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成婚
“哐当!”二爷端着的洋瓷碗掉在地上。“母病危,速归。”二爷看着王路递过来的电报,“什么时候来的?”二爷急急地问王陆。“昨天傍晚,从团部转来的。”“怎么不早和我说?”二爷提高了嗓门。“你昨天、昨天......”王路小声回答。“该死!”二爷狠狠地朝自己脑门拍了一下,随即转身对着王陆大声道:“备车,去团部请假。”“假已经帮你请好,团长亲自批的,5天。其他已经准备好了。1连长刘国富和你回去,我留下来。”王陆接着又说。“报告!”正说着门外传来1连长的声音。
一路无话,两辆车一路狂奔。车到钱粮桥,刘国富招呼停下,在路边农历点吃的,二爷自上车就一言不发,时而昏睡时而怔怔发呆,任凭刘连长怎么劝说也不开口。跑了近1天,弟兄们又累又饿,中间也只是停下加油、加水,驾驶员换着开。“吃点吧,回去估计事多呢。”刘连长对着二爷道。“哎!”二爷总算开口了,长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希望我妈能等我回去。哎!”接过刘连长递过来的碗看也没看匆匆扒拉了几口,猛然间觉得刚才开走那辆车上晃个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一看,车子已经驶出老远了,甩甩头,自顾自地说句什么,刘连长没听清也没有问。二爷走到弟兄们面前,抱拳对大家说了声:“辛苦弟兄们了!”,他也是这时才看清,两辆车一共坐了6人,刘连长及刘连长的通讯员邢直华、营部参谋何文、专职驾驶员兼警卫并黄尚德、黄上礼兄弟二人。车上塞满了各种物品,竟然还有两棵硕大的何首乌。“这些都是王陆准备的,这两颗何首乌是林连长硬要赛给王陆给你带回的。”刘连长指着车辆上的物品对二爷说道。
“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就到县城了,不知道他们是在县城还是在老家。”二爷对着刘连长说,“算起来,已经差不多4年多5年没回家了。”“哎!老夫人吉人天佑,你也不必太担心,算起来从电报发出至今也不过4天时间。”刘连长说完也不禁用鼻子吸口气。“有消息吗?你家。”二爷对着刘连长道。“没有,算起来我有快6年没回家了,近4年来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也联系不上,不知道家还在不在。”刘连长低沉地回答。二爷伸手拍了拍刘连长的肩膀没有说话。
天已全黑,星星尚未升起,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二爷嘱咐黄尚德小心驾驶,慢点开,自己抓着扶手的双手却早已汗津津的了。不知什么原因,二爷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种不踏实不是缘于担心母亲的病,具体是什么二爷也说不清楚。
看得见县城隐约的光了。他们家的店铺在哪?买的房屋在哪?进城了得找个人问问,二爷低头想着这些。“有人,停下!”刘连长突然叫道。“嘎吱!嘎吱!”两辆车前后紧急停下。二爷抬头,只见不远处围着一大群人,这时好像点燃起了一大堆柴火,还有灯笼,突然而起的火光刺的二爷他们视线模糊,隐约见一盏灯笼快速向车辆靠近。“站住!不准靠近!”卫兵大声呵斥道......
“是二爷!“只听见提着灯笼靠近二爷车子的人转头向人群大声说道。“朱管家,是你?”二爷一瞬就听出是管家的声音。“二少爷呀!你竟然还能记得我的声音!”朱管家激动得颤抖的声音再次传来。
“快!赶紧给少爷披上!”朱管家招呼着一群人正七脚八手地往二爷身上披挂着什么。“我母亲她怎么样了?”二爷急的大声向管家问道。“马上就可以见着她了,她很好!”朱管家一边和刘连长他们说着什么一边回二爷。
刘连长帮着众人硬生生地把二爷塞进了一顶轿子,哈哈大笑着拍了拍二爷的肩膀。锣鼓声响起、刺耳的喇叭声响起、甚至黄尚德、黄尚礼两兄弟也在拼命地按压汽车喇叭,二爷彻底懵了.....
前面一个大院,张灯结彩,大门口八个大红灯笼下站着许多人,二爷使劲看,只见满脸喜气的父母正对着人群团团作揖。“娘!你?”二爷不等轿子停稳,一跨步迈出轿子向不远处的母亲奔去。“儿呀!”母亲紧紧搂着二爷,把自己一整个塞进二爷怀里。“儿呀!”金老爷也在一旁抹着眼角道。“这是?这怎么回事?”二爷急急的问道。“到了!到了!”只听众人叫道,二爷转身,只见不远处又来了一顶花轿,落轿后周围忽然间就没有了任何声音,大家把所有的目光一起投向二爷。“快去接月梅!快!”母亲咬着二爷的耳朵道。“月梅?究竟怎么回事?”二爷问母亲。“别问了,快去接月梅进屋。”说着母亲和金老爷一起一左一右夹着二爷朝花轿走去。“今天是你和月梅成婚的日子,不准反对,必须配合。”金老爷趁空附在二爷耳边说道。“成婚!?”二爷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
“吉时已到,二位新人入门!”司仪大声说道,又是锣鼓声、鞭炮声、喇叭声......
二爷是被月梅牵着进了的大院。
“我来晚了吗?”这时突然一声从大门口传来,接着只见一对人影急急走了进来。“是县长!天哪!县长来了。”周围有人说道。“不晚、不晚!正好、正好!”金老爷连忙向着来人拱手作揖。“哈哈!果真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呀!”随着一声爽朗的大笑,只见一身中山装的高个男人向二爷走来。“杨县长、杨县长,快叫。”金老爷急急地朝二爷低声道。“感谢杨县长百忙中前来参加我的婚礼!”二爷立正,向杨县长敬了个军礼并说道!“好!好!我不但要来,还要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可以吗?”说着向金老爷看去。“岂敢!岂敢!”进来也忙不迭地答道。“怎么?不愿意?”杨县长笑着又问。“能劳驾杨县长,是我的荣幸!谢谢你!”二爷又是一个军礼,回答杨县长。“好!好!真是我县的楷模!”杨县长有大声说道。
朦胧中二爷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二爷完全迷失了自己,一路上攀高峰、跃平原、越丘陵、过峡谷,在高峰上流连忘返,在山峰的最高处采摘到两颗稀世珍果,二爷反复把玩,反复吸吮......珍果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硬,在二爷的手心、双唇、舌尖上颤栗、起舞,二爷在平原肥沃而宽广的土地上恣意驰骋纵横,一落入峡谷,二爷彻底迷路于茂密的森林,他在森林里一会儿左冲右突、一会儿又横冲直闯,腹中憋着一股火,口干舌燥的二爷感觉再找不到发泄的出口,这股火就要将自己烧成灰烬;二爷已经沦陷,仿佛又回到腊戌战场,在那里二爷用尽全力挖掩体挖壕沟,壕沟四壁已经渗出密密的一层有一层水珠,二爷仍在使劲,先是零星的枪声、接着是成排的成片的机关枪、起、重机枪、地动山摇的响声一定是排炮在发射,到各种武器争先恐后发射的时候一定是激战双方已经进入最后冲锋,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二爷浑身又不由得发抖,一股寒气从骨头缝里快速滋生迅速便蔓延全身,一个激灵二爷便有了一泻千里的快意。
把二爷从濒临死亡的寒冷中救出来的是一种二爷从未感受过的温暖,一种湿乎乎、软绵绵的温暖。冲锋号再次响起,金戈铁马、机枪大炮,全程二爷都没有用上眼睛,男人征战最高超的境界根本不需要不需要眼睛,全凭本能,世界就在身下,不杀出一条血路岂肯罢休......
颠鸢倒风,压在二爷身上的是整个世界,整个二爷的新世界,骄傲山峰就悬挂在二爷的眼前,扑面的是热浪、不止扑面,全身都被热浪淹没,世界在二爷的上面不停起伏、研磨,时如敌后侦察小心翼翼、时如千里奔袭疾似闪电、时如短兵相接时的胶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二爷不愿意就这样缴械投降,奋力迎战,二爷的进攻终于使上面的世界出现颤抖,趁机翻身的二爷好生豪气一路杀伐,进攻、进攻再进攻......
二爷醒来,满屋的亮光刺得二爷睁不开眼,抬起胳膊习惯性揉揉眼睛时才发觉自己浑身酸疼,全身骨骼像散了架一样使不出半点力气,脑子却出奇地清醒,想起昨夜自己的狂浪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张眼一看,屋内一片喜庆的红。
终于感觉有了点力气,二爷揭开被褥,窗外怒放梅花不知何时飘洒在洁白的床单上,满鼻子的馨香不知来自何处,床尾的凳上整齐叠着两套衣服,一套是自己的军装,一套鲜红的礼服,床边鞋头朝外也一样放着两双鞋,自己的那双军鞋被擦拭得油光程亮,二爷看着梳妆台上镜中的自己差点认不出来那就是自己:头发似一团乱草办张牙舞爪、胡子拉碴的脸上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有一种二爷从未出现过的光。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打开,二爷一个激灵忙滑入被褥中,只把头留在外面。“醒啦?”说着,一身大红的一女子闪身进来,随手又合上了门。二爷这才看清来人模样:高高盘起的发髻上插着金簪,金簪上系着一对如意,银盆大脸上五官分明,不知是擦了胭脂还是怎的,红扑扑的脸上洋溢中一种圣洁的光,细长的脖颈处露出一点白,一身鲜红的礼服下身材凹凸有致,一双大眼正对着满汉笑意与羞涩地看着二爷,这就是月梅,我的妻子!二爷心中暗暗想。“还没有看够?”月梅柔柔地问。“昨晚我又没有看。”二爷不假思索本能地回答。“你、你!”月梅腾的一下便红了脸,原本就红扑扑的脸上仿佛多了层水汽,双耳也全红了。“还不起床吗?”月梅接着又问,说话的同时一屁股做到床沿,定定地看着二爷。二爷移开看目光,极不自然地换了个姿势。月梅就这样盯着二爷看着......
屋内气温凑然间升起。“为了我,你受苦了!”二爷摩挲着月梅的手说道。月梅好看的双眼瞬间升蒙上了一层水雾。“你这个没良心的!”说着拉起二爷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上下牙就要合拢的瞬间不由得忍了忍,终究舍不得咬下。
换了两回洗澡水,二爷还未穿戴结束月梅又进来,接着帮二爷穿好新衣,又给二爷剃胡子......二爷任由月梅摆布。
月梅迈腿下石阶时不知怎的一个趔趄,二爷急忙一把过去稳稳地扶住月梅,月梅有些不自然地在二爷的搀扶下徐着下了台阶。
简单吃了点点心,二爷又满血复活了,全身每个毛孔都透露着舒坦。再看月梅,浑身沐浴着一种幸福的圣洁的光,细心的人会发觉,她走路时的步态总有些不自然。
“爹、妈,请喝茶!”月梅给二老递了茶,二爷父母笑眯眯地接过,笑意盈盈地看着月梅。二爷母亲将早准备好一只手镯亲自给月梅戴上。“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这是箱柜钥匙。”金老爷说着将一串钥匙递给月梅。“这个你留着,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爹爹您安排便是。”月梅没有接,只是朝着金老爷又劝了劝身说道。
这边结束了所有礼数,二爷和月梅又在家中伙计的带领下去看看刘连长他们。
刑直华到是已经起来了,不过看上去无精打采,坐在他旁边的黄家二兄弟也不比他好多少,到是何文何参谋,新换了一身军装,身子挺拔地对门坐着,一副精神十足的模样,刘连长酒还没有醒。“恭喜金营长!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何参谋一看见二爷就急忙站起来,话还没说完,邢直华就紧跟着来一句。二爷装作没有听见,向他们相互介绍。“嫂子好!”“嫂子好!”刑直华他们四个异口同声地大声向月梅问好。“行了、行了,别光说了,我这婚礼你们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总得意思意思吧?”二爷笑眯眯地看着几人说道。“不成敬意,希望嫂子能喜欢。”何参谋像变戏法般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双手朝月梅递上。“这?“咦”?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月梅转头看着二爷,刑直华大声问何参谋。“你?”二爷看着何参谋也一脸惊奇地问。“哈哈!金营长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几个是什么?也那么贪床呀?看看现在几点了?我逛了半个多县城终于找到这个,希望嫂子喜欢。”何参谋对着他们几个说道,同时又把双手托着的盒子朝着月梅送了过去。“就收下吧,何参谋有心了。”二爷对着月梅说道。“那就谢谢何参谋了,你们的礼物我都喜欢!”月梅说话的同时朝着几人行了礼,随后才接过何参谋的礼物。“听听,嫂子说了,我们的礼物她都喜欢,这盒子里的耳环,可只是代表我个人的,你们的呢?”何参谋一脸坏笑地看着几人......
晚宴又增加许多人,因二爷老家不在县城,昨夜的婚礼又办得仓促,许多老家亲戚只能赶过来参加晚宴。二爷和月梅在司仪的引导下挨桌敬酒。到了刘连长他们这桌,何参谋起哄着要他们喝交杯酒,刘连长没有赶上证物饭,差不多证物2点才醒来,养得好精神,也要扯着何参谋一起敬月梅一杯。闹哄哄、热热闹闹的晚宴终于收场。
月梅半倚在二爷的胸前,娇羞地微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娇艳欲滴的双唇似乎有些肿胀,笔挺的鼻梁上有些细微的汗珠。二爷看着月梅满月般的脸庞忍不住捧起吻了下去。“你不累么?”月梅向二爷胸前挪了挪问。二爷没有回答,攀上月梅那高耸双峰的手加大了点气力,月梅挣扎着从二爷的怀里离开,娇喘着对二爷说道:“我再看看你伤。”说着边挪到二爷双腿位置,轻轻挽起二爷裤腿,用手细细抚摸着小腿肚的那个凹陷,忍不住就流下了眼泪。“没事啦!”二爷说着便欲直起上身伸手月梅。“躺着别动!”月梅伸出一只手轻轻往二爷胸前推了一下,说着又站起身,别过身子背对着二爷缓缓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光洁的背部一溜到底,在腰臀处突然变细,两旁有一对深深的腰窝,圆润结实饱满的臀部高高翘起,臀缝间深不可测的沟壑呈半月形向内侧延伸.....
月梅替二爷脱完衣服,示意二爷翻过身。二爷顺从着月梅的安排,翻过身去,月梅又细细地从二爷脖颈开始揉起,一路至下,在腰背处又加大了些力度,“嗯...嗯...哦!呀!”二爷舒服得忍不住发出了声音。月梅的双手一路往下,又到了小腿,二爷突然感觉月梅吻住了二爷小腿伤口处。二爷一个翻身,只见月梅泪水涟涟地坐在床脚,二爷一把拉过月梅,整个压力上去。
初时疾风骤雨,中段如小溪细流,再起狂风暴雨。二爷感觉自己就如惊涛骇浪里的一叶扁舟,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浪潮起起落落,燃烧着的红烛,火苗摇曳不止,墙壁上有形如波涛般汹涌起伏的烛影,烛光突然间亮了许多,接着又有节奏地跳了几下,终于熄灭,一缕细细的烟袅袅升起......
一夜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