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雷霆怒
赫顿玛尔与格兰之森之间隔着一条过道,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幽暗而静谧。
夜踏着被夜色染白的落叶,鼓起勇气走进了危机重重的格兰之森。
夜色笼罩着参天大树,静谧的森林中能听到的声音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脚踩在落叶的细微声音。
突然,夜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像尸体……夜惊慌地向后退了几步——是一只躺在血泊中猫妖的尸体。手上魔法球凝聚发出一些光芒,遍地哥布林与猫妖的尸体映入眼帘……血液还未干涸,有人从这经过了。
随着夜逐渐深入森林,终于看到了一只活物,一只粗略掌握冰系魔法的蓝色哥布林,它正躲在草丛中不敢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夜悄悄走了过去,但哥布林不这么想,一块菱形冰晶向着夜快速飞来。
夜感觉背后一凉,猛然回过头无属性魔法球在手上快速凝聚击碎冰晶。纵身跑到草丛中擒拿掌抓住哥布林但并未扔出去,而是抓住它冷声问:“我惹到你了?”
哥布林颤声说:“没……没,我就是看看那些人走没走,嘿嘿,也没伤到你,放开我吧。”哥布林蓝色的脸上居然冒出了讨好的笑容,夜将它扔到了地上。
“什么人,杀死那些哥布林和猫妖的吗?”夜好奇地问。
“对,有三个人,一个拿巨剑的还有一个拿枪的和一个拿匕首的……真是可怕的三个人。”哥布林上下打量着夜好奇地问:“看你不是人类吧?尖尖的耳朵有点像精灵,紫色肤色我还是第一次见,暗精灵?貌似暗精灵黑色皮肤白头发呀!”
“别猜了,我是魔界人。”这哥布林有点意思,夜饶有兴趣地想,“雷鸣废墟的领主你知道吗?”
“落雷凯诺?”青哥布林满脸崇拜地说,“他是上天的宠儿呢!拥有呼唤雷电的力量,我劝你不要惹他。”
“如果可以,我当然不想找麻烦。走吧,带我去雷鸣废墟。”如果想到达猛毒雷鸣废墟取毒猫妖的毒粉就必须经过雷鸣废墟,如果想寻找克拉赫彼诺修姐妹,还必须要通过猛毒雷鸣废墟之后的格拉卡,路途很遥远呢。
“你去那干什么?”哥布林好奇地问。
“我能不告诉你吗?”夜不悦地说,“快带我去,我又没有恶意。”
“好好好,不过我给你带路,有好处吗?”青哥布林媚笑着问。
“会有的。”夜突然想起一种契约术,他开始想把这只聪明哥布林弄成契约兽了。这对它有好处的,它会得到与夜一样的永生,如果夜死了,它也自由了。只要夜不死,这只哥布林就可以一直活着。
“什么好处?”青哥布林惊喜地问。
“我认为你会感兴趣的。”夜催促地说,“带路!”
“好!好!”青哥布林向着南方走去:“跟上!”
夜警惕着周围,跟上了哥布林的脚步,但很快他发现这种警惕是多余的。青哥布林和其他猫妖哥布林甚至呆蠢的牛头兵关系都很好,随意聊几句那些猫妖哥布林之类的就善意地和夜打招呼了。
很快,青哥布林便提醒夜已经进入落雷凯诺的领地“雷鸣废墟”了,雷鸣废墟相对其他区域温暖一些,很多树木都被雷电劈的焦黑,森林中缭绕着若有若无的雾气,地上的草可能是因为常年受到雷电的肆虐染上了一层银灰色,空气中漂浮着草木香味和淡淡的焦糊味道。
一路畅通无阻,夜想和落雷凯诺尝试学习沟通雷电魔法元素。
“人类!立刻离开我的领地!”落雷凯诺愤怒的声音传入了夜的耳朵。
“凯诺大人!”青哥布林崇敬地大声喊,它的声音有些尖锐,像是一个小太监……“凯诺大人!他是魔界人,没有恶意的!只是想拜访您!”
“放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魔界人比阿拉德的人类还要罪孽而邪恶,你身为哥布林竟与其为伍!杀无赦!”落雷凯诺相对于其他哥布林高大了不少,面目狰狞,全身灰白,手中握着一把蓝银色的短刀。
牛头巨兽带着三只哥布林和三只猫妖缓缓走向了夜和青哥布林,在不远处突然加速冲了过来。
“救……救我啊!”青哥布林害怕地对夜说。
虽然失去了对魔法元素的控制,但由于黑暗之眼的激活,夜的魔法力反而增强了一些。两朵无属性幽冥火在夜的身边点燃,它们的魔法原理与元素点燃相似,但增幅力却微乎其微。
五颗淡蓝色的魔法球连续射出,又一个魔法球在夜的手上亮起,但没有马上发射出去,而是越来越大,最终射出将眼前的七只怪物全部击倒。身体微蹲,脚下白光一闪,高速旋转的旋风将三只哥布林三只猫妖绞杀。
牛头巨兽拼命地向落雷凯诺的方向逃逸。
“废物!退下,看我的!”落雷凯诺举起短刀,天空中瞬间阴云密布,一道一指粗的闪电从天而降劈向夜。
夜的瞳孔猛然一缩,没来得及闪躲被雷电劈个正着,随着一身疼痛,身体麻木了起来。动不了了……
落雷凯诺短刀挽了一个刀花,快步冲向夜,刀锋狠狠刺向了他的胸膛。
“去死吧!”落雷凯诺脸上的表情无比狰狞……
但很可惜,他没刺中。感受到威胁的夜强忍着麻木感将身体一扭躲过刺来的刀锋,也许太过依赖呼唤闪电的能力,凯诺的刀法并不凌厉,相反,他的刀很慢!
手上魔力凝结,抓住凯诺的皮向后一拉。凯诺向前刺刀身体立刻失去了平衡,之后猛地向前一扔。然后马上释放魔法旋风将它吹上半空,周围立刻涌来了一大群哥布林与猫妖前来护主,牛头巨兽知道夜的厉害已经逃跑了。
强烈的魔力在夜的前冲时在身前爆炸对空中的凯诺进行追击,顺便将其他哥布林与猫妖击飞。
“青哥布林!拖住他们!”夜大声喊着,“我死了你绝对活不长远!”
“我……我可以吗?”青哥布林胆怯地说。
“可以的少废话!”夜不敢有一丝分神,一边通过魔力爆炸击飞其他小喽啰一边利用旋风和魔法球不断对落雷凯诺进行浮空连击,最后在它奄奄一息的时候猛然跳起,魔法炮凝聚向下发射,强烈的魔力在凯诺体内爆炸。
随着落雷凯诺一声不甘地哀嚎,这场战斗算是拉下了帷幕,看见老大被击杀。所有哥布林与猫妖树倒猢狲散四处逃逸。
“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青哥布林兴奋地说,“我利用冰晶杀死了一只猫妖!老子早就看它不顺眼了,总背后说我坏话。”
雷鸣废墟中重新回归平静。夜坐在地上喘息着问:“你感觉我罪恶吗?和你印象中的人类一样吗?”
“不太一样。”青哥布林挠着头说。
“做我的契约兽吧。”夜站起来靠着一棵没有焦黑的树说。
“啊?不行,我还要自由。”青哥布林一口回绝。
“我是一名魔界的魔法师,只要我的魔力充裕我可以永生甚至不再老去,而且我拥有黑暗之眼,生命力近乎无限。”夜看着青哥布林的眼睛说,“如果我死了,你就会恢复自由,如果我不死,谁也杀不了你。”
“当你的奴隶吗?那样即使永生又有何意义?”青哥布林的话令夜一怔,说好的哥布林都是智障呢?
“不是奴隶,是朋友,现在的我需要你的帮助。借助地图和指南针恐怕我也走不出这片流动的丛林,与你签订契约只是为了你不死,等我达成了自己的目标走出这片森林,立刻解除契约还你自由之身!”夜话锋一转,“不过我希望你跟在我身边,回到人类的世界你可以以契约兽的身份存在,和我一起喝酒吃肉。”
“嗯……”青哥布林忽然有些犹豫了,久久不语。常年生活在格兰之森确实颇为无趣。
“好!要怎么做?”青哥布林毅然决然地说。
其实夜不过是想让它充当移动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