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一声令下,“全员戒备,准备开战。”全体部下弯弓搭箭,拔出佩刀握在手中。
他则一脸波澜不惊,双目盯着前方不语,一道热气从鼻腔里哼出,化在雪夜之中。
等待血魃之时,每人从行囊中拿出一瓶上好的竹叶春。
打开盖子,酒香弥漫开来,钻入鼻腔里,饮了口酒,酒香在口腔中散开,随之缓缓落入肚中,顿时腹部传来阵阵暖意,浑身都暖和不少。
段天涯痛快道:“好酒。”
“弟兄们,等斩魃一事处理完,回到长安痛饮三天三夜,不醉不归。”
“好!”
不知何时,雪越下越大,将原先的脚印都给覆盖住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话音未落,齐刷刷数十道黑影凭空出现在全员的面前,将其团团包围,黑压压一片的血魃,没有一千也达八百,看着此情此景,众人心中毫无波澜,则是等待着大杀一方。
“杀!”
段天涯一声令下,齐刷刷数十支蓄势待发,长箭离弦飞出,不偏不倚正中血魃心脏,吐出血雾倒地不动。
一战激发,段天涯双脚一发力从马背腾空而起,冲入血魃群中,手中腰刀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刀光如花朵绽放开来,闪耀着冰冷的寒光。
每一刀挥出都伴随着一具血魃倒下,全员就与血魃群展开殊死搏斗,刀枪碰撞发出阵阵刺耳尖锐声。
戛然间,场面一度混乱,血魃尸体铺成一条路来,半晌过后只剩下一半的血魃,额头的汗水刚冒出还不到几秒钟,早已已经在头发上凝成冰碴。
一场血战下来,暴雪转小,不知是黑天还是白天。
白昼长啸道:“痛快,杀的痛快。”
剩余的血魃见情况不妙就要逃走,段天涯飞身纵到他们的前面,挡住去路。
“来了就别走了。”
身形一动,化作残影,数道寒光掠过,一颗颗脑袋滚滚落下,血魃人首分离,收刀回鞘,纵身上马,掏出未喝完的竹叶春,一饮而尽。
“我们走!”
众人骑上骏马驶出郏县瓶山镇,朝着汝州城中进发,赶了四天的路程抵达了汝州城。
行人也随之多了起来,有从五湖四海的商贩来汝州做买卖的,有运米面的,有运上等布匹的,还有羊贩赶着浩浩荡荡的羊群进城。
众人井然有序的走到城门下登记,路过的客商见到段天涯一行人的装扮都敬而远之的躲开,怕惹到麻烦。
守城的官兵见到段天涯等人都全城戒备了起来,守城长官提着腰刀带着几位士卒走到他的面前,“你们是何人?”
段天涯抱拳行礼道:“我等是拔魔总司的,奉命来到汝州处理要事。”说着他将令牌亮了出来。
见到是长安城高级机构的首帅,守城长官语气缓和道:“原来是拔魔总司的统帅,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朝着身后的士兵高呼道:“立刻放行。”
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进入城内,城中人头攒动,一番生机勃勃的景象,沿街叫卖糖葫芦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城边的茶摊坐满了茶客,胡同里四处追逐的孩童好生活力。
白昼道:“看来,汝州城还好没有血魃进来,这里倒是热闹啊。”
段天涯道:“郏县血魃出没定然有来到这边,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说话间,一行人就到达汝州城里的驿站,站内的小二将马牵到马棚喂养,给一行人安排了房间,准备了两桌上好的饭菜。
段天涯喝了口酒道:“白昼欧弛你两等等随我去趟衙门,其余的兄弟好好休息。”
“好,没问题。”
“大哥,我们要在汝州待多久?”
“十五日,要是确保这里再无血魃我们就可以回京复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干人用食完,稍作休息就前往衙门,段天涯三人来到衙门亮了令牌报了身份,当地的父母官迎接了三人。
大厅之内,段天涯问道:“徐大人,我等是奉命来到汝州斩魃一事,不知最近几月城中有发生什么奇异之事?”
徐官宦道:“最近汝州城未有发生血魃袭人之事,郏县被屠城我已经知晓,我已经多派了卫兵日夜巡逻边界,查看是否有血魃来犯。”
“徐大人,要是有发生什么特殊情况,你可以派人去高门楼旁边的驿站找我,我们就住在那里。”
忽然间,一名士卒急匆匆走入大厅来报,见他如此慌张问道:“有何事?”
“报告大人,南郊发现十具农夫尸体。”
这则消息犹如平地惊雷,“死者是如何死亡?”
“孙仵作验尸后说是被咬死,浑身血液都被抽干。”
段天涯三人听的肃然起敬来了精神,异口同声道:“是血魃!”
随后一行人赶到南郊的落家村的农田旁,周围已经围满了看事的村民,大槐树下躺着十具用白布盖住的尸体,段天涯掀开白布检查尸首,就见一具尸体的脖颈两指得位置出现有两个血洞,浑身煞白如纸,皮肤出现尸班目测已经死去一两日的时间。
“的确是血魃作祟,三阳火都被吸走,看来这南郊落家村有血魃出没,通知村民晚上别出门,关好门窗,避免被咬伤。”
村民一听见是血魃作祟,吓的惊慌失措,“什么?!血魃害人,那我们这村不是不得安宁了吗?”
“据说整个郏县都成了空城,无一幸免,没想到这回轮到我们这里了,这下该怎么办?”
段天涯起身对众村民说道:“肃静一下各位,你们莫要害怕,我等都是从长安来到此专门斩杀血魃一事,请你们放心,晚上我们会把守落家村除掉血魃,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此话一出,勉强让村民惶恐的心稍微安心落地,徐大人问道:“段统帅,这些尸体还敢留吗?”
“不可留,这些尸体三魂七魄都给血魃吸走,怕有什么孤魂野鬼会来占窍作祟,最好找一堆干柴给烧了。”
村民也倒是配合,找了一堆干柴将尸体给焚烧了,段天涯就在落家村部署捕杀血魃。
夜幕悄然而至,漆黑寒冷的气息笼罩在落家村上空,鸡啼狗吠都消失了。
村中街道两侧的茶肆里昏暗一片,段天涯一行人正等待着欧弛的消息,白昼道:“大哥,血魃今天晚上会出来吗?”
“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血魃都会以入夜出寻食。”
吱嘎一声,屋门开了是欧弛回来了,“怎么样了,发现血魃的行踪了吗?”
“未有发现,但是我已经在村头村尾布置了子母风铃,只要有血魃出现,母风铃就会响,我手中的子风铃也会有反应。”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屋外呼呼掠过的寒风透过门缝吹进来,冻的瑟瑟发抖,直打哈欠。
就在困意来袭之时,欧弛手中的子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动,瞬间就来了精神。