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白玲儿的脸,不由得大惊失色,拼命向前想再看过仔细。
那神态,那动作与后来的白玲儿,如出一辙,再看宣华夫人后面,站着一身道袍的袁天罡,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再后来,一向勤俭朴素的杨坚,一改往日作风,亲迎佛牙舍利至“禅定寺”,又在大兴城郊,建七层木塔,名曰“骇临云际”。
为独孤皇后祈福转世所用,塔很高,比后来的大雁塔还高64米,我看到袁天罡在塔内各处设阵,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劳民伤财修这个塔,就能让独孤伽罗转世?
再后来,垂暮的杨坚,冒着严寒奔波数百里,亲自为亡妻送葬,悲痛异常,袁天罡一直随侍左右,在墓室里也布下重重阵法,我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又参不透玄机。
画面再转向玄机观,我眼见一老者,抱一孩童入观,来到卧床的顺娘床前。老者见顺娘,形销骨立气息奄奄,心神均已耗尽,心痛之下道:“顺娘,你,你何以至此?”
顺娘背靠大枕,轻轻回答:“父亲,我早已出璇玑门,大限将到,你不用难过。这孩子是?”
老者指着幼童介绍道:“这是你幼弟李淳风。”
我看在眼里,听在耳中,诧异万分,这就是后世著“推背图”的人,原来竟是护国天女的幼弟。
后来李淳风,就留在玄机观内,跟随着顺娘修道。
再到后来,仁寿四年,杨广协同宣华夫人逼宫,杨坚薨。玄机观内,顺娘已油尽灯枯,招来道童,将四块玉牌交托嘱咐后,也离开人世。
随即我好像,神魂又开始飘飞,再睁开眼睛,我还在祭室里。我们三个对望一眼,从彼此眼神之中,都了解刚才神魂所见,均有点头皮发麻,心有戚戚。
再看突然金光大盛的祭台,上面半空中出现几行大字“戍寅之年,大兴城东,栖霞洞里,拨乱反正”。
不过几秒,字迹就消失不见,我还没反应过来,还沉浸在刚才,神魂回到隋朝所见到的一幕幕,很久以后这十六个大字才浮现脑海。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最后花道打破沉默说:“七七,为什么我感觉,那个宣华夫人有点面熟呢?”
我想到那,直入云霄的‘骇临云际’塔,和袁天罡的各种异常行为,我心底有一个大胆猜想。
我指着还昏迷不醒的白玲儿,试探着说:“你没发现,白玲儿和宣华夫人有些像吗?”
花道傻愣愣的不说话,宇文迟古怪的看我一眼,我没好气的说:“看什么看?那杨坚不是一心想,独孤伽罗转世吗?袁天罡举全国之力,做了那么多事,说不定独孤伽罗没转到,便宜宣华夫人了。”
花道瞠目结舌,指着白玲儿说不出话,而宇文迟居然附和道:“很有可能。七七,你说会不会这白玲儿,就是宣华夫人转世?”
我摇摇头,说:“应该不是。白玲儿这种情况,更多的像她自己所说的夺舍。”
宇文迟若有所悟,点点头说:“你的意思是,袁天罡的阵法失败了,宣华夫人死后并不能够转世,而是成了一缕游魂,能随时夺舍的游魂?”
我点点头,又仔细捋了一下,说:“我有个猜测,你们看看。宣化夫人死后,发现自己成了幽魂,后在机缘巧合下通过夺舍,上了一个女人的身。然后她发现,只有等这个女人死后,她才能上第二个的身。她想改变自己的这种状态,或者有其它什么原因,以至这一千多年来,也一直隐在幕后操控人暗地里找祭室。到了明末清初,她可能是对痛失丈夫的白宝淑夺舍,然后知道了信物的秘密。因为她一直不知道,我们秦家的下落,又知道凤符遗失在青城山,所以才没对龙戒和虎环动手。”
宇文迟又补充道:“这白玲儿是在,她们老祖宗死后才变的,那白家老祖宗,就是上一个被夺舍的人!”
事情到了现在,我想我们猜测的,应该是七七八八了,现在都差不多清楚了,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我把祭台上的信物拿出来,没提防整个祭室动了一下,花道大惊失色的说:“会不会地震了?”
我和宇文迟,交换了个眼神,异口同声说:“走!”
刚跑到祭室门边,花道指着还昏迷不醒的白玲儿叫:“那她怎么办?”
我停了一瞬,没有回头,宇文迟拉着花道,边走边说:“让她留在这里吧。”
花道还想说什么,我大声喊:“花道,快走!她不是人,是会夺舍的恶鬼!你想让她夺我的舍吗?”
花道终于加快脚步,我们很快回到了同心亭,刚刚站稳还在喘息,宇文九叔飞奔而来:“你们没事吧?”
宇文迟还想走到崖边看看,突然脚下一声巨响,我们赶紧蹲在地上,不过几秒,一切恢复了平静。
我知道,我们脚下的祭室没了,这关于祭室的一切,结束了。
后来回去后,宇文迟和花道,如何跟大人们说的,我并不知道。但我清楚,也许我还停不下脚步。
分别之时,我和花道、宇文迟站在旁边话别,我早把龙戒和虎环还给他们,他们盯着我不说话,我知道他们是想问我的打算。
我想了想说:“今年是乙亥年,距离祭台所显示的,戊寅年还差三年,那就三年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