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景满宴,雨生坐席,微光溅融,这场晚宴,只充满了温情。
我坐至餐桌边,望着每一道美食,心想不打算喝酒的,也没什么必要喝,不过变幻成人类身体的二号凑过来,手中捧着酒杯,意味深长的说:
“就稍微喝点吧,雾娅莎,想当初我肉身还未死去、大破坏还没发生的时候,我就一点都不喝酒,每次节日或者聚会吃饭,亲朋好友们总会劝我喝,我一开始不以为意,倒是也不觉得酒是坏东西,只是不想沾,后来呢,大破坏发生后,指挥作战劳累之余,也总有胜利需要庆功鼓舞士气的时候。”
“那时候,也像这样,我们和浮莲子们聚集在一起开始吃饭聊天,也有喜欢喝酒的人举杯畅饮,一开始我也是不喝酒的,后来呢,次数逐渐多了,就感觉自己和餐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就尝试举起酒杯,尝了过后,一开始感到头昏脑胀心里有股奇妙的东西想要宣泄,再尝试几次后,就感觉酒这东西,不是为喝而喝的,而是一种…..多功能道具,孤独时让你忘却烦恼,暂时逃避不好的事情,团聚时能帮你倾泻感情,让周围的人觉得你更好相处,战斗时能唤起勇气与无畏,痛苦时麻痹自己的神经…..哈,这样说有点奇怪。”
二号似乎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最终深意的摇摇头,像是否定了以前的自己,拍拍我的肩膀:
“象征性的喝一点吧,雾娅莎,为了大家。”
他的话我思考了一下,最终选择点点头,站起在餐桌边的酒柜上选取了一瓶白酒,一号和二号说,这种酒在他们的时代,几乎每一场酒席都会出现,很具有代表性。
我打开瓶盖倒了一些到本来用来装饮料的普通玻璃杯里,我托起杯,静静望着在室内火焰光中摇曳澈丽的透明液体,最终在众人的注视下抬头一饮而下。
“喔~喝的好!”大家啪啪鼓掌。
嗯……嗓子好辣,进了肚子又是另一种刺激的火辣感觉,有那么一刻感觉胃都要烧掉了,适应后,就感觉灼烫感逐渐化开,这股热量顺着血管与肉体传导至全身,其中一部分冲击着大脑神经,产生一瞬间的朦胧感,很快便消散了。
我手臂略微摇晃的放下杯子,对周围的大家致以一个微笑,便坐下了。
果然…..是很奇妙的体验,但还是喜欢不起来,尽管浮莲子不会醉,或许真要醉了,才会体会到酒的真正魅力吧。
待大家在聚会上吃了半饱,就开始互相串座,木屋挺大,容得下好几张大桌和一些小桌,临间还有厨房,食材什么的根本不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时候,旭爱魇在做一些西点,在装饰华美的奶油蛋糕上装饰一些可口的浆状或者片状水果,撒上一些立地可取自制的美味刨冰,光是看上去就很有食欲,烘培好撒上可可粉碎饼干与糖粉的甜甜圈是女生体重的天敌,不过显然她们在这个时候都同意“丰满点不也挺好么”这句话。
作为各个酒桌的主宰,绘梨衣喝酒的实力自然是一览众山小,抬起诱人的大腿一脚踩上椅子高抬酒瓶一口烈酒下去只见脸颊边的红晕而不见一丝丝的动摇,紧紧挽着身边尴尬笑着的李的腰夸张道:
“哈哈哈哈~一个能喝的都没有,老娘独孤求败啊,不说了!拉什迪!你那漫步者酒还有吗!再卖我一瓶!”
拉什迪无奈摆摆手:
“这酒很难搞的,下不为例,这次再送你一瓶。”
拉什迪抬手示意,身旁的马尔翁从看似深不见底的黑袍中取出一瓶散发金光的酒,同时也让绘梨衣眼里发光,不过沉着片刻,她还是呼气摇头:
“送老娘?!老娘又不是付不起,不成,不能要。”
马尔翁递过去,兜帽下半遮掩的紫色眼瞳深邃的看着她,淡淡道:
“当初救了你都没有要求你什么,现在都不想听我话了么,拿着。”
绘梨衣看着这瓶酒,和这只手的主人,赤红眼瞳移过来又移过去飘忽不定,最后伸手接过漫步者酒,讪讪看了他一眼,居然少有的不好意思的说:
“拿就拿着…..救命恩人的话…..老娘还能不听么。”
看起来挺拐弯抹角的,不过看的出来她心中的狂喜,迫不及待开盖满上接着畅饮。
雪银华把玩脸颊边的白色秀发,调侃望着这一幕:
“原来你也会以这种方式关心别人啊。”
马尔翁撇了他一眼,继续安心进餐:
“不关你事。”
另一边,林雪依和林欣寒带着笑脸在各桌陪喝,她们笑起来的样子十分好看,也难得能发泄自己的感情,身后的纯白狼尾止不住的欢快啪嗒摇摆,白佑灵和白荣阮也高兴的不得了。
“安分点啦雪依,你狼尾巴都摇成狗了,还有佑灵,你都成猫了。”
为了让聚会更尽兴,鹤星红站上台,缓缓吸气,随后悠扬美声自喉发出,阿米尔也拿起竖琴,上台弹奏,两者的音色相互融合,形成绝妙的篇章,令人沉醉。
乐声之下,母亲也难得放松下来,与假人….西格弗里德碰杯,后者趁机揩油然后被羞耻的母亲一脚踢飞。
一旁的小桌上,一袭银发与一袭橙白发的银音和北棱含笑注视着大家玩乐的样子,对于她们来说,这是最喜欢看到的一幕。
一边,作为刚毅男子的雷泽洛夫、库可夫和赵政安虽然不太能融入浮莲子女孩之间的氛围,不过和家族内各个家庭之夫很聊的来,雷泽洛夫喝的多了,就从军大衣里掏出破烂的日记本,看到它的瞬间,从不动摇闪烁着红星的眼睛里少有的显露出一丝丝的惋惜:
“当我看到那昔日的战友接手本由另一人扛起的红色旗帜插上国会大厦的时候,我以为这漫长的战争终于结束了,可那时我的上级早已被所谓的政权腐化,害死了红军最强大的忠诚战士,我却活过来,从过去到现在,经历的这一切,我只明白,噩梦永远不会结束,而我的使命,就是直面噩梦。”
他向周围的人讲述那段艰辛、血腥与激昂的反抗史,从无路可退到见证红色钢铁洪流摧枯拉朽无情粉碎敌人的野心,就连一号和二号都认真听着,也对…..一号和二号本来就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