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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送礼

  “贤侄,你对当今局势怎么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老对二爷问道。三人的用餐气氛很是和谐,几经款谈,刘老对二爷很是喜欢,称呼也不自觉地变成了贤侄。

  “我个人估计,抗日最终会取得胜利,估计时间上还需要2年甚至更多的时间,抗日结束后就是建设,到那时,国家重心回归治理与建设,像现在这种乱象估计也就少了,我们过自己的日子也就应该会好了!”二爷略一思索说道。

  月梅听了二爷的话,露出了一脸向往的模样看着二爷。

  “呵呵!如果真能那样倒好了!我个人可没有你这样乐观。”刘老说完就端起酒杯自饮了一口。

  二爷见状急忙也端起自己的酒杯又敬刘老。月梅及时将刘老及二爷的酒杯续满。

  “敢问刘老您对当前局势怎么看?”说着二爷起身向刘老敬酒。

  刘老回应二爷喝了一口,放下酒杯直直地看着二爷说道:“不知道你刚才的话是真是假?你在部队因涉嫌通共就落了这么个下场,难道你真的就没有什么想法?”

  “其实就算不遭遇这档子事,我也想着等抗战结束就回家,特别是知道自己当爹后更是归心似箭,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这档子事,我不会有机会这么早就可以回家的。”二爷认真地回答“至于说我通共,其实也没有错。我的确是通共,可这一切也是为了更好地打击日寇!至于想法,说实话,我个人感觉回家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比当官要好的得多。我一直再想,比起那些把命丢在异国他乡还尸骨无存、还有那些在战火中牺牲的同事,我算幸运的了!”二爷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月梅恰是给二爷递过水杯,二爷喝了一大口又接着说道:“我是真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也真正看到被日寇欺凌的村庄的惨状,也正是因为这些,我才觉得抗击日寇就是保卫我们的祖国、保卫我们自己的家园、自己的亲人!也才帮助过共产党,我自己没有做错!”

  “贤侄,老夫有些狭隘了!这杯我敬你!我先干了。”刘老起身,恭敬地=端起酒杯朝着二爷深深鞠了一躬,一扬头干了酒杯里满满一杯酒。

  二爷坐着没有动,他受得起刘老的这一杯酒!

  “对于共产党,我了解不多,不过从一些途径知道一些,我对他们的主张多数是认可的,也做过思考,其实他们提出的主张应该更为适合我们的国家实际。”二爷说道。其实二爷早就明白刘老的意图,就是想听二爷对共产党的看法,只是二爷真的不好怎么表述,自己家里就有两个最亲的人是共产党,二爷能说什么呢?特别是这些天看了、听了自家这半年多来的遭遇,的确是有些想不通,他想不通自己在前线为了国家舍生忘死地拼死杀敌,可自己的家却一次次遭遇当地政府的刁难甚至公然索要财务,二爷真的从心里有些不满与失望。

  “当今局势,对日寇抗战的胜利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在时间上,我个人认为不会太久,最多一年!我看了些共产党方面的书籍与资料,日寇现如今可以说也是到了穷途末路之时。我个人担心的抗日成功后国民党与共产党的争斗!如果说日寇侵略我大半个中国是外患,那么国内的争斗就是内忧且这个内忧比起外患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刘老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国民党的容人之量你也应该深刻感觉到了,就以你来说,仅仅是怀疑通共,就全然不顾及你英勇抗日的功绩,还欲加以迫害!就算如你说的,你的通共也是为了更好地抗日,可他们宁愿信其有也不愿信其无。当然,这些又与你特殊的家庭关系有关,他们不敢冒险使用你。见一叶而知秋,窥一斑而知全豹,抗日胜利了,国民党会怎么样对待共产党自然也就不言而喻。共产党从弱小到现在的这个规模,你说他们就会心甘情愿地罢休?”

  “哦!”二爷听了刘老的这些话,内心震惊不已。

  “再说咱们的这个党国,哎!真的是烂透了,从根子上就烂了!或许还有救,成疴必用重药!但上边下得了这个狠心吗?”这句话说给二爷听但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说完这句话的刘老也是少见的泪流满面了。

  这可急了月梅,在月梅的印象里,刘老历来如一口古井一样的寂静,处事永远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现在看见这个泪流满面的人完全一副弱小可怜的小老头模样,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吃惊得不知所措。

  再看二爷,也是一脸的沉重与不甘,双眼也蓄满了泪水。

  “啪!”二爷重重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桌上的杯盘跳了跳。

  月梅也被二爷这一拳吓了一跳,急忙看向二爷,这见二爷“呼!呼!”喘着粗气,再看刘老,倒没有什么反应,一瞬间好像又恢复了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咚!咚咚!”传来了敲门声,接着就听见店老板焦急的声音:“刘老师!刘老师!”

  “没事!忙你的去吧!”刘老大声朝着门外说道。

  “来,干了这杯!”刘老提议,“干了这杯,不再说这些闹心的事!这酒就到这里吧!”

  二爷与刘老碰了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刘老师,煮点面?”月梅小声地问刘老。

  “可以,就来点酸辣面?”刘老看着二爷说道。

  “好!”二爷回道。

  “你放不下这个家!我放不下这个国家!对这个国家,我不能做什么,但你对这个家必须要做什么。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愿意听你差遣!”看着月梅出去吩咐店家准备酸辣面,刘老对二爷说道。

  “先生言重了!是恳请你不吝时时提教!”说着二爷急忙起身双手抱拳深深地向刘老作揖。

  刘老坐着没动,只是盯着二爷,也没说话。

  “你没有权势就会被欺辱,特别你家里这些关系,更会成为他们欺辱你的合理借口,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呀!就是盯着你家这些产业与财物呀!估计今后只会越来越烈!”刘老缓缓地说道。

  二爷听后不禁浑身发冷,仔细想想,事实的确如此!原来自己只是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回到乡下,就可躲过这些。太可笑了!这就是自己拼命拼死需要保护的国家?那些丢了性命的战友的家人现在过得怎么样?家里没有了他们,谁来保护家人?一瞬间,他想起了王富康家、还有一定要回到家乡的阿布木、还有一定要回家的那些娃娃兵、腊戌战死的那些战友......

  “哎!”二爷重重叹了口气。

  草草吃了面,伙计快速收拾了桌子,店老板亲自泡了好茶送上来。

  刘老又将形势分析说给了月梅听,月梅听完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二爷。

  月梅将家底向刘老和盘托出。

  “那就这样,我还有几个学生在里面做事,老夫的话还有些作用,你们下去准备。”刘老说完就要告辞。

  月梅和二爷同时提出要送刘老,均被拒绝。

  “我还有事要做,各走各的!”刘老说着就起身下楼。

  第二天,整个县城忽然就传出一种说法:二爷身经百战且战功赫赫,也就是在对日抗战中身负重伤,无法继续在军中任职,经二爷本人申请,上级批准二爷回到家乡任职。至于所任职务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回来当县长,有的说县长算什么,要不是二爷家里双亲已老加之二爷不愿意做官,要不然要当州长呢,还有的说二爷其实愿意做县里最高学府——县程中学的校长等等。

  这些话传到二爷耳里也是下午时分,其时二爷正在院内逗那小可人儿玩。脸上被小可人儿弄得花里胡哨。家里的管家急匆匆跑进院子大老远见着二爷就大声叫道:“少爷!少爷!”

  “出什么事啦?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二爷顺势抱起小可人儿骑在自己脖上问道。

  管家到了二爷面前看见二爷那张脸强憋着没有笑出声来。只是脸上五官扭曲甚是精彩,反倒把二爷给整乐了。

  “现在整个县城都在这样议论!”管家向二爷说完后又加了一句。

  “哦!”二爷应了声又说道:“别掺和,让人们说去吧!”

  “是真的吗?你真的会当县长?”管家忍不住问道。

  “怎么?不像吗?”二爷笑嘻嘻地问。

  管家有些不情愿地转身离开,边走边问自己:“像吗?我看不像!”刚小声说完又抬起眼自己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嘴里骂自己:“乌鸦嘴!晦气!晦气!”说完又往地上吐几口口水。

  接连几天,二爷家里访客不断,都在变着法子打听二爷回来的事。最终只有一个确切的信息是二爷已经不在部队了。

  看时机差不多了,二爷与月梅合计,计划明天就出发,先去昆明,再回来楚雄。月梅临睡前将准备好的3000元大洋分成1000的一份、2000的一份分别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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