智来到一旁,他知道能够带着私奴自由行走在军人之间,眼前这个人身份不一般。王仁智问道:“你叫什么?”
“萧士勋。”这个名为萧世勋的逃犯多一个字都没有,估计他原本话就不多,也可能痛恨官兵击伤自己,连带着不想搭理王仁智。
王仁智道:“我不是问你姓名,而是问你绰号。”听说击伤一个逃犯时王仁智就怀疑该逃犯是个武士,否则众官兵重重包围之下没必要开枪,演练时条令条例不准使用真枪实弹,只是山南环境特殊,班长以上才携带真枪实弹,看见后果然没错,这家伙确实是个武士,以王仁智的眼力一眼就可看出来。
王仁智的话令萧世勋很是吃惊,本来还想着寻找时机逃跑,实在不行设法控制眼前之人为人质,没想到此人直接点破自己武士身份,只得老实坦白道:“野狗。”
王仁智继续问道:“若是你养好伤之后,我让你负责在这里看管这些逃奴逃犯,你能保证一个都跑不掉吗?”
什么什么,把这些人留在这里看管?不是押送回国家联盟卖给药厂做血奴吗?野狗听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赶忙问道:“你是什么人?做得了这些军人的主吗?”
一旁的燕燕呵斥道:“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轮得到你来问我们家老爷吗?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妨告诉你,你的生死无需我们家老爷发话,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可以定你的生死。”
野狗一只手就可以捏死燕燕,很极了这个狗仗人势的私奴,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低头也得低头,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能放过,否则一旦押解回国家联盟,没有任何可能,只能成为血奴。赶忙道:“若是老爷授权,野狗可全权负责看管他们,野狗可保证三天内绝不会逃脱一个,三天后老爷请恕野狗不敢确保,野狗只敢给老爷做三天保证。”
燕燕瞪了眼野狗,然后道:“你诚心糊弄我们家老爷是不是,三天一个都跑不了,过了三天就让他们放羊?”
野狗翻了个白眼怼道:“你是不是傻?没长脑子就别乱说话,你三天不吃不喝试一试?管保你也宁愿不要命也要设法逃跑,打断你的腿也挡不住。”
燕燕被野狗怼了个哑口无言,这才明白野狗话里的意思,野狗可以挑选打手,严酷处罚试图逃跑者,可若是不跑就饿死了谁还害怕体罚?车队就是运送粮油蔬菜,王仁智可能扣下一部分,燕燕自肘没这个能耐,王仁智道:“这你放心,看见了吗?一百多车粮油蔬菜肉食品,我可以给你们留下管饱,但你必须确保他们老老实实服从命令,一个都不能跑。”
野狗听后大喜,这些逃奴逃犯最缺的是粮食,山里不缺野生瓜果和野菜,时不时的捕获小动物,肉食品其实也不缺,有了粮食谁还回逃跑,吃几顿饱饭再说,哪怕养肥了再送去做血奴,先过几天好日子再说。立马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老爷放一万个心,有了粮食野狗保证一个都不会逃跑,拿棍子打都不会有人逃跑,但凡少一个野狗愿以项上人头赔偿老爷。”
燕燕道:“我们家老爷要你那个野狗的狗头有什么用?我们家老爷要的是你们这些做免费的奴工,知道吗?”燕燕被野狗怼的正无处发泄,总算抓住机会出口恶气,知道这些都是未来的奴工,不知道王仁智为何把他们留在此地,先过过嘴瘾再说,反正迟早都是奴工,提前透露给野狗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